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
连绵不断的雨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沿着屋檐缓缓落下,撕破了闽霞相映的繁华街区。灰白的天空宛如一幅水墨画,无数细小的线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中,衍生出,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
警局内,审议室里,记案人员在纸上沙沙作写,就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手脚都带着枷锁的男人。
头顶悬着一盏明晃晃的灯轻轻摇曳着,时而把微光照向男子冷俊的面孔。影子落在地板上,时而长,时而短,摇曳着似乎想挣脱原有的主子,投入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隔着窗户,冯探案警官抽着香烟,眉毛凝皱成一团,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紧地凝望着审议室中的一举一动。
一个胖些的警官端着一杯沏好的热茶坐到了冯探案警官的旁边,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了起来。冯探案警官了一眼坐自己旁边的警官,轻哼一声,道:“刘刑警怎么有心思过来看我审议室工作。一般来说,刑事那边的工作不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吗?”
刘刑警打趣道:“怎么,我们虽然工作繁忙,但怎招也得放松休息一下吧?”
冯探案员回道:“那您怎不去刑警部休息,偏来我这凑热闹。”
刘刑警吹了吹手中的茶,眠了一口,轻笑道:“冯探案员,您别误会,我只不来探望一下我高中的老同学而以。”
“哦。”冯探案员小巧着心思,绕有兴趣的看着刘刑警,“审议室里那位,是你的老同学?”
刘刑警点了点头,说:“是高中时期的好兄弟,只可惜他犯了事。唉,我只能不顾往日旧情把他拘捕归局里了。”
冯探䅁员耸了耸酸痛的双肩,把嘴中燃尽的香烟掐灭,放在烟灰缸中,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开玩笑道:“那你这位老同学可真够瞎折腾的,一连几天都沉默坐在那里,我们这帮议员怎么也没法从他口中问出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你猜后来怎样了,他尽一股脑把自己罪行与犯罪过程全说出来了。你说他这是有意而为之还是令有所谋啊?”
刘刑警阴沉着脸,他能明显感知到这冯探案员言语中的嘲讽与质疑。虽说,冯探来员有意在言语中暗讽他,但此时的他没表露什么,告辞一声过后,便端着茶水离开了。
待刘刑警离开后,冯探案员的脸暖间冷了下来。他虽不知这刘刑警与现审议的犯人有何关系,但冥冥之中又迁连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总归是觉得这案子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从中还牵连着什么大阴谋。
窗外的雨下得细细密,时而刮起几阵微风吹落几片泛黄的叶。夜正在缓慢逼近,暗暗里又不知在筹划着什么。
审议室里氨氯着淡淡的霉臭和汗臭味,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挂灯,若有所思。男人单枯坐在那缄默着,审讯人员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对于审议人员来说,单这样与犯人干坐在那里,怎么也审不出“事情后续”,无疑是万般煎熬的。
许久男人缓缓开口道:“叫冯探案员过来,我把你们心心念念的后续全盘脱出。”
对面的审议员是刚入职没多久个年轻帅小伙,面对男人的说理,有些沉不住气。可也无可奈何,也只能咬着牙,前去通知冯探案警官着手处理这件事。
冯探案员应着男子的要求前来复审。刚坐上椅子,冯探案就开见山的说道:“我应着你的要求来了,你顺着之前的话接着说,我记。”
男子轻笑了一声,脸上满是无所谓的说道:“冯探案员别急吗,你先过来把我手铐解开先,我抽根烟,我慢慢说给你听。”
“你在开玩笑吧,给你解开,你当我是傻子吗?
男子听后也不生气,说:“那咱就怎么耗下去,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不说,你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哦,对了,我记得你领养有个妹妹,今年应该有八岁了吧!不知你这次回去还能不能陪她过完整的生日。”
冯探案员上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要是让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发誓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微微一笑,无所谓的说道:“我烂命一条,但那女孩就不同了。她在八岁的年纪就……真是可惜了!”
冯探案员怒着脸,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惹毛的老虎死死地瞪着视激怒它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啃食了一般。冯探案员全身张显着威压,步步逼进男人那嚣张的脸,怒声道:“我警告你老实点。”
男人挠有兴趣的看着,随后一把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在谈判,你也给我老实点,我可不知道她会在那天饿死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随后,男人一把推开冯探案员,举起手铐示意着叫他打开。冯探案碍着自家妹妹的安危,也只能被迫答应男人的请求,取来钥匙给其解开束缚。
挣脱束缚双手的手铐,男人欣喜地笑了笑,活动活动了双手,随后对冯探案员说道:“给我来上一支白将军牌子的香烟。哦,别忘了还有火。”
冯探案员极不情愿的给他递了根烟,又把火机打好给他燃上。男人一口辛辣的香烟入肺后,他露出了久违的满足,一脸享受的对着冯探案员说道:“你也三十来岁出头了,有没有想过换份工做啊?”
