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阑珊

        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记忆并不显得如何清晰。只觉得那时候自己很傻，什么也不懂，只不过多了几分傲气。

        那时的自己心中尚觉还存留几分希望，于是将想象无限扩大。有时麻木而不知所以，有时清醒却深感疲惫。

        初二那年，太阳也不是很大，但照在人身上却暖洋洋的，风里飘过梨树花开的气息，街道两旁充盈着生命的绿色。

        她很轻盈似的，静悄悄到了我面前。眉目间带着欢笑的说，生日快乐。望着我一脸茫然的模样，她转过身去，伸手递给了我一盆薰衣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气，叶面上还有露水在光下氤氲闪烁。

        转眼花盆已到了我的手里，在我思考的间隙里，她却早已转身离去。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居然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嘲笑着自己，心中，却有一阵暖流淌过。

        那一天，只有她一个人为我说生日快乐，带着微笑，带着她的薰衣草。理会我这个什么都不懂，连自己生日都会忘记的呆子。

        小时候喜欢唱歌，唱破喉咙也没人听。如今有人想听，你却不想唱了。

        初三毕业，她考上了一中，而我却到了二中。

        世事自然难料，况且我又没有想过太多。既然是命，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抗。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我，只是说，我相信你。一语终了，自此很久很久再未见过面。

        转眼已到高二，又到了我生日，这次我没有忘记。她在微信上祝我生日快乐，我心说如何快乐的起来。

        喝了两口酒，跟她说，周末有空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我记得你的生日也差不多在这几天，一起过？她欣然应允，只说别带陌生人。

        周末，我只身赴会。一男一女，再度见面，仿佛分离只是在昨天而已。望着她静若秋水，清澈澄净的眼眸，我心下想到，还是什么都没变啊。

        人群涌动，她被挤到了我身旁，我伸手拉住她走向座位。光影绰约，她的掌心微凉，有细密密的汗渗出。

        不多时，电影结束，聚会便要散场了。人的一生很奇怪，有时分离很多年，只是为了一次偶然的相见，哪怕是匆匆一眼就别离。

        送我到学校吧。她轻声开口道，一如当年悄悄到我身旁对我说生日快乐。就送到书店吧，我还有些事。我不想去到那所学校，那仿佛是我多年的暗疾，昭示着我曾经的失败。

        路已到尽头，再多说什么都已失去了挽留的意义。我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等一下，她突然抱住了我，一个人也要好好努力的生活啊，别让我瞧不起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的哭腔。然后她又故作轻松的很快的松开，转身奔去她的学校。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我觉得迎面而来的风似乎有些微凉。

        人非榆木，有些事情谁会不懂？不说出口，是因为我选择将其埋藏在心底。而写下来，或许是为了缅怀，那曾经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