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四十二）

文/一只蒹葭

谁在尾随（四十二）

“今天怎么又有空过来，都处理完了？”曹万哲依靠着墙壁盘腿而坐，一手拿起那个苹果啃了一口，另一只手摆放成莲花模样放在膝盖上。

周子涵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楼下的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痴傻着坐着晒太阳。他笑了笑坐在椅子上问曹万哲：“你的计谋好是好，可是你不怕哪天就变成真疯了吗？”

“怕？你还记得我的游戏里风清是第四个上钩的吗？前三个鱼儿其实都死了，所以这精神病院里还有三个男人，和我做伴呢。”曹万哲咧了咧嘴笑了，他的眼里闪着阴暗狡黠的光，好似在讲一个平淡的故事。

“你说什么？前三个……都死了……”周子涵猛地站起来，他着实吓了一跳，“也和风清一样？还是你动的手？”

“这重要吗？死都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害怕了就别玩了。”曹万哲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将苹果转了个方向又啃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要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赵警官，还有小萍……我才不会躲进来，这游戏多好玩。”

“你……”周子涵缓缓地侧身坐下，手扶在椅子上低头思量，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局。如今的自己也成了杀人犯，和周子涵绑在同一根线上，好似已经没了逃脱的余地。

他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开始将日子向前推，回想起当时宝宝因为自己的失误死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风清怀着曹万哲的孩子躺在病床上，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塌方了。

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所以曹万哲被警方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他成了第一个来探望的人。

不，不是探望。他本来是想随处走走，暂时躲避一下现实世界，可是却走走停停就不自觉的来到这里。他想看看这个设局的人痴傻癫狂的样子，好满足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虚荣心。

他看着曹万哲疯癫痴狂、胡言乱语，心里泛起了万千骄傲。他觉得哪怕曹万哲可以迷倒再多女人，这一刻的曹万哲也是丑陋和可笑的。

周子涵以为自己赢了，他甚至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比曹万哲优秀很多倍。可是当医生和护士刚一离开，曹万哲就对他的背影说：“想解脱吗？”

他诧异地回头看他，曹万哲安静地坐着看他：“别觉得奇怪，也别高兴太早。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过得有多糟糕。想听听我的解决方案吗？”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远不是曹万哲的对手。这些棘手的问题乱成一团，可是曹万哲却说他有解决方案。

他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曹万哲笑了笑说：“好奇我为什么看出来？你看你的袖子，留下印迹的部分刚好是擦眼泪的位置。这几天没下雨，你鞋子上的污垢不是泥土，是酒水和宝宝的血迹。你的头发很久没洗了吧，一股子酒精的臭味……”

周子涵惊叹于曹万哲的仔细，他的后背泛起了一丝丝凉意：“你没疯？”

曹万哲哈哈笑着：“疯了啊……我当然疯了……游戏还没结束呢，我又怎么能……不疯？”

周子涵又一次被曹万哲洗脑了，他呆了两个小时和曹万哲详谈。期间有医生来检查时曹万哲立马戏精上身，瞒过了他们。

两个小时，周子涵成功的被曹万哲说服。当他出病房门的时候，曹万哲轻轻地说：“合作愉快！”

他点了点头出了门。之后的日子更加频繁的出入这院子，以至于导引台的服务人员都认识他了。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了结了风清，也了结了曾经的婚姻和爱情。他说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一刻的他，只知道曹万哲才是他自己新的精神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