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T的一晚
主视角小T，2018年12月12日晚。
人物介绍：
A是小T的导师；B是A的好友，也是一位老师；X是T的大师兄；Y是T的二师兄；X和Y也是A的学生。
故事背景：
X顺利通过硕士生毕业答辩。A非常开心，在群里吼了一声，说X、Y、T咱们聚个餐庆祝一下。当然，每次聚餐必会叫上B。这么高兴的一天，X的女朋友也在场，女朋友叫Z。考虑到小T七点有课，十点前上交高等软件工程文档，聚餐五点半就开始了。这是小T第二次和A聚餐，也是第二次和B聚餐。
五点半，很和谐。小T和Y最先到的餐厅，接着X和Z也到了。十分钟后，A也到了，第一句就是，“恭喜恭喜，X顺利毕业了！B七点才会到，接孩子去了。”很利落地，A点了一堆冷菜、饮料，前菜，很快就可以动筷子了。
很和谐。十分钟后，X接到一条消息，说要临时回一趟学校，要上交一份优秀学生材料证明。趁着X离开的时间会儿，A饶有兴致地向Z打听她和X的相遇相识相知，聊得还行。六点左右，X回来了。“你被爆料了！”“啥？”“没什么，说你用情认真哈哈哈。”
A很开心。“服务员，来四瓶二锅头！”。小T心里一揪，二锅头？？没喝过，不敢喝，能喝吗？想着的时候，一瓶二锅头落在了眼前。喝！
七点，B进餐厅门了。X第一个发现了B，连忙将B老师请了进来，“老师可算把你盼来了。承蒙老师照顾，我顺利毕业了！敬您一杯！”“不不不，是你自己优秀，你也给感谢A老师的栽培！”“一起来吧哈哈哈哈！”小T心里想，原来培养过程中B老师也很重要啊，加上A说的A负责算法理论部分，B辅导工程实践偏多，以后，能像X一样得到B老师的支持是很幸运的！小T对B老师的角色有了更多的理解。
今天的主角是X。X的毕业餐，X少不了要多喝酒的。加上A和B的催化，X喝了不少。喝完A带来的一大瓶樱桃高粱酒，还喝完了B带的一瓶北京二锅头。B喊着要下楼再去买一瓶二锅头，还真去了。小T一直陪着喝，Y也一样。这是小T第一次喝烧酒，就止咳糖浆自带的那种小杯子，一次就必须一杯，经常喝不下去，喉咙烧的不行。真他妈难喝！
X喝的差不多了。小T看着X靠在Z肩上有要睡去的趋势，A和B问话的时候倒也能回答的很好。X给小T人的印象很好，个人能力也着实强，这也是为什么A和B老是说X很优秀的原因了。
间隙，A和B提及Y很能喝酒。B说对Y有很深的印象，一是因为最近经常见面，项目组的主力成员是Y，还有就是，Y第一次聚餐仰头整整干了一高脚杯烧酒的气势曾一度压住了他。B说，Y喝酒猛！但是今晚好像不行，只是躲在角落里敷衍喝酒，不真诚，没有X的直率，需要批评！
Y立马笑了，赔礼道歉说，“对不起老师，今晚毕竟师兄X是主角，不能抢了光环！”有道理，小T心想如果B这样说他他也要这样回答。B不高兴了，说，“Y你这不行啊，会喝酒的人就不该躲在角落，应该和你师兄X一样，尽兴地喝，喝得开心！”Y当然陪着笑脸，“是，老师您指责得对，我错了。来，老师，我敬您一杯！”没待Y说完，B便说，“今晚的主角不是我，你应该和你师兄多喝两杯，庆祝他顺利毕业，也要准备着接过他的工作，承担他的责任了！”Y“好的，也对，但还是先敬您吧，下个敬师兄”B“不不不，还是敬你师兄”小T看着很别扭，Y一直站着，端着盛了满满一酒杯的烧酒很尴尬。这时候A站出来了，说，“Y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自罚！”小T黑人问号，心里一万个不解，怎么，这就要自罚了？看来Y师兄的酒量的确可以！Y连忙点头“当然，自罚，必须自罚，我自罚一杯，哦不，三杯！”咕噜一下子干完了。干完了？！！！雾草一瓶二锅头就这样下肚了？！！！Y师兄牛逼，小T很佩服！
