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记2A5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14TH
第一章 地球往事 后传
第五节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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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都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
空灵主宰了一切。春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听，有蟋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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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年。三十七天前。
天黑了。四周似乎点起了火把。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了种已经回到上古元年的感觉。
把烤鸡翅递给我的是阿史那社尔，他长着一脸络腮胡，褐黄色卷发，眼窝深。阿史那社尔是第一空骑师特战队第五中队中队长兼大漠机组组长，简称阿史那。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姓阿，毕竟现今很多人起名喜欢搞怪和复古。但我偷偷查过他被军方设为机密的原始档案，知道了他的全名及阿史那这个古老的姓氏。
您的黑客技术这么厉害，怎么没陪队长到前面去？队长那边待会可能要去CIDI总部，CIDI总部的安保设施应该很复杂的，一般人搞不定，肯定还会需要你的破解技术。
哥舒翰同样长着一脸络腮胡，褐黄色卷发，眼窝深，他的原始档案我没查过，也不需要查，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与阿史那社尔是同族。他俩的长像让我想起我从MOUS系统中央数据库里偷出来的古老电视连续剧《神探狄人杰》里亦正亦邪有好人也有坏人的比电视剧拍摄时间更古老的唐代强悍游牧民族铁勒人。有幸被军方看中并招安后，我不再参加原组织里热血爱国愤青们常干的统一黑客行动。为对得起国家的信任（我不用天天按时去上班）及每月头几天就提前转账给我的厚重薪水，我开始努力学习大学时因不屑于听民主思潮洗脑教授的讲授而落下的大量功课。学习很累，很多时候需要休息一下换换脑筋。因而所以，我的业余爱好就从偷窥别人的秘密这种不良嗜好，华丽转变成了追剧。追剧好啊，追剧让我学会了很多如宫斗之类以前我根本不屑于学的东西。
您还是别这么夸我，跟业界前辈相比，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很多不足。
队长的安排很奇怪，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出的馊主意。我和余热焰本被拧巴的二货点名进了第一组，临到出发却被粗心超人和小心超人这两个刚从首都赶过来新加入特别挺进队的人替换。我想，其他组的人可能也作了相应的替换。汪淼教授说过，特别挺进队每名队员都有权合理怀疑自己的队友，包括他本人和队长。从博弈论出发，我选择相信汪淼教授和队长，但不相信其他人。如果我被有人怀疑的假设是真，那么我可以肯定队长选择了相信我。如果队长对余热焰的安排与对我的安排同理，那么我应该选择相信余热焰这个我起初并不怎么相信的人。
还有个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队长没等王院士带的第五组就近采气、采水、采土等取样检测的结果，直接就决定把队伍分成两个方面大队插入内城腹地。队长的决定看似违反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军事常规，犯了分兵冒进的兵家大忌，但我冥冥中又觉得队长的决定是对的。队长似乎并不在意第五组取样检测的结果，直接就把未知疫情和放射性物质泄漏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灾害可能归为次要，而把怀疑的重点直指叛军。从我现在所处内城入口管理处办公大楼楼顶的位置看过去，除了人工护城河外少数政府所属公益性质的碉楼式建筑，内城密密麻麻的高层建筑明显被一圈低矮的仿古胡同包围着，CIDI总部就在内城中央模仿老北京城景山的样子建造的巨型人造山体里面。我已经看过内城组合单元拼装路线图，清楚知道巨型人造山体表面及内部有很多不明用途的秘密组合单元，想来应与军事有关。如果真有叛军存在，理所当然要占据这个制高点。但问题又来了，即使真有叛军占据了景山制高点，也肯定不是装备精良的第一空骑师特战队的对手，就算有再多的炮台，迟早都会被第五中队的旋翼攻击机以压倒性空中优势逐个拔除。内部就更不是问题了，第一空骑师已经到位的三个大队拥有大量的智能机甲，也拥有足够多的无人旋翼运输机，有些轻型智能机甲还会飞，智能机甲一旦进入山体内部，肉长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会思考的战斗机器的对手。除非，叛军灭绝人性，想以几百万城市人口为谈判筹码，要挟中央政府作出任其自治的重大让步，否则引爆地下城而共同毁灭。我不希望此假设为真，结局也太恐怖了——这种反人类的恐怖主义行径并不是没有，以前曾多次出现过，只不过所劫持目标稍小点，通常都是载有一两千乘客的空天客机或载有四五千乘客的远洋旅行邮轮什么的，最多是几万人口的小型地下城——星球联合政府对付这种反人类恐怖主义行径的一贯态度就是从不手软，通常都是大军压境强攻，以消灭恐怖分子为首要考量，好几次反恐行动出现重大民众伤亡都未曾动摇星球联合政府誓将恐怖分子斩尽杀绝的决心。
