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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的列车25 凤凰,凤凰

2019-09-16  本文已影响0人  阿摄儿

西行的列车25 凤凰,凤凰


文/阿摄儿

静来上海的第一天,可能就悄悄点燃了,我没有觉察。

在上海安顿下来一段时间后,静的父母曾经来上海看望过她。

有一个小细节我不甚理解,私下问静。

“你父母为什么要分开睡?”我们租的房子本来就小,一室一厅,带个阳台,本来打算卧室让给她父母住,我和静在客厅沙发床睡,结果,静的父母一定要分开睡。结果是静和她妈妈睡卧室,我和她父亲睡客厅,和一位老人家一张床上睡,实在觉得不相宜,后来我就在阳台上搭了一张折叠床。

终于熬到她的父母离开上海,就问静这其中的原因。

推脱再三,静终于还是如实相告了,他父亲年轻时候是国家干部,除了她的母亲,外面还有其它想好,二十年前,我们的国家和时代都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静的妈妈不能原谅这件事。离婚于双方面子上都不利,考虑孩子太小,静还有个姐姐,那时候姐姐才上小学,于是就这样僵持着。虽然她父亲后来有所收敛,但是已经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弥补,静的父母就这样分居二十年了,维持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庭。

情,对她打击很大。

有一天晚上,她睡梦中觉得喘不过气,胸口很闷,睁开眼发现父亲在她卧室里,压在她的身上,后来她的惊叫声惊动了母亲,静第一次亲眼见到父母之间的冷战升级到武斗。

连夜母亲带她外出住在宾馆,事态严重到之后她没有再回家,直接买了火车票来上海找我。

我没想到那次回家,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发生。

一年后,觉得这种状态的确影响到我的生活,决定坦诚地和静交谈一次。

我们热恋的时候,亲密生活很频繁,来上海以后很少,静一直很抗拒,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父母来上海探亲,我才知道这件事,至于是不是事情的全部,就不得而知,那时候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江南的雨季有点长,那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愿意出去,周末不加班,我去买菜做饭,静打扫房间,安静的吃饭,看书,然后放一点音乐,听雨……

我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那时候,变得很安静。

就像这次旅行,一个人乘坐长途火车,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就像看着别人的戏剧上演,然后结束,我的苦痛为什为那么长,一列长途客车也放不下…..

“检票,检票,买票的旅客请出示一下车票,没来得及买票的请及时补票。”

《边城》看到一半的时候,列车员开始检票,看样子凤凰离我很近了。

沱江是凤凰的母亲河,两岸的吊脚楼已有百年历史。

那座著名的虹桥常常被摄影师和画家录入镜头或者落在画布上。

刷了桐油的乌篷船,荡漾在沱江上,游客三五人一个小团租条船在沱江上泛舟,听船工一边摇橹一边唱歌,唱山歌是少数民族特有的表达生活的方式,特别是爱情。

《边城》中,傩送追求翠翠的时候就在对面山头唱情歌,虽然傩送的哥哥天保也是一条汉子,无奈少女的芳心还是更钟情于多情又会唱歌的傩送。《边城》的美不仅在于沈从文对湘西风景的描述,更加赞美的是湘西民众的质朴和善良。

所以来到凤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沈从文,现在能看到的就是沈从文的故居和墓地

故居和墓地不在一个地方,故居位于凤凰城里的中营街,对面有一家“宏兴堂酒坊”,酒坊里迎门摆着几排大酒瓮。

酒坊正门上书一副对联:“山青水秀深巷有美酒,人杰地灵乡土出文豪。”

美酒与文豪,都是凤凰的骄傲。

出凤凰古城,乘船沿沱江下行,大约一公里路程,便可到听涛山沈从文墓地。

我是沿着江边一路步行过去的。

通往墓地的山道旁,立一通长方形石碑,镌刻着黄永玉手书铭文, “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沈从文是文豪,也是士兵。他早年从军,后又从文,他有士兵的坚毅品格,也有文豪的情怀。

墓地掩映在听涛山的丛林里,下临沱江,幽僻清寂。没有墓冢,只有墓碑,墓碑是一块普通的五色石。沈从文生前,长时间孤立于社会的边缘,去世后又葬在山野的角落,似乎总是远离人群。墓地令人想起沈先生的文字,如天然的五色石,朴素中蕴含华彩,如葱绿的听涛山,静穆中一派葳蕤。

据说,沈从文的骨灰一部分撤在沱江里,一部分葬在墓碑下。他生于乡土,游于乡土,记录乡土,归于乡士,生命、文字和乡土水乳交融。

沈先生在他的乡土文字里永恒,在他的乡土家园中安眠。

活在寂寞里,也葬在寂寞里。

“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墓碑正面刻的这两句话,是沈从文先生的手迹。

沈先生一生都照“我”思索,不跟着别人的思想跑马。他一生坚信“我”思索的价值。无论把句中的“我”字理解成沈从文,还是理解成每个人自己,都能感触到,这两句话里,蕴含着沈先生守卫信念的正气、豪气和骨气。