冯探案员听男人提出来的问题,表现的一脸不屑,淡漠地回道:“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男人笑了笑,没在说话,默默地抽着手里烟。
冯探案员也没急着问,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男人抽烟。倒是冯探案员疑惑了,男人为什么要问怎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呢?他试猜想着,男人是不是故意在试探他或亦是另有所图,不管怎么想,眼前的男人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这场是他好似在那见过。
男人的烟也抽得差不多了,冯探案员见此问道:“烟也抽完了,你可有什么交待的吗?”
“交待倒没有什么,故事倒有一个,你听吗?”
“且说无妨。
“不急不急,再给我来根烟先,我边抽边给你讲。”
冯探案员也只能无奈地给男人再点上一根烟。
男人抽了口烟,享受着香烟给他带来的快感,随及仰天缓缓吐出。男人自顾目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出生的地方经常下雨。雨啊,雨啊!一连下着没间断过,我时而在想这雨什么时能停停,让我好去放下风筝。打自记忆起那连绵的雨一直笼罩在我的故乡,怎么也没停过。有时它会变得很大,肆意冲洗着村中的危楼老屋,我曾见过几次这样的屋子砰然倒塌;有时它会一连好几年都下着那细丝如牛毛的黑雨,黑色的雨落在人的身,很是骚痒与疼痛。于是我想拼命逃离那里,离去这般充满死寂的村庄。”
“可那黑黑的化为一波波汹涌的潮浪把周遭的山岚团团围住,每每当我鼓足勇气冲向那潮浪,它总能把我一把推回家中。我估计我这辈只能待在这终不得自由。可命啊,这怎能让我屈服呢?我恨透了那里,这每每夜里都传出那杀猪般的叫喊和那撕心裂肺的哀求声,吵得我睡不着觉。同时村里,疯婆子们整日抱着一块头木头在那笑。”
“在这被阴云笼罩的村庄,死物腐烂的气味越来越刺鼻,村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少,头上盘旋的乌鸦反倒是越来越多了。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随着这死寂的村庄一同消沉下去。”
“直至未来的某天夜里,村里有个瘦小的女孩找到我,邀我一起逃离这里。我一脸不屑,摆手拒绝了她。在我的印象里,这村子是不可能逃出去的,那团黑乎乎的水怎么也不让我出去。她说,我用时五年在后山挖了一条地道,从那我们可以逃出去。我回道,哦,那你怎么不自己出去,好心邀我一起逃出去。她说,当然,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因为这项工程还差了点,我一个人不能独自完成。我略微思考了一会,最终同意了这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几天过后,我们准备好了,便一同出逃出去。”
“我们一步步缓慢爬行在阴暗潮湿的地道中,迎着泥土的芬芳和对自由的渴望,我在爬的过程中不知缺氧了多少次,好在这次准备好足够的小瓶氧气,勉强坚持了下来。可是通向自由的道路那是那么平坦的,后来我们才发现最后一段路径我们面临缺氧的风险与氧气瓶不足危机。那仅存的氧气不足以维持我们两个爬出地洞,两人中有且只能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冯探案员,你猜那女孩最后活下来了没有?”
冯探案员淡淡一笑,说:“我鬼知道,我估计她是凶多吉少的,毕竟像你这种罪犯,在抉择面前,怎么会好心去救一个与之毫无相干的女孩呢?”
男人微微摸了下下巴,说:“也是,可那女最后和我一起逃出来了。怎样,冯探案员?”
