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与精微—读钱钟书《管锥编》四二二、2024-01-16

        先生笺释《全上古三代文   卷九  云赋》之句“充盈大宇而不窕，人郄穴而不偪者与？”以为是形容道或理之致广大而极精微者。某觉得是对古人之崇拜也。

        宋.无名氏《释常谈  八斗之才》：“文章多谓之八斗之才， 谢灵运尝曰：‘天下才有一石， 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未知此书是否为才高八斗之最初出处，然而，初读是则，不禁为谢灵运捏把汗—天下之人，才气加起来才为其相酹，其人得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句话啊！此公之手法，先把曹植举到天上，人不可及处；再吹嘘自己不及曹氏之八一；然后蔑视天下之才子，加起来不过与其相当。这个逻辑，颇有渊源。

        观之古籍，对夫子称之为圣人，最夸张的话是“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亦是采用此法也;把夫子捧到天上，借夫子之口宣扬自己的观点，如果反对我，就是反对夫子，天下当共诛之。捧夫子为假，拔高自己为真也。《论语》俺也读过，说实话，真没觉得夫子有何过人之处，也许是是某水平不足？见识浅薄？现在看来，皆是某些人借夫子行己身之意也，夫子有知，必当愤言“政有诸氏，祭则本人”也。

        我的感觉，如同樊哙“大行不顾细谨”，俄罗斯谚语“砍树木屑飞”，皆指博大者，不可精细，二者虽非一对矛盾，亦是不可兼容。所以，有人给你说一些逻辑不通的事情，并且言之凿凿者，非是骗子，就是傻子。离他们远点，要么捂好钱包，要么捂好脑袋，愚蠢亦是传染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