因为沈从文,因为《边城》,喜欢起这个山清水明的湘西小城。

我住在吊脚楼背面的文星街上,那里相对安静,房租也便宜,步行到古城楼一刻钟,到虹桥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古城楼的晚上是热闹的,沿江的酒吧街感觉每天都是春节,只有清晨五六点钟光景安静一些。

薄雾笼罩在沱江上,乌篷船三五条挤在河埠头上,早起的鸭子叽叽咕咕在水里寻觅食物,吊脚楼若隐若现隐藏在青纱帐里,阳光穿透大树的枝杈落在河面上的影子被船桨打散,像一匹皱褶的绸缎,闪耀着光。

码头的房子在沱江西侧,就只好留一个背影给晨光,这个时候江东的吊脚楼满窗辉煌。店家的小二在打扫昨夜酒吧残留的战场,心情也不错吧!

这个时间,有像我一样的摄影爱好者,早早架起相机,等待一条乌篷船扑入视野。因为不赶时间,大家就蹲守在江边,和渔船上的鸬鹚相对而立,站立成风景。

沱江两岸的吊脚楼是凤凰古城的一张名片。

凤凰是一座山城,得名来源于背后的青山形式展翅的凤凰,那个时候也没有航拍,祖先们如何得知其山形如凤,存在许多年了,也就不深究。

当地居民以苗族居多,服饰和建筑带有浓郁的民族特色。

过虹桥,走几步路就是回龙阁,是吊脚楼比较集中的一段路。

恍惚间觉得翠翠会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吆喝她的大黄狗,转脸沱江上就有几只龙舟划桨过来,船尾的鼓敲得“咚咚”震天响。

沿着五花石的台阶走到江边,可以近距离感受到这种民居的气势。

七八米高的杉木立柱坚实地打入江中岩石缝隙中,支撑起吊脚楼的主体结构,白色的杉木经年累月,栉风沐雨变成深浅不同的褐色,适合拍照或者水彩写生,有点怀旧的感觉。

写生一定是水彩画,才有水乡的那种味道。

大学里有一本高东的水彩画,是一副渔人摇着橹,乌篷船穿过虹桥的水彩画,朝阳初升的时光,看画就能感觉到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时候对于凤凰,魂牵梦绕总想一睹为快。

现在湘西就在眼前了,比画还要美。

吊脚楼一半临江,另一半临着街道。

迎着街面的吊脚楼,大多开着店铺,售卖当地的食品和装饰品。小饭店大多有酒,农家菜的味道也地道,也有些客栈混杂期间,夜幕降临的时候,酒吧的音乐声增添了些嘈杂的不和谐音。

我喜欢清静一点,也和当下的心境有关系。

虽然一路以来旅途的热闹冲淡了些内心的感伤,触景总会想起一些往事。

有人说,如果爱请深爱,不爱请放手,我已经不在深爱,为什么至今不能放手……

白天的时光适合在咖啡吧或者江边消磨时间,夜里才是放纵和欢愉的时光。

咖啡里有一种白咖啡,喝着清香,让人短暂忘记生活的辛苦。一杯咖啡就能度过一个静谧的上午,还有窗外沱江的好风景,值了。

我不喜欢那种很喧闹的酒吧。

最好是一名歌手,一把吉他,客人也不要多,三三两两分坐在酒吧各处;或者凭栏远眺风景;或抿着啤酒,瞩目,安安静静的听;或者就什么也不做,对着窗户发呆;也可以三五好友低声聊天,但是避免大声喧哗。

现在的酒吧不是这样,烟气缭绕,穿透烟雾的霓虹灯,重金属的摇滚歌声,电贝司和鼓声在几里之外可闻其声。

凤凰感觉有一天也会没落到丽江的境地吗?那个时候还没有到达丽江,不知丽江已经是一座沦陷的云南小城。

很多年前临江的吊脚楼住满了人家的,打鱼砍柴,邻里祥和,间或在山间空地种些稻米,村民们过着封建时代的农耕生活,民风淳朴。

吊脚楼这种建筑和徽派建筑略有些相似,每户人家的隔墙做的很高,那种马头墙也叫封火墙,封火墙前后都装有鳌头,鳌头不约而同地一律为凤凰鸟图案造型。

远眺,只只凤凰引项朝天,气宇轩昂,让人心驰振奋。这便可释解凤凰人对美的追求,对神鸟凤凰的崇尚。

无论是沈从文的时代还是黄永玉的童年,这是个普通的湘西村镇,和《边城》里的茶峒几乎一样。

我也去乘坐渡船看看江边的风景,期待能遇到翠翠一样的渡娘。

结果只是一个晒得乌黑的中年汉子,精瘦,上些年纪的话,应该和翠翠的爷爷相似。

船摇的慢,往来船上游客会友好地打个招呼,因为实在太近了,撩个水花儿,相互几乎能勾到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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