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分隔地球两端的这一年
文/岂桐
过年了,宝爸从南半球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中国北方。进门前,宝爸问宝妈:“我看起来怎么样?”宝妈嘿嘿笑,瞟了一眼,“女不嫌爹丑!”
门一开,宝爸、宝妈被2岁宝宝持续了一分钟的尖叫、狂笑以及操着东北口音大喊着“想死我了!”震撼到了。
尖叫声中,我们仨终于团聚了。
2017这一年,对我们仨来说是第一次历史性的考验,宝爸和宝妈、宝宝相隔七千里之外,虽然期间有短暂的相聚,但最后留下的就是不断拥抱相聚、挥泪分别的片段。
分开五个月时,宝爸忍不住想家,偷偷请了假,坐了十二个小时飞机回到家,待了仅仅六天。五个月前还走不太稳的女儿,五个月后已经开始追着好不容易露面的爸爸介绍她的娃娃们。
六天小聚之后,宝宝因为前一天晚上和爸爸玩得很高兴,起床晚,宝妈已经送宝爸去机场了。
20个月的女儿,小小一个,从床上爬起来,在家里四处寻找,自言自语:“爸爸、妈妈没有了。” 又去门口找爸爸、妈妈的鞋,奶奶说:“妈妈去送爸爸了,一会儿就回来。”她就像没听到,自己晃到落地窗前,对着窗户,盯着马路上的车,沉默了好一阵。
这一年对我们仨来说不仅是充满思念的一年,也是与五花八门的困难不断抗争的一年。
我们仨就像四散的蒲公英飘在地球的两端各自孤独的前行着、与无形的风博弈着。
宝爸独自在悉尼打拼,新的工作,新的环境,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他的双手独自一人去创造。
深处异乡,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的那种孤独和无助对于一个正微笑满满的人还好,一旦心情低落,使劲全身力气嘴角也翘不起来的时候,就会把失意推到更深处…
我很佩服他,因为在不停的跌倒爬起后,宝爸把自己在澳洲的新生活过成了一道极具吸引力的风景。
如今他已与澳洲同事已打成一片,工作上也颇受好评,还一碗一筷为我们在南半球搭了一个温暖的新家,最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内心多了一份平和,变成了一个更可爱的男人。
在大年三十的团圆饭上,宝爸也感谢我这一年照顾家里所付出的辛苦,我抬抬手,别提了。
回忆太惨烈,鬼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我只是庆幸,这一年老天给我设置的关卡,我算是披荆斩棘,混个囫囵个儿通关了。
有的时候我感觉一切像是故意安排的,否则怎么会让下半年,我哪也不去的宝宝,每个月都生病一次,而且每次都是医院、推拿、偏方寻医问药一大圈,而且一定要满两周后才会彻底康复。
不但如此,每次公婆和我最终都要被她传染,好像感冒不传染给下一个人,上一个就不会好一样。
很多妈妈们都知道,如果全家生病和焦头烂额的工作参合在一起的话,五味杂陈更胜一筹了。
搬家、卖房子、卖车,在医院外寒风中排队三个小时挂号…一次次我真想任性的大病一场,喘息片刻,但是理智的声音又在提醒我不能倒下,这个家现在特别需要我。
算了,比我强大的妈妈大有人在,对她们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是感到欣慰,当我从困难中走出时,仍不失笑容,比以前更成熟,更坚定。
只是当宝宝在早教班看到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时,会抬头问我她的爸爸在哪,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此生誓不再生离了。
我们仨分隔地球两端的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