不知是不是平时相处的不太融洽，还是Y今晚的表现实在太差，B老师在A老师面前多次直说“这Y不行！要不是看在你A老师的脸面上，这Y学生我不会予以重任的！”这不是耳语，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可能除了一边靠在Z肩上半睡半醒的X。小T听得也很清楚，这是教导？？批评？？还是别有他意？？whatever了，Y肯定是不能坐住了，急忙起身哈腰道歉，“老师对不起，您知道我的表达能力不行，我说的可能不是我想的，如果我说错话了，我想您道歉。”“没没没，我是就事论事。”“不不，应该是我错了，感谢老师的指点。不说了，我自罚三杯！”又是三杯？？！这还是烧酒吗？？按瓶来喝的吗？？！Y师兄牛逼！！但是，小T看得很清楚，Y师兄嘴里说这客气话，但脸上、眼神、语气甚至肢体动作都在表示着对B老师的不满，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小T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看着Y师兄自罚两次三杯后，小T好似保护自己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Y师兄给老师们满酒，小T看到Y师兄微微颤抖的双手不禁有些担心。这连着两下子干了三杯酒小T怕不是早已经嗝屁了吧！！A老师坐在小T身边，在B老师“指点”Y师兄的时候，A老师不忘提醒小T多听多看多想，感受一些套路，可能能够帮助到自己同时保护自己。小T连连嗯嗯附和。虽然未入社会，但小T自认为自己基本辩识能力还是有的，这些东西没必要全按照A老师说的做，毕竟三观不一定相同，但是，点头嘴上嗯嗯还是会做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到目前为止，小T学到了一些酒桌上的礼仪，比如晚辈敬酒酒口要比长辈低，比如别人碰杯没喝完的时候不应该给他倒酒等等。
Y师兄开始说他有点上头了，想歇一会儿。A老师一看，不对啊，你这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再正常不过了，加上你有那么能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上头。B老师也连忙附和，对啊，不可能，你怕不是在骗人吧！Y师兄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真的有点晕”。小T也有点怀疑，因为在外人看来Y师兄表现的有点假，连上依稀能够看到不满，可能不想和B纠缠了吧。小T又想，Y师兄的手真的在抖，甚至酒杯都不能稳稳拿住。小T觉得Y师兄差不多了。
A老师和B老师的质疑声并没有消停，仿佛在X倒下之后，今晚的主角就变成了Y一样。Y师兄又一次霸气回应，干了！A老师一杯，B老师一杯，但首先自己干一杯！！又是三杯！！A老师急忙叫来服务员又上了四瓶二锅头。这二锅头是真的烧，干一杯喉咙烧的小T现在还有后怕，但前前后后也迫不得已喝了将近一瓶了。在老师们的怂恿下，作为小师弟的小T应该和Y师兄喝了一杯。他们起身，碰杯的瞬间，B老师不满意了，说Y咋回事儿啊怎么就半杯酒啊得满上啊，Y很疑惑，刚刚明明是倒满的啊怎么就只有半杯了呢？没办法Y又满上了。小T判定，Y醉了，半杯酒是手抖撒掉的。小T连忙说到“我干杯师兄随意就行”。Y师兄还是干了。这杯酒下肚，Y师兄似乎就真不行了，坐在沙发座位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两分钟后，他一边说着“不行了头晕了我醉了”，一边摇着头，让头在沙发上摩擦，不久后就靠在边上X师兄肩膀上睡着了。醉了？？醉了！！小T很肯定。但没等小T发言，B老师直言不可能！！还要Y师兄别装了...小T内心黑人问号，搞不懂搞不懂。小T委婉告诉B老师，“老师，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喝酒不红脸，但是是真的醉了，而且，Y师兄这一次次三杯三杯干，很容易上头的。Y师兄是醉了。”
