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10日读书笔记

2023-08-09  本文已影响0人  龙套哥萨克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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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喜》

无论是东齐鲁卫(大致相当于今山东)所称的“”或“艾”,还是周晋秦陇(大致相当于今陕西、山西、河南中西部及甘肃东部)所说的“公”或“翁”,以及南楚(大致相当于今湖北、湖南)所说的“父”,大约都是指五十岁左右或以上的父辈。而这里的“公”,大约也是与“翁”同音,而与解作“君”的“公”读音不同。

秦汉时平民口语中称呼父母,大概都是“大”,只是发音和语调可能略有不同,称父亲的“大”渐变为“爹”,而称母亲的“大”则渐成为“媞”(也许只是相近音的不同写法而已)。

秦汉时期,平民口语中称呼父母,可能都用“大”,只是发音、音调有所区别。对于年纪较大的父母,可以称为公(翁)和妪(媪)。正式的和书面的称谓,则是父、母。当然,孩子对自己年纪不太大的父母,或者也可以称作公(翁)和妪(媪),正如今日的孩子,称呼年轻的爸妈为“老爸”“老妈”。

从这些零散的材料看,在秦代,父母,特别是父亲,对于子女的控制还是很强的:即使儿子已经分了家、立了户,父亲还是可以变相地占有、使用其财产;他甚至可以杀死自己的子女,或者给他们施以包括髡刑在内的各种刑罚。法律虽然不许可这些行为,但即便发生了,也没有切实的制约或惩处措施。

喜少年时代即开始学习,十九岁时获得做史的资格,紧接着得到了安陆县乡史和令史的职位,这应当是他的父亲(“公”)“慈”的结果。在《编年记》(《叶书》)里,喜郑重地写下了他的“公终”和“妪终”的岁月。在没有反证之前,我们相信喜对于“公”和“妪”是“孝”的,正如我们看到他对自己的子女是“慈”的一样。

黑夫在前线的花费,主要是由其母亲负担的。可是,在第二封信里,惊没有分得那么清楚。他希望母亲尽快托人带到的五六百钱和二丈五尺布,似乎是他与黑夫共同需要的。五六百钱不是小数目。据喜墓所出《秦律十八种》“司空律”,如果要用钱赎买应服的迁流刑期,按每天八钱计算 ] ,则五六百钱大约能赎买两三个月的刑期。

惊没有忘记问候他们的父母。他还问起王得、书衣(里)的南军、婴、氾、季等,都应当是他们的邻居或发小吧?惊(以及黑夫等)的情感不仅没有因战争而变得粗粝,似乎反而更为细致纤弱了。在两封信里,惊念念无法放心的,是他的女儿妴。妴可以去打柴[“取新(薪)”]了,应当有五六岁了吧?在淮阳前线的惊,在行军战斗的间歇,坐在路旁,望着远方,喃喃地说:“女儿,要听大伯的话;哥哥,快点把调皮丫头叫回来,别让她跑到河边去!”

秦西汉时人所说的“死”,大多是指这种意义上的死亡,亦即不到生命自然终结之时的死亡。

在秦征服六国的过程中,此种“新平定的地区”一时之间不能建立起稳定的统治秩序,盗贼杀人事件一定频繁发生。为盗贼所杀的诸色人等、为官府所杀的盗贼,必定不少。

秦军斩杀六国军吏士卒固然为数甚多,其自身的损折也不少。长平之战,秦征发十五岁以上的丁男全部奔赴前线,盖倾全国之力,以与赵战。按照白起的说法,“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邯郸之围,魏楚联军数十万攻秦军,“秦军多失亡”。

“傅”意味着一个人拥有了可以继承其父亲的身份与地位(以士伍为起点)的资格,也同时需要承担起包括担任士伍及以上军职在内的诸种职责。换言之,一个人在“傅”之前当然需要交纳赋税,也可能要服徭役,却并不拥有担任士伍及以上军职、受领爵级的资格;“傅”之后,才拥有这些资格。成为睆老、免老之后,不再需要服属徭役,可仍要交纳赋税,也仍然拥有相应的爵级。

喜及其家人的名字,都是单字名,没有冠以氏、姓(族),这与楚系人名完全不同。所以,至少在文化意义上,喜及其家人,已经是秦人,而不会是楚人(荆人)。

事实上,做秦人,还是做楚人,并不是喜(及其家人,以及和他一样的普通民众)所能决定的,也并非每一个普通人都会有自己的政治倾向。如上所述,喜很可能是在安陆出生的,他出生时已在秦军据有楚鄢郢腹心地带十六年之后。根据秦律,他应当在出生之后,就被登记著籍,成为秦民;在十七岁那年,“傅”,正式拥有了秦的“臣民权”。

喜不可能是楚人。他没有成为楚人的机会。虽然在他生存的大部分时间里,楚国仍然存在,并且还比较强大。但是,苏秦、张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喜并没有苏秦、张仪那样的能力与地位。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努力做一个秦人。

秦国地广人稀,人民都有田宅;三晋地狭人稠,人民大都没有田宅,“其土之不足以生其民也,似有过秦民之不足以实其土也”。其所说的“秦民”与“三晋民”相对应,是指秦国统治下的秦地之民。对于前来投附的三晋士民,如果能够免除其三代人的兵役,并且免除十年的赋税,那么,“山东之民”自然会投附秦国。

在秦始皇二十六年统一全国之后,天下之民均统称为“黔首”,并不意味着天下的编户齐民都是“齐等”的。在秦的户籍、兵籍上,很可能注明了其原本所属之国;如果是原本未入籍于诸国的濮人、臾人等,则连入籍成为“黔首”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作为臣、隶。这样,实际上就形成了一个从秦人、六国之人到濮人、臾人等夷人的、由中心到边缘的层级制身份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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