《倒虹管》朝月（一）02/01

    天气很是炎热，印证了村里老人七月流火的说法。田里的水稻已经从那段干旱的时候缓了过来，他已经不用再每天去水田里守水了。夏天的天很长，傍晚的时候，很多在田间劳作了一天的村里人，都会到将存在分为两部分的河里去泡一会，有的还会带上洗澡的东西，顺便也就把澡给洗了。萧永宏决定带萧敏去河里游泳，完全是认为自己在萧敏这个年纪已经会游泳了，他认为自己儿子现在是时候学习这一基本求生的技能了，所以也就在给李晓英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拉着萧敏说要到河里去游泳。

    萧敏刚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很是兴奋，已经具体表现在脸上了。他现在已经四岁了，等到快过年的时候，他也就五岁了，虽然前面的那条河离自己家很近，但是他还没有近距离的去过河边，只是在每次放学回家，隐隐约约在杨老师背上透过稀疏的柏树林看见过，还有就是那次和杨杰娃和波娃子一起在水渠上面看到过。这是他第一次去河边，而且父亲还要教自己游泳，波娃子早就去过河里面游过泳了，夏天的时候，随时可以看见他提着自己的那双烂的都快散架的鞋子回家，然后当然少不了自己婆婆的一顿说教。

    河两边已经有很多人了，男的女的都有，更多的人在河里面，有的只是在靠近河边浅的地方洗澡，有的则是在河中间游来游去。特别是河边的一个男人，把洗发水往自己头上抹了一点后，使劲的搓揉了几下，然后便快速的泌到水里，水面立刻泛起一圈白色的泡沫，人也不急着出来，脑袋还完全在水里，手就一直不停的搓，等到头整个出来的时候，头上的泡沫也就完全的干净了。男人似乎觉得很是满意，便把水往两边一划，也就快速的往河对面游去。

    河的两边都有大石头，刚好可以供人们洗衣服，两边零星的有几个人洗衣服，应该都是下田劳作的，白天没有时间洗衣服的人，毕竟这个时间还弓着背洗衣服的女人不多，毕竟这个时间点，女人都应该是在家做饭的。但是河边洗衣服的女人看着那些只穿着一条内裤或者完全不穿，球儿郎当的男人丝毫不见怪，还会时不时的和那些男的开几句臊皮的玩笑话。

    “你也把衣服脱了，不要怕嘛，水又不深。”

    萧永宏已经把衣服脱完了，萧敏定眼看着自己父亲那个和自己不太一样的雀儿，差点忘了神。父亲的那里比自己打了几倍，又长又粗，而且前面已经完全露了出来，不像自己的，每次尿尿还要往上免。

    “你看个芽儿看，你还小，长大了也是一样的。”

    萧永宏实在是被自己儿子那痴呆的眼神给逗笑了。

    “我妈每次洗澡的时候都给我说，要把自己雀儿管好，怕以后飞了。”

    萧敏偏着脑袋看着自己父亲，一脸疑惑，很是不明白自己母亲都说了让他管好自己的雀儿，但是父亲却要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出来，被别人看到了怕不是就飞了。

    “等你长大了，雀儿飞到别人那里才好。”

    萧永宏一脸猥琐的笑着看着自己儿子，然后慢慢的给他脱衣服，等到脱掉内裤的时候，萧敏顿时觉得胯下一凉，便稍微弯着身子，双腿夹紧，有些害羞的用手捂着自己的雀儿。

    “好了，哎呀，我先下去，你站在石头上，我把你抱下来。”

    说完萧永宏就沿着石头慢慢的往下走去，傍晚的水有些凉，但是对于出了一身汗的人来说刚好合适。萧永宏在岸边伸出手来，萧敏也就顺势往他父亲的手臂里靠。

    表面的水还好，白天太阳暴晒的水温还没有散去，但是当萧永宏提着萧敏的手往水里放的时候，萧敏才感觉到，水下面的水温还是有些凉了，不过还可以接受。只是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水，当河水把自己胸膛全部没过的时候，可能还是由于紧张的原因，萧敏竟然有些觉得喘不过气来。虽然父亲的手还牢牢的把住他的双臂，但是他却十分害怕自己父亲突然放手，毕竟到现在他的脚还没有探到底，萧永宏说的水不是很深只是针对的自己。

    萧永宏看自己儿子已经慢慢的习惯了河里的水，便打算教自己儿子游泳，开始萧敏是拒绝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巧劲，萧敏像游鱼一样，顺滑的转过身双手双脚死死的缠绕在萧永宏身上。萧敏是真的怕，这浸泡在河水里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一点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噩梦的感觉。

    萧永宏看自己儿子这样，也就只有耐心的给他讲，他会抱着萧敏不放手的，萧敏这才在父亲的怀里慢慢的笨拙的学着别人划着水，但是脑袋却杨的很高，很怕自己喝进去一点水了。

    上岸擦水的时候，萧敏无意间看见对面有一个看着很是邋遢的男人在洗衣服，毕竟大热天头发又长又乱的人很少。萧敏望过去的时候，正好那个男的也望了过来，有些面无表情的看了萧敏一眼，便又埋头洗着衣服。这着实把萧敏吓了一跳，毕竟从小就听自己爷爷讲河里有水鬼的故事。萧敏擦完身子以后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自己父亲回家了。

    等到萧敏要走的时候，萧敏再次回头看对面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把洗过的衣服放在盆子里准备走了。萧敏趴在粗大黝黑的倒虹管上面，耳朵贴在管壁上，里面水流过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急促，前面一点倒虹管借口的地方，橡胶垫子外漏的地方已经有些老化了，水滴规律的从接口的地方往河里面滴，倒虹管滴水的地方已经长有青苔了，青苔上附着的水看着很是清澈。

    萧敏整个人趴在倒虹管上，下巴顶着管子上，眼睛直直的往前看，这样可以利用管子上海存在的余温把自己身上的水快速的蒸干。河对面倒虹管两边也是连片的农田，都是种的水稻，水稻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收割了，那时候萧敏的暑假也就过完，又该每天都要去学校里，萧敏不喜欢学校，主要是每天放学上学太麻烦了。

    倒虹管直直的往上一点点的延伸，刚才在对面洗衣服的邋遢男人是杨田宝，他现在正经历着人生最恼火的时候，虽然他从小造孽到大，不过也是他以后飞黄腾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