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写吧-虚构文学创作》之作业三【两个人走出一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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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两个人正从一座建筑中走出来,不要对他们做判断,用心去看他们。就这两个人提出问题,答案就会慢慢浮现,学会慢慢接受。强调:不要做判断,只是观察。
问题:1、他们出来时感到放松还是难过?
2、他们会分开还是去某个地方?
3、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4、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刚认识还是熟悉?
2019年3月18日 星期一 天气晴
觅箫笙 文
北港的地铁,不管什么时候,人总是很多。夏季将至,有人还穿毛衣,有的人则已经将大臂裸露在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奇怪的味道,车里座位上坐满了人,站着的人也摩肩接踵️️️️️。一个醉汉握住悬挂的扶手,身体倚在一根柱子上,喘息间,嘴里喷出发酵后的酒气。有人避而远之,有人避无可避,只好用手捂住鼻子。
一个站在门边的妇女,指着她旁边坐着的年轻的男人,指责地说:“你父亲都醉成那样,就不能让他坐着?!怎么当儿子的?”
郝刚颇有些无辜的看向妇女指的那个“父亲”。他惊呆了,自己的确和这个醉汉有七八分相似。
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人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的眼里只有弟弟。他经常恶狠狠的指着我的鼻梁说:“你看你这个熊样,有哪点像我?”、“一定是当初抱错了!”、“你问问你妈,到底谁是你亲爹?”他像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很早就自立了。
那年,郝刚真的拿了自己和父亲的头发,去做了DNA检测,当他翻开报告书,“非生物学父子关系”几个字直直地刺入他的眼睛。他释然了,从那一刻起,他内心深处是怨恨母亲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的眼中重又燃起了希望,他走上前,扶起即将瘫成堆泥的醉汉坐下,禁不住的喜形于色,仿佛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鉴于自己的长相,年轻男人决定把“父亲”带回自己的公寓。
醉汉醒来,天花板的灯光,仿佛能亮瞎他的眼睛,他猛地一侧头,做起身,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看四周,黑白色调装修,空间通透,一眼望向窗外,黑洞洞的,是天黑,还是窗上蒙着黑布?
他站起身,感觉还有些晃悠,强撑着蹒跚地走向窗口,远处漆黑的空中悬着点点灯光,近处几盏矗立着零星几盏瑟瑟缩缩的昏黄的路灯。他转过身,警惕的环顾四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慌不择路的摇晃着奔向门口。与正从厨房出来的郝刚撞了个正着,“父亲”赶紧退后一步,注视着眼前这个房间的主人,也登时愣住了。
郝刚扶过“父亲”坐回到沙发,端来一杯水,又将刚刚在厨房准备的点心也端来放在茶几上。“父亲”挪开点心和水,凑到郝刚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起来,“你简直就是我年轻时候的翻版,”他很是疑惑,摸着自己的鼻子,“可是我不记得我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啊?!……”
郝刚失望的看着这个“父亲”,突然他眼睛又一亮,兴奋的说:“您一定也有孩子,会不会是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父亲”有些犹豫,欲言又止,郝刚也是如坐针毡。“父亲”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我在年轻的时候就检查出精子存活率低下,基本不可能生育,因为这我离过两次婚。”
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里都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郝刚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寂,他把自己和现在的父亲模样相去甚远,以及自己做过非父子关系的DNA的事情,都一一讲给“父亲”听了。
“父亲”一直皱着眉头,最后,他拍了拍郝刚的腿,坚定的说:“我可以陪你去做DNA亲情鉴定。说不定我是你叔叔,或者舅舅呢!”
已经是后半夜,黎明就在眼前,可是黑夜似乎久久不愿离去。两个人都辗转反侧,这边的人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又唉声叹气地翻个身,思虑着,不知道这孩子的出现是欢喜还是愁啊?那边的人打开手机看看几点,辗转无法入睡,幻想着找到家人的喜悦,。
第二天两个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情一起进到黛奥科学检测中心,这是一家私人DNA检测的权威机构。
服务人员看到他们,还笑着调侃道:“这么明显的亲子关系,还需要做亲子鉴定吗?”
“父亲”很严肃的看着服务人员,说:“我们做亲情鉴定。”
郝刚走近窗口,对服务人员说:“我们要六小时可取的那种加急服务。”
郝刚像怕丢了宝贝一样,紧紧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还没享受够这种感觉,六个小时就过去了。
看到结果,非常的不可思议,父亲先是吃惊,接着喜上眉梢,接着紧紧攥着报告喜极而泣。再看郝刚,看着报告,如释重负,和父亲相拥而泣。
父亲用力推开郝刚,抓着他的大臂,严肃地说:“不管你是谁,科学鉴定你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了。”
郝刚猛的打掉他握着自己的手,道:“我的母亲是栾芳,你好好想想,你们是怎么生的我?!”
“栾芳?!…”父亲重复着,“栾芳,他当年是怀了我的孩子和我离婚的?!……”他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医生诊断我不能生育啊!”
“你的外婆,不知道你己不记得,是个很专权,很霸道的老人。婚后不久,我便被诊断不育,你外婆就和我约定,如果我三年治不好这病,就必须和芳芳离婚。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父亲眼睛看着远处,眼里充满了眷恋,“我和芳芳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也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可是三年过去了,你外婆就到处给她介绍对象,最终选定的应该就是你的养父。”他有些哽咽了,轻轻咳了下,“我们一起去三亚旅行离婚,说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看到父亲这般,郝刚对母亲的怨恨也消失殆尽了。她隐隐的感觉到母亲的去世可能和自己这张脸有关。
情绪缓解之后,他温柔的问道:“她,她还好吗?”
郝刚盯着父亲,有些不忍地说道:“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果然父亲没有经受住这个打击,他迅速上前扶住了向后仰去的父亲,父亲缓缓的睁开眼睛忧伤地说道:“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扶着父亲走出研究所,他们淹没在大楼的影子里,缓慢的走出阴霾,前面不远处,阳光下,树影婆娑,小鸟在叽叽啾啾地嬉戏,好不惬意。
他们向北港的墓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