“嗯,有些意外。”冯探案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所以,你什么时候把犯案的后续讲一下,我听得怪无聊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顾冯探案的说辞,继续讲道:“后来啊,我们逃出了那整日阴沉的天还不停着下着黑雨的村庄(那个称为家乡的地方),来到一所阳生的城市,就现在这座小城,开启了我们的新生活。新是“新”,可就是不大好,当个爬手每天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每天把辛苦偷盗来的成果上交到帮派头目的手上,以换取那白面稀粥了。我觉得在这也是混不久的,于是乎,我把那女锁到一个小木屋后,冒着蹲少管所的风险,报了警。我记得出警的人好像是姓李,是个面相凶狠,态度冷漠的老警员。”
冯探案员听后微微皱了下眉毛,他感觉眼前的男人话中有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男人见些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他预料的范围内,凶手就是他。男人也没过多着急,又且顾自地说道:“那天,天空很是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带领着那两队警察,拉着我一同埋伏在四周,我们在第一个能一网打尽的机会。于是我们就一直蹲到了黑夜,我作为引子,看到他们让所有小孩都睡好在一处后。我装作勿忙地赶回基地,把自己所编织的谎言——这一天,我被几个类似于民警男人的一路尾随,和我一同进来的那个女孩被他们的同伴捉走了。我一路悄悄地他们转移到郊外的废弃老屋,趁着他抽烟放松之际,快速溜了回来。我打小就聪明,也深得他们的信任。我以那精湛的演成功蒙骗过了那帮头领,他们听从我的话快马加鞭的运用我们这般用命换来的‘脏款’,丝毫不顾那帮为他卖命的孩子。”
“ 这正如我意,见时机成熟的差不多了,我打响了信号枪。后来的事估摸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我就不在讲讲了。待那那犯罪头目被一网捕捉后,我带那个姓李的警官来到我亲手关上的小木屋旁,把她放开后。我双膝下跪,虔诚地恳求道:‘李警官你能不能收养一下我的妹妹(妹妹这词不过是我临时想到,便想着凑合的给她安上,好让我这番壮举更为合理些)。我俩从小无父无母,被大伯收养。可那表面上看起和善的大伯背地里却想着把我妹妹当做自己小老婆。我于心不忍,带着她出逃了,结果被骗来了这里当爬手。’说罢,我假惺惺流下几滴自责的泪水。我斜眼看向她时,她正一脸怨恨的看着我,在那摆着一幅我虽不知情,但此事定然不简单,你怎么说我也不做的画孔。我顺势而为之,把她一把按跪下,配着我精湛高超的演技,强行给她不配合的原因找了个理由。可纵使我演技再好,在有着几年办案经历的李警官面前,不过是小孩子办过家家,闹着玩。”
“李警官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顺着我谎言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吗,你俩我一起收了,以后你就跟着我生活。”我心一凉,这不是我所预料的结果啊,我这般放浪不羁的人怎么会这样被收服了呢。可事情都发展到这般地步了,我只能张着那极不情愿的嘴,说道:‘李警官真好,谢谢你能好心收亲我们兄妹。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啊啊!’我又是识相地抹了热泪。他笑着,上来一把我俩抱住,说:‘小丫头子怪可怜的,等事情结束,我接你们回家。’”
“他走后,我那新认的妹妹反过来扼住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质问道:‘你干什么,要想被收养你就去,干嘛拉上我。还有你把我关起来做怎么?我摆了摆手,向她耐心解释道:‘今天我要干件大事,怕在扯上你,只好自作主张地把你先关起来还有吗,本人烂命一条,活着也不会搞出什么大事业,而且你救了小爷一命,小爷我想报恩,于是乎,想到演上这一手好戏给你安个好人生。那人我给你看过了,正经正直,适合当你新父亲。”她放开了我,一掌拍在了我的脑瓜子上,气鼓鼓地说:‘下次就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咱一起商量,你不能擅自决定。哦,还有你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思,就以身相许,臣服在老娘的裙摆下,做写做牛做马伺候我一辈子。’我笑道:‘有这好事,那我以后就不用在去找老婆了,就缠你一辈子。’她笑了笑,扭过头,说:‘我饿了,你给我找些吃的。’我学着古代的店小二,回道:‘好咧,大小姐稍等一会,食物马上就上到。’现在想想,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啊!”
男人停了下来,抬头眯了眼,侥有兴趣的看向冯探案员,说:“冯探案员,我这故事如何?”
冯探案员没急着作答,反倒点上了一根烟。抽上一根辛辣的白将军过后,才缓缓说道:“你想要表达什么?”
男人淡淡一笑,拖着铁链走到冯探案员旁,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没什么想表达的,就想问问你还记得曾经的事吗?”
冯探案员又抽了囗烟,语气平淡地问道:“记得。你想干什么,复仇吗?”
男了绕了一圈回到自己位置,双眼直勾地盯着冯探案员,说:“那里,我现在是犯人啊,你说又该怎么复仇啊!”
