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挂零的大叔对未来是否还应该有期许?
年前的1月15日,在上海的五六个相处了几十年的老乡聚了一下。有一阵子没有非常齐整地碰面了,坐在一起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
席间,大到纵论国际国内形势,小到聊饮食起居之末乃至家长里短、儿女情长。在东扯西拉式漫谈的过程中,而且正值农历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大家难免说一些热情洋溢的彼此祝福的话。
大家各自分享了在过去的一年中事业、生活、投资、学习等方面的基本情况。在某集团工作的高级工程师L君表示今年的情况“比去年要好一点”,据我了解,他们集团去年人均税前收入是43万元;在另外一个集团的研究院做高级研究员的H君,也说今年“逆势上扬”,行业景气度不俗,个人收入比去年要强;在彩云之南有矿产生意的W君今年风生水起,加上在资本市场操作得法,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说到这里,还一个劲地感谢我,说我一次聚会的发言对他很有启发,然后按图索骥,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比较而言,一度在教培机构任职的Z君在年中经历了“郁郁不得志”的短暂时光,主要是因为面向义务教育阶段的旨在减轻小朋友课业负担的两个措施出台后让他们一下子无所适从。好在年底之前摇身一变成为了某建筑设计公司的“顾问”,还跟我们说刚刚主持了公司的年会,那些设计人员还对他的思路啧啧称赞,也算是“阴转多云”了。
然后是轮到开汽车配件公司的H(黄)君交流。他上来就说今年有“三个教训”:一是公司经营方面最开始愁海外订单,有订单后愁电力供应问题,然后是招工问题,总之不怎么顺畅;二是在证券市场的操作因为过于谨慎,患得患失,机会失之交臂,忙进忙出,不仅没有收获,反而还吃了小亏;三是因为持续的多种因素叠加后导致的紧张和焦虑,加上疏于体育锻炼,导致免疫力下降,身体虽然没有出大问题,但也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听了大家的发言,环顾在座的几个人,最大的甲辰年(1964)出生,最小的是庚戌年(1970)出生,平均年龄55岁,都是“五十挂零”的人了,老大不小了,在老家都是做爷爷或外公的年纪了,我就突然想到了《H着》。
《H着》是一个姓余的著名作家1992年写的一本获得巨大好评的长篇小说,也是著名导演阿谋根据同名小说改编并于1994年公映的一部很叫座的电影,还是由郝云填词、谱曲、演唱并于2013年9月发行的一首风靡一时的城市民谣歌曲的名称。
作为小说和电影的《H着》,记述的是上世纪40-70年代前后跨越近三十年中一个名叫福贵的人命运多舛的经历。名字叫福贵,命运却是极为坎坷,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自己也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蜕变成了临死之际只有一头老牛陪伴的孤独老人。这样的人生难免令人唏嘘不已。
如果说小说、电影《H着》更多的是直面“生”与“死”的劫难,亦即身体意义上的“在场”,那么,在进入新世纪后被传唱的歌曲《H着》则是在物质生活获得极大满足之后对有尊严的H着的追崇,亦即“有意义”的精神层面的H着。
附:《H着》歌曲(选段)——
每天站在高楼上
看着地上的小蚂蚁
他们的头很大
他们的腿很细
......
慌慌张张 匆匆忙忙
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难道说 我的理想 就是这样渡过一生的时光
不卑不亢 不慌不忙
也许生活应该这样
难道说 60岁以后再去寻找
......
想到《H着》,我就灵机一动,说了一段话,无非是希望大家能够在百年不遇的世纪疫情的严峻局面下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不确定性面前——
首先是H着!
然后是高质量的H着!!
最终是快快乐乐的高质量的H着!!!
这就衍生出一个问题:对于五十挂零抑或说奔六的人而言,是否还应该有期许?我也送给了他们两句话,并引以为自勉:
有梦最美,希望永随!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不要以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有梦想,不要以为只有年轻人才有未来。
常言道:人到中年万事休。我们在座的几个人恰巧都是五十朝上,难道现在就开始混吃等死?难道就退隐在年轻人挺拔的身躯后面浑浑噩噩?
在上海人均期望寿命男性接近82岁的背景下,五十挂零的人还只是“小字辈”,要说根据身体机能的退化适当调整期望值和前进的步伐未尝不可,但说不再有期许,不再有梦想,恐怕是断然不行的。
人家老拜、老川,都是过了古稀,接近耄耋之年,尚且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咱们五十挂零就准备像一个足球运动员那样“挂靴”无疑是言之过早。
五十挂零,只能算“大叔”;八十开外,才是“大爷”。不是大爷,就永远不要屏蔽对未来的期许!
何况,人有期许,才有动力;有动力,才会思考,才会行走;有思考和行走,才会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