如此推敲过来，等待我的有可能是非常艰巨而重大的任务。
正胡乱想着，头盔内镜突然显示了队长的命令：第五中队立即整装增援大学城。
正在吃着烧烤的所有人同时起身奔向自己的座机，留下满地啃干净了或还没来得及啃干净的烤鸡翅或烤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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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浪子。三十七天前。
从伍十年，亲身历经过的各种规模动真格的军事行动少说也有二三十次了，我清楚地明白一条规律，所有的军事行动要么简单高效短时间内结束，要么看似非常轻松的简单任务骤然之间就会变得复杂无比。
几分钟前，大家都还在笑着，既笑虚惊一场，又笑风行者小空不小心。我也一样，笑吟吟地看着风行者小空的狼狈相。只不过，笑归笑，我还是会留意手写板上有没有队长的进一步指令或其他队友发来的消息。果不其然，这当儿队长发来了指令，提醒我注意周边情况。我刚下令大家别笑了，全体注意警戒，手写板显示屏四角就出现了多个正在缓缓移动的红点。第二组和第四组，还有随行的第二中队，都已经进入银杏胡同，只有并未下车的第四中队和所有车辆留在东城大街与银杏胡同间的丁字路口呈二字排开。显然，即使是手写板发生故障，把蓝点错误显示为红点，也不可能是他们，因为这些红点距离有点远。为防万一，我直接用对讲耳机通知了第四中队田队长，让田队长他们把无人机放出去，核实一下正在缓缓移动的红点到底是我们的人还是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普通民众，又或是大家怀疑了好几天的叛军。
我仍不放心，就与蜷川新佑卫门和丘队长商议，提议把孙尚香家后面的墙拆掉，方便大家进入后面的卫生局宿舍楼。卫生局宿舍楼基座牢固，利于战术防守，又因是单位所属高层建筑，院落肯定宽畅，搞不好整个方面大队所有车辆进来都没问题。万一真有叛军出现，我们又打不过，还可以退进这栋楼里坚守待援，总比傻傻地呆在狭长的胡同里被动挨打好。
丘队长点头同意，蜷川新佑卫门似乎有不同意见。蜷川新佑卫门正要张口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西面传来的一声枪响。
是队长他们那边。
蜷川新佑卫门马上就面对了新情况。手写板几乎同时出现了来自队长和其他队友的消息：有危险目标！
也不用讨论了，蜷川新佑卫门随即掏出微声橡胶定向炸弹摁在墙上。等大家都躲到安全距离外，墙被炸开一大缺口。这时已经能听到枪声从最初零星几枪，再到稀稀拉拉的殂击点射和三发连射混合，再到各种枪声越来越密集！
有一架无人机失联了！
是丘队长在喊。
先别管别人，我们给自己找好窝再说！
我头一个就穿过尚未散开的烟尘，一个鱼跃滚到了对面。等我顺势蹲好端枪警戒时，丘队长和两名战士也跟着鱼跃滚了过来。头盔内镜显示四下无异常。
我和丘队长同时向后挥手示意跟进。越来越多的战士出现在我身前和身后，他们呈扇形分散展开，搜索前进。
奇怪，蜷川新佑卫门他们怎么没跟过来？
我向后顾盼的时候，头盔内镜出现蜷川新佑卫门和孙小美各发来一条消息，原来他们进孙尚香家连接牛顿家的地下通道了。这样也好，他们可以先于第二中队的人抵达卫生局宿舍楼，分上下两路搜索可以更快搜完整个卫生局宿舍楼大院。
枪声开始渐渐稀疏，最后停了下来。
我和丘队长一起走进了宿舍楼一楼大厅。丘队长这才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一好一坏两件事。好事是田队长他们远远地击中了几个不听从警告的目标，我们周围的红点也都消失了。坏事是田队长他们放出去的两架无人机都失联了，目前怀疑是被击落。
过去查看了吗？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丘队长刚才没有提到。
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也问了田队长，田队长说他派了人去查看，什么鬼都没找到。田队长已经把他那边的情况报告队长了。
丘队长表情有点古怪，看那样子似乎在暗示什么。
也许是我们的对手狡猾吧？可能田队长他们并未击中目标，目标又缩回去到哪个目前我们的侦查机无法探测的角落重新躲了起来。
我拍拍丘队长的肩，安慰他，又像安慰我自己。我明白，我这个类似自我安慰的说法有点说不通。很明显，天上有我们那么多不同型号不同侦查手段的无人侦查机在飞，一直都是正常状态飞行，并没有发现哪个角落有问题。临到天黑了，才突然发现目标，这好像不科学。而且，田队长他们放出的无人机应该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失联了，失联之前并未拍到目标画面。虽然田队长没有提及这事有蹊跷，但田队长也是久经沙场富有战场经验的老兵，到底击中没击中这种事情不大可能搞错，言外之意应该尽在不言中了。