A老师起身，打算叫醒Y师兄离场了，X和Z也该回去休息了。在A老师的拍打和喊名之后，Y师兄睁眼了，坐直了身体，突然高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全场懵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反应过来之后，B对着Y就喊，“叫什么呢？！！啊？？！赶紧回去吧...”小T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叫了一声后没完，隔了一段时间，Y师兄又高喊“中华人名共和国万岁！”餐厅所有人都看向我们，很尴尬，旁边一桌小哥边说着喝醉了边赶紧结账走人了，貌似是预感到此地不宜久留。
Y醉了，这次没人反驳了。
A和B很尴尬，对着小T说，小T啊，你把你Y师兄送回去寝室吧，你知道他寝室吗？小T还真不知道，急忙说，我问问他舍友。刚起身准备拖着Y师兄回寝室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Y师兄吐了，先是干呕，之后吐了一地。场面一度很狼藉，就桌子上地上都是呕吐物。A慌了，赶紧让小T上前收拾，说给他擦擦赶紧送回去休息，还一边给边上的人以及服务员店员道歉。小T无奈，行叭，谁让自己是学生呢，硬着头皮上了，小T之前哪有这处理的经验啊，起身的时候打了一身疙瘩。
Y不知吐了多少，埋着头歇了一会儿，又开始吐。Y哭了，哭的很伤心，还说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话，小T就站在他边上，听的很清楚，大概意思就是很不满国内的研究现状，怒骂国内的研究生培养和傻逼导师的培养，后悔留在国内读研，一阵宣泄后又是哭闹有事呕吐，好长时间才有一次安静下来。
小T知道自己一人是不可能将Y师兄扶回寝室的，于是和A老师商量一起扶Y师兄回去，A老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A老师再一次叫醒了靠在沙发上睡去了的Y师兄，这一叫不得了，又吐了，吐的衣服裤子上全是，小T一看，呕！！好恶心！！呕吐物还贱到了自己的鞋子上！！急忙抽纸处理了Y师兄的衣服裤子和脸，不过，不顶用，已经保持不了干净了。Y师兄还在吐，包括干呕，小T只好用手拖住Y师兄的头部，使得呕吐物能够吐进垃圾袋里。说实话，小T内心很可怜这Y师兄，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呢？？谁的错呢？？仅仅是Y师兄逞能吗？？还是说，边上两位躲了两米开外的老师也有原因呢？？唉...似乎照顾Y师兄的任务很自然就是小T这个小师弟做的。
Y师兄时不时嚎叫，“啊！！！”不止一次。小T从没见过这么醉的人，这么尬的场面，这么突发的事件。小T丝毫没有经验。小T急忙提议，将师兄送医院。B老师附议，A老师也觉得送医院安心，就网约了出租车。Y师兄醉成一摊烂泥，B老师下楼找司机师傅去了，A老师拿着衣服财务什么的空不出双手，Z扶着X在老师的允许下已经先行离开餐厅了。小T“ok，fine”内心一万只草泥马还是得自己来，他请求边上服务员小哥的帮忙，两个人一人拖着一只手就这样将Y强行拖下了楼，塞进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一开始是拒绝的，醉成烂泥的人他怕吐他车上，不赚反亏。在小T和AB老师一通强行解释下，以五分钟的路程为由还是上了车。上车前有段小插曲，在A老师没上车时，Y师兄对着车门连踹两脚，嘴里喊着“谁允许你进来的，给老师滚！”小T内心又是黑人问号，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当然，最后A老师还是上车了，拉着一张脸，明显不悦。小T急忙解释可能弄错了没戴眼镜呢再说Y师兄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天醒来肯定全忘了。气氛依旧很尴尬。更尴尬的是，出租车开着开着，Y师兄突然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我给你干活，你他妈还不满意吗？啊！你想我怎么做呢？！啊！！我为什么在国内读研，国内他妈的研究环境就他妈的垃圾！！”之后就哭了...小T不知如何是好，一边轻轻拍打Y师兄背部，一边和A老师聊天希望A老师没有听清Y师兄说了什么。唉，碰到的是什么事儿！！
