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读书札记242】仁之本

《朱子晚年定论》30 答吴德夫

承喻“仁”字之说，足见用力之深。熹意不欲如此坐谈，...去人欲，存天理，且据所见去之存之。功夫既深，则所谓似天理而实人欲者次第可见。今大体未正，而便察及细微，恐有放饭流啜，而问无齿决之讥也。如何如何？

吴德夫，名恂。

吴德夫给朱熹写信，谈了自己对“仁”字的见解，大概是请朱熹指教的意思。朱熹回信说，读了您的高见，看来您在这方面用功很深。但我的愚见是不想在字面上空谈仁义，只希望以孔子、程子所教授的求人的方法，选择其中一二种适合自己的，切实落实在行动上，在动静语默之间，都不荒废功夫，坚持久了，自然能懂得个中滋味。

去人欲，存天理，就在实际生活种去践行，下的功夫深了，那么那些看似合乎天理而实则是人欲的东西，自然会逐步暴露出来。

如今，心中的天理还未确立，既要考察细微之处，恐怕有想大口吃饭喝汤，却不管牙齿能否咀嚼的毛病吧？我说的对不对呢？

《朱子晚年定论》 31 答或人

“中和”二字，皆道之体用。旧闻李先生论此最详，后来所见不同，遂不复致思。...后来又不深思，遂成蹉过，孤负此翁耳！

或人：对象不明确。或者无法考证这封信是写给谁的，或者如“敬启者”之谓。

“中和”这两个字，都是道的体用。以前听说我的老师李侗对此论述最为详尽。后来我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因而没有深刻思考老师的话。现在才知道，老师的为人扎实深刻，但悔恨已经不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论述过程了。只依稀记得老师说过“人固有无所喜怒哀乐之时，然谓之未发，则不可言无主也”；又如老师曾经提出首先要在“慎独”上下功夫，然后才可能达到“中和”的境界。

但是，我当时既不能领略老师的深切，后来又没有深入思考，终于耽误了治学修身，犯下了错误，辜负了老先生的教导。

撇开这封信的主旨，我由衷地感受到，宋朝的治学之风真的是非常自由开发的，老师对学生不是耳提面命，不容反对；学生对老师并不是只会洗耳恭听，低眉顺眼。人们经常把圣学的失真归咎于朱熹，看来是冤枉了他。我看朱夫子是一个非常活泼率真的人。

朱熹在这里谈的“仁”与“中和”其实是一回事。前者或更倾向与政治学和伦理学的实践，而后者更侧重于哲理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