老话说，怕出什么事，就会出什么事。我和丘队长都收到了来自队长那边的消息，他那边也有两架刚放出的无人机在很短时间内失联，失联之前同样未拍到目标画面，而更高空天上的无人机却好好的还在飞，信号联络也正常，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还有一个更离奇但尚未得到证实的消息，他那边居然有人声称听到了很多人整齐划一一起呼吸的声音。
我们两个对视的目光在告诉对方：这回真是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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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三十七天前。
希曼，快来看看你老乡，他好像不行了！
风行者小空突然就倒下去了。本来希曼交待过，要我搀扶着风行者小空一点走，免得他再次摔倒碰到包扎好的伤口，他却满不在乎，坚持要自己走。我看他好像很强壮的样子，就随他了。这下好了，直接就倒下了。难道他有晕血症？
他怎么了？
早已跟在带路的牛顿身后走到前面去了的希曼一听到我叫她，马上就撞开身边的人跑了回来。看来，希曼还真是风行者小空的老乡，她比这里的最高军衔长官蜷川少校还关心本应素不相识的队友。蜷川新佑卫门这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能给自己起个日本名的，我先不说她一定是日本人，但至少，很大可能是个哈日货。不像我，给自己起名叫托塔天王，中国传统神话中的英雄人物，体现的是高大尚的爱国情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打心底里就瞧不起蜷川少校，懒得叫她，就叫了自称是风行者小空老乡的希曼。
下面太暗，看不清楚，还是把人背到上去看吧。
已经走到地下通道尽头的蜷川少校看到希曼到点了又跑回去了，可能觉得漠不关心不太好，也说话了。
既然最高军衔长官都开口了，那就背喽。本来我就想背风行者小空走，但一转念，故意停住手，看蜷川少校有什么表现。
我来背。
希曼说罢便弯腰半蹲，等着我把风行者小空放到她背上。她误会了，她以为我担心背一个人会成为累赘。毕竟，外面枪声大作，时时刻刻都不安全。这才叫战友情啊，哪像那个狗屁少校那么无情。我有点感动了，把大无畏的希曼拉了起来。
有大老爷们在呢，怎好意思让女人背？
别的我不好意思吹，但扛个把人我李靖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我把风行者小空直接就扛在了肩上。
走啊。
在一念花开花满径枪口强光探照镁灯的照射下，希曼先是一愣，旋即默默地撑扶着风行者小空的一条大腿跟着我走。
到了出口下面，我把风行者小空整个人举起来直接递上去，上面有两个人抓住他的肩膀，一起用力往上拖。等我和希曼完全松手，才看到搭手帮忙的是第二组的陆小果和橙留香。
这人死重死重。
陆小果虽然做了好事，但他说话的口气实在不敢恭维。
呸呸呸！说话也不会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孙小美一把拨他不动，就两把三把（有菠萝吹雪偷偷帮忙扯），终于把他拨开，抢上前来。孙小美忙着探鼻息，掐人中。
他真的像不行了！我就是学医的！哎呀，孙小美你这么胡搞瞎搞会弄死他的……你们都走开！李靖你也走开！
小果叮在东方求败的帮助下，把连同我在内好几个伪医生都拨开了。小果叮没什么力气，东方求败力气倒挺大。咦？小果叮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真名？他才见过我一次。
有救么？
有是有救，需要封住他的穴位避免毒血攻心。但我没带针灸。这附近有医院或中医诊所就好了，医院或中医诊所里肯定有针灸。
我觉得我变聪明了，不用看就知道谁在问谁在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北京我根本不熟。
我知道！
有英雄站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是牛魔王牛顿。
上一楼大厅，往右拐下电梯，副二楼出去有条长过道直通木樨地铁站。我们乘地铁去天安门速度最快，从天安门地铁站上去就是景山公园，景山脚下有个叫熏衣草的清香的中医诊所很有名，听说诊所大夫是个外来隐居的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她，还听说她是个解毒高手……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啊！
希曼和小果叮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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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得有人仰望天空……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黑暗森林，我在这里……
面壁者银狐帝国，我是你的破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