冯探案员笑了笑,直接了当揭穿男人的谎言,道:“别装了,这根本不是警察局中的审议室。你把我引导到这,是想趁机动手杀了我吧!”
男人表现略惊讶,见瞒不住,所索性之不装了,抬手打了个响指。
周遭的环境快速破碎,转而变成一间装着各种刑具和药物的地下室,头顶悬挂的灯光忽明暗,仿佛下一刻就要短路熄灭似的,屋外的雨淅所沥沥的下着,雨水里仿佛又注上了墨水,把整个城市染成一幅墨色的画卷。
男人有些好奇冯探案员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伪装的,目光瞥过冯探案员脚下紧扣住的铁锁链,问道:“冯探案员,你是怎么发现这是个骗局的呢?”
冯探案员轻蔑一笑,对男人这个浅而明了的问题,选择不回答,但看着眼在思考自己计划存在什么漏洞的男人,他感觉这或许很有必要回看一下。于是他看道:“这计划中存在很多容易让人忽视的漏洞,虽不太明显也不会让联想到那么多,但是只要把这前后的因果关系去思考一遍,这个漏洞就很明显了。其他不好说,因为这大多数是我的猜测,但你刚绕了一圈在回到你原来的座位这个过程充分表示了之前的审议室不过是个幻境。你在走路时,我可没听到任何锁链的拖动声。”
“啪一啪一啪。”男人很满意地鼓了鼓掌,“我喜欢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你的智商还不错,但还是差了点。”
随后,男人面带微笑的指了指角落的监控,说:“你说,你现在的女儿看到你被我用房间的刑器和药物给活活玩弄死,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冯探案员平淡的回应道:“一开始会觉得恐怖、血腥、暴力、无忍直视,估计到后来知晓真相,再次回想时,那情感会慢慢转变为大仇已报的兴喜。”
男人微微点头,很是认同冯探案员的想法。是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女孩怎么想也不没错。可男人没选择用刑,反倒语气严肃的问道:“对此,你后悔过吗?”
冯探案员释然的回道:“不后悔,因为过去无法改变。”
男人拍了拍手,他的审议结束了。
又是一个响指,房间内的场景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只不过男人成了审讯人员,冯探案员成了被审议的犯人。
窗外,一个被大面积烧伤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审讯内的一举一动。他试想,到底是怎样的原因使得他走上的那条不归路?一旁的刘刑警微笑着抿了一口茶,说:“屠魔的少年终究成魔,冥冥之中,事物发展倒向了罪恶。”
李警官瞥了一眼正在品茶的刘刑警,打趣的说道:“我说小刘啊,你可真有心思管我们审议室的事。”
刘刑警摆了摆手,说:“我只是来看看自己的老同学,仅此而以。”
李警官感叹道:“时过境迁,此物非昔物,此人也非当年汉。”
刘刑警笑了笑,起身耸了耸肩,上前拍了拍李警官的肩膀,说:“自个儿造成的因,怎么着也得自己承受。”随后,端着茶悠然离去。
李警官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审议室自言自语道:“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当年那次辑毒行动,那个女孩的死可是他亲手造成的。虽说证据不足,不可以定罪可一旦放走那毒犯,直接会暴露女孩的卧底身份。自己什么也没做,放任这件事的发生,最后都没有勇气开出那解放女孩生命的那一枪,多么的可笑啊!”
李警官心想,那女孩该有多绝望啊,他最信赖的父亲,始终没开出那一枪,以至被那般残忍的杀害……
遥想,当时女孩笑着对他说:“爸,你等着,这次卧底任务彻底完成后,我再给你补上次那生日礼物。”
“爸,如果我身份暴露了,请您务必开枪把我杀死。”
“这里的海水好冷,跟故乡的那黑水差不多。不说了,我该走了,下次再见。”
男人缓缓走出,凑到李警官旁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他疯一样的笑了起来,他回想着那双满是绝望的双眼,不知对错。
城市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夜正在慢慢的消融。黎明撕破云层一角,折射出几束耀眼光芒,天边泛过鱼肚白。雨依稀变的了有些清亮,可罪恶还在城市蔓延,冯探案员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被黑水笼罩的村庄。
原来它从未离去,又在城市中上演着。正如男人所言:“罪与罚形同生存与死亡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等待,等待!
雨渐而大了起来,试图将整个城市淹没黑色的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