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3）

KK

（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8，

2002年的晓清，业已20岁了，正值青春大好的桃李芳华。H省女孩特有的清爽干练和乖巧水灵，无不在她身上含苞吐萼次第盛开，果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一个丽质天生、甜美可人的湘妹子仙落凡尘，正施施然旖旎而来。

此时的她，已经从Y市辗转到了S市上班了。

尽管如此，晓清还是谨小慎微地与浑浊不堪的世俗保持着一定距离，清纯、率真、刻苦、好学、谦恭等优良品格，大都一仍其旧。

她这一切的一切，算是真正完美地诠释了那句话——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也就是传说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9，

陈年的客户不外乎酒店、学校、医院、商场、工厂等拥有大型建筑设施的单位，其工作以沟通设计院为前提，从设计之初获取项目信息，通过说服暖通工程师再掉头攻克甲方老总，直捣黄龙，擒贼擒王。

直白一点说，就是初到设计院上门拜会，推介产品，待设计师认可该品牌的中央空调本身，则按该空调的特点设计建筑施工中的制冷空调系统，然后辗转蜿蜒，曲径通幽，最终推介给甲方。

H省人多用槟榔作拱手礼，陈年试过，纵有味，但烧嘴。嘴是陈年的安身立命之本，他必须积极一贯倍加善待，于是对槟榔，他不敢恋战，选择敬而远之。

所以他只能依循祖辈惯例，走烟。

陈年平时很少抽烟，几乎不抽，因为他总觉得抽烟没快感，味同嚼蜡，味同嚼草嚼土。不止没快感，还有害健康，抽它做甚？

“你不抽烟，递给我抽，几个意思咯？“对方见他嘴上不叼烟，往往会回敬一支。

“谢谢，不会！”陈年虔诚地作个揖，表示拒绝。

“不会就学啊！哈哈，我教你。”对方居高临下，半真半假。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

陈年听了，报以讪讪一笑，“我正努力呢，争取十年之内学成。”

“嗯？那你光来熏我咯？”

话到这份儿上了，陈年只能摸一支点上。

这就是坊间盛传的那该死的八个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内心的坚持被击溃，基本上人人都用这八个字来悲壮地表达无奈。

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漂亮说辞，一个为失败者准备的最无可挑剔堂而皇之的伟大借口。

所以陈年在招架不住或者盛情难却之下，间或也会燃上一两支表示屈服，然后笑容满面地，陪着各种衣冠各种面相的聊天对象吞云吐雾，假模假式地快活一番。

于是他在烟雾缭绕中悠然自得，被温水煮青蛙而不自知。

某天早上刷牙，陈年突然从嘴里捅出一颗沉甸甸又黑不溜秋的小石子，才知道，香烟的熏烤竟然威猛如斯。

他张嘴一瞧，哇，上下牙内侧牙缝上，好多处都黑漆漆的，甚是难看，尤其是那年拔牙造成的下颌稀疏的牙缝位置。

那一刻陈年相当震惊，如果继续云里雾里，岂不就跟满嘴焦炭似的？

他于是对自己的这个形象有点大失所望，常常自诩“21世纪荆楚大地时尚指南”，以后还怎么人模狗样地混迹江湖？

管他呢，以后大不了少开口，或者尽量张嘴幅度小一些，或者面对别人的时候，选择特别的站位，或者摇头晃脑，或者用穿花绕蝶的步伐避免别人的目光形成那个角度。

总之，不让人看到。

但是，这要不错的轻功修为才行。

或者，去洁一回牙齿？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