十分钟的路程小T感觉简直坐了一年。到医院了，门口冷冷清清，连门卫都没有。这时候晚上十点。小T和老师们说进去急诊室看能不能找个帮手和推车将Y师兄推进去。急诊室在-1楼，虽然地面没人，但-1楼却很是热闹，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忙，门卫保安们也都在-1楼值班。由于所有人都在忙，小T一个帮手也没找着。无奈，小T回到了地面，打算努努力将Y师兄拖进急诊厅了，如果老师们能够帮忙就更好了。小T很后悔没早点离开聚餐，为了这顿聚餐，小T翘了实验课，后又发生这一连串事儿，明天上交的文档也没能写成！！这都什么事！！
B老师找来了一个轮椅，将瘫了的Y师兄摆上轮椅后，他们下了-1楼。
本来以为急诊可以直接接收检查和治疗的，可是，排号等队竟然得两到三个小时？？小T内心一万只我他马在奔腾。看来今晚有的折腾了。还别说，晚上十一点的医院还真他妈人多，超热闹。Y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坐在轮椅上东倒西歪。小T得在轮椅后用两只手拉住Y的肩膀，防止这个烂泥滑出轮椅，瘫在地上。小T边推着Y往侯室大厅走边拼命扯住Y的衣领，别说，小T一人干起来还真的有点累。Y衣服裤子上明显的可以看到诸多条呕吐物痕迹，小T已经疲倦了，没有精力用纸擦拭了，也腾不出手擦拭了，就这样凉着吧。北京室内很干，一干，痕迹更加明显了，全身上下都是。推着轮椅走在满是人的大厅里，小T不去想有多少人看着他，不去理会旁边的议论声，只想着安安静静地排队等待治疗。
可是Y却无法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靠在轮椅上休息，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可能是由于喉咙太烧身体太难受无法抑制，在辗转了几次后，Y又是连续地干呕，不过他再也吐不出什么了。小T想给他喝水，喝点水应该会好受很多。在小T拧开矿泉水瓶盖的时候，一阵咆哮在他身边响起，楼栋里回荡着这般嚎叫长达五秒钟。Y又开始咆哮了。小T很是无奈，一只手麻木地轻拍着Y的背部，一双眼望着空洞的前方，小T尽量想着身边都是这样急需治疗的人，似乎这样就不会让小T觉得自己很尴尬了。
这段时间只有小T一人在照看Y吗？是的，两位老师去录信息填表付款去了。他们两个中间B很清醒，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B一清二楚，A有点迷糊，毕竟今晚在B到之前A已经喝了不少了，但A知道跟着B走应该不会错。小T很无助，也很无奈。待咆哮结束后，小T看着Y，觉得Y很可怜，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A和B回来了，交给小T一张卡和几张账条，还有几瓶水和一包纸。他俩在小T边上站着，直言Y太逞能，不能喝酒却非要连着干杯，太过了以至于今晚毁了，毁了自己也拖累了他人。小T点头。B说“小T啊，你可不能这样喝酒，不能这么逞能，不要喝就别喝，不喝也比喝成Y这样要好。Y这样喝酒就事与愿违了，幸亏这是在学校里，要是在社会上，估计就直接被晾在沙发上了，谁会管他呢？？老板吗？？同事吗？？”小T还是点头。“小T你喝多了吗？看你的样子还行，很清醒，这样就很好，很ok。”小T依旧点头。
Y又开始咆哮了。再一次，小T他们成为了焦点。旁边人议论纷纷，保洁阿姨递来一个塑料袋，说吐在里边吧。小T很抱歉，连说对不起。A一听Y开始咆哮，坐不住了，朝着Y脚踹了两脚，大呼“别叫了你他妈自己喝那么多还好意思咆哮？？！别叫了听到没有？？！”没想到Y还能听见，Y回答道“好的！！兄弟！！”A大喊“谁他妈是你兄弟？！”小T想制止，却动不了身，只能低声说“行了他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算了吧。”小T累了，扯着Y衣服的那只手在发抖，渐渐的，抖动蔓延到了全身，全身都在发抖，小T感到害怕，很害怕。
B摇摇头离开了，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五米以外的一个位置。A走到小T身边，对他说“别怕我们都在！你先照看好你师兄，我呢，我等会儿进诊室看看情况。咱们第几号来着？”“206号，现在才118号呢。”小T看着A在身边摇晃着身体，脚步有些错乱，小T发现，A也有些醉了。“那还有...还有好多号？？！我去看看，这总共有多少诊室？”“三个，两个可用，一个诊室没医生。”“行，我去前两个诊室看看。小T啊，你看着啊！看我怎么做！我们呢，要么要有能力，要么要能不要脸！知道不，就拉下脸！我去看看啊，你在这里等着！”说完拿着卡和纸条朝诊室走去。在诊室1门口，A和排在最前头的老大哥聊了一会儿，小T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好像挺乐观的，有说有笑。接着A敲了敲诊室门，进去了。五秒后就出来了，依旧笑脸，还再次对老大哥表示了感谢。A走到小T身边，说，“小T啊，刚刚我想插队来着，这Y情况太不好了，想早点检查早点输液好让Y早些时候清醒。刚刚去诊室1问过了，医生说醉酒无碍的等叫号吧，所以我就回来了。你看啊，我第一次失败了，没事，还有第二次，我等会儿去诊室2看看，好吧，你给我记住了，失败不可怕！就算我两次都失败了，还有你嘛不是吗，还有B老师呢，你们也去尝试一下，看可不可以插个队！”A摁了摁小T的胸膛，摇晃着身体说“我再去试试哈！”小T麻木点头，“嗯”。当然，A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A回来后有点生气，指着Y就骂，“Y，我他妈真是够了，就你要面子，不能喝还喝！我他妈对我自己儿子都没有这样过，儿子生病入院的时候我他妈都没这样干过！”转而小声对小T说，“我真没这么劳心过！”小T已经不想认真听任何话了，他僵在轮椅边一动不动，甚至Y又一次突然的呐喊声小T也没有做很大的动作，用纸巾擦了擦Y嘴边吐沫和鼻涕后，又立在轮椅后一动不动。
站累了，小T对着坐在五米外的A和B叫了一声，“老师，我站累了，想和你们一样坐着歇一会儿。你们过来帮忙把Y扶正，我将轮椅和Y推过来。”小T顺利找到了位置坐下，才想起自己的外套不见了，四周瞧了一遍，在A手里，还行。小T一只手拉住Y的肩膀，又一次陷入沉默。对B老师的再一次抱怨，小T疲倦地点了点头。
A老师向B老师吐了一堆的苦水，他们在旁边叽里呱啦交谈了好久，偶尔说什么“失望”“放弃”什么的，小T无心去听，依旧对着空气发呆。
A转身对小T说，“小T啊，我刚刚为这丫试了两间诊室，都失败了，我们现在等这个第三诊室，看会不会有人来，有医生来的话我就再试试，我口袋里还有...还有...”摸了摸口袋，拿出五块十块的一堆，“还有这些钱，等会儿在3诊室试试！！”
十二点了，叫号的号码依旧还是1打头。期间Y又多次呐喊，小T想给Y喝点水，试了几次不行后放弃了，依旧发呆，偶尔玩玩手机，发发消息，询问实验课情况...期间小T上了一趟卫生间，A接管了Y。
3诊室来医生了，摆了摆手让我们进去。有戏了！！A很开心，急忙道谢，进诊室后关了门还是一直说谢谢。医生“刚刚是轮椅上这位一直在喊是吗？？医院病人多，老年人也多，特别还有一些心脏病者，突然的叫喊可能会引起意外，所以就让你们先进来检查了！！”“唉唉唉，谢谢您谢谢您！！”A连忙哈气。医生问了几个问题，说需要患者自己回答，A扯着嗓子将问题向Y复述了一遍，竟然都得到了回答，最后成功拿到了生理盐水葡萄糖注射液等等的药单子。B出诊室了，我刚打算出门，A靠近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递给医生说“唉唉唉谢谢您你拿着。”医生瞬间尴尬，没接还解释了一通，小T想劝阻A来着，被A先支开了，在门外等着。后来A推着Y往输液点走去了，略显激动。
小T和A推着Y进了输液厅，厅里都是人，几乎每个座位都是满的。Y是49号，小T和A将Y从轮椅上拖到位置上后，小T便还轮椅去了。到门口碰见站在门外的B，和B说“老师这轮椅您借的我不知道往哪里还，你自己还回去吧可以退押金。”之后B将Y的输液单子给了小T，和A客气了几句，便转身推着轮椅离开了。B回去了。
护士过来为Y打了针插上了输液管，开始输液了。A对着Y吼“Y，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输液呢！别乱动啊！针要扎进去了，乱动手臂会很麻烦的！听到没有？？！”“好...的...”Y回了一句，边上的人都笑了，甚至感觉Y有点可爱？？！！貌似是这样，小T也有这样的感觉。护士扎针了，Y大声说“老师，我怎么感觉我右手有点疼...呢？”A气势也不弱“你他妈扎针呢！！！能不疼吗，啊？！！老实坐着别动手臂听到没？？”又是一声大声答复“好...的...”全场又是一阵笑声。小T也跟着扬起了嘴角。当做苦中作乐了。渐渐地，Y睡去了。
十二点半了。小T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玩玩手机等着Y师兄输完液清醒然后回寝室睡觉。可能回不了寝室了，whatever了，睡实验室也行的。A问小T，明早有没有课。小T回说没有。接着，A就和旁边的哥们聊天了。十五分钟后，A又问了小T同样的问题，小T像第一次回答A一样，说，没有。小T知道A老师有点醉了，不是很清醒，如果再问第三次，小T还是会以第一次回答的语气说，没有。
吊瓶打完需要两个多小时，等到吊瓶打完估计得三点钟了。A老师说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让小T看着点Y。期间小T和旁边的哥们聊了会儿天，那哥们好像也是附近的研究生，他们谈了一下喝酒以及醉酒的严重性和可怕性。特别的，他们都是见证了Y进入急诊室以及之后的漫长的两个多小时发生的事情。哥们说正常。50号小姐姐怕49号醉酒人呕吐，急忙迁到了51号，之后被护士姐姐请回到了50号，小T也笑着赔了歉。A老师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口罩，给了一个给小T，说是医院嘛，戴上比较好，虽然已经暴露了很久，但是，戴上还是心安。小T戴上了，聊了一会儿继续玩手机了。小T想记录下什么。
半小时后，A老师给小T发了个微信消息，让他带着水出来。小T到门口，A老师给了一些能量零食，说吃吧，今晚估计也累了。小T是累，身心疲倦，靠在墙上吃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A跑出门口，跟小T说，“Y这他妈的总算醒了，看样子我们可以离开了，走吧，进去看看！！这他妈的，醒了之后看我捶死他！！”
果然，醉酒和醒酒完全两种状态，完全两个人，看到清醒后的Y师兄，小T舒了口气。这场闹剧应该要结束了吧。Y醒后很抱歉，一路抱歉，左手提着吊瓶右手插着针，针管都倒吸血了，他不管不顾，快步跟在A老师身边，连声抱歉对不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对A老师深夜守在医院等待自己输液表示很抱歉。Y清醒后，Y急忙问了小T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情，小T回答“没事了，醒来就好了，回去吧，我困了！”小T还了Y师兄的手机、校园卡以及医院的账单病单卡片等，提醒Y师兄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Y似乎对全身干了的呕吐物完全不知，出医院门口后甚至直接将干净的外套披上了，经小T提醒后才发觉，看来，发生了什么Y真的不记得了。福兮？祸兮？小T只想回去休息了。
凌晨一点半，走在校园的路上，小T感触颇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