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是乡愁的愁绪
今天出门转了一圈,才发现街上人迹寥寥,于是掉头去超市买了东西就走,走进小区看着绿枝芽儿飘荡,却不见花朵儿,回家至阳台,兰花不见开花,眺望远方,远处山上桃花樱花还打着苞儿,梨花正含羞待放,风吹过来,带来些许淡香,路上行人急急忙忙赶路,2020年比较辛苦。
我搬板凳坐到阳台,脸上躺着阳光,鼻间闻着花香,风轻轻拂过,一切安静而美好,不觉困了。
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楼下偶尔传来孩子的笑声,大人的说话声,以及菜的香味儿,睁开眼,看见我正躺着在小果园里的亭子里,外面正是花朵儿开得正艳的时刻,采蜜者在花朵儿上采着蜜,看花者在枝桠上唱着戏,更有舞蹈家在花间翩翩起舞,这一刻,阳光温暖,风也温柔,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像身在梦里,一阵风吹过,花香与饭香扑面而来。肚子咕咕叫了声,正想着该吃饭了,就传来声音:“傻蛋儿,回来吃饭了”,一时间竟觉得熟悉又陌生。
幸福的往家跑,推开门,姐姐正布着碗筷,二姐端着饭菜,弟弟坐在桌边吵着等不及了,妹妹在零食堆里抓着糖往包里赛,嘴里还含着颗糖,看见了我张着嘴对我笑,伴着还没长全的牙齿看起来十分搞笑,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太过夸张把她吓哭了,姐姐连忙哄她,二姐瞪了我一眼,弟弟在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好不容易消停,吃饭间,看见妹妹左手拿着筷子吃饭不便,给她换成了勺子放在她右手,她哇的一声又哭了,于是我被赶出了门,坐在门外吃饭,还不消停,又对妹妹做了鬼脸,她哭得更厉害了,二姐一生气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很是惆怅,端着碗拉着板凳坐到樱桃树下,抬头看着樱花,就着白米饭竟也觉得香甜极了,同学从路口经过,看着我哈哈大笑“你又被赶出来了?臭屁精?”我不理她,又说“你家果树那么多,今年能不能来蹭点吃的?”我瞪了他一眼,心道想得美,他看我不说话摸摸鼻子就走了。
吃完饭,我抢着要洗碗,姐姐不让“算了算了,你要摔个碗就不好了,爸妈去外婆家前在果树上藏了宝贝,你去找找看是什么。”我兴奋的往外跑,先是围着房子周围的树找了一遍,然后顺拐跑到果园,一棵树一棵树的看,最后不耐烦了跑去问姐姐在哪,姐姐被缠的不行就是在一颗开着花的枇杷树上,于是我直奔枇杷树,枇杷树没有开花,我难过极了,恹恹的巴着树往家走,走几步摸一下果树,然后念出树名“桃树,梨树,樱桃树,李子树,苹果树……”,回屋姐姐在写作业,就去缠着她问什么时候才能吃果子,她看我头疼得不行,就说写完作业了告诉我,我听话的拿出作业本,写了俩字就想睡觉,她看了我一眼,喝道“好好写。”无奈,我只能认真的慢慢写,过了十分钟,写了十个字,她看了看,无奈极了,没在说话,看见弟弟在门外玩,羡慕极了,眼巴巴的看着他,磨蹭了会,跟她说道:我去外面写。连忙拿着书本就往外跑,书一丢就抢弟弟玩具,弟弟哭着向姐姐告状,没等他说完我就捡起书往亭子跑了,还是亭子里看花好玩。
在亭子里自己玩了会,觉得无聊极了,坐在凳子上抱着柱子就睡着了,恍惚间听见了二姐的声音“傻蛋儿睡了,就说她不会好好写作业嘛。”我努努嘴,吧唧了一下觉得二姐好烦,想着爸妈回来她又要告状了,就寻思着要恶人先告状,还没想出来就彻底睡着了。
脸上感觉有东西在挠痒痒,我伸手拍了拍,一会儿又开始来了,我不耐烦的睁开眼,是窗帘,起风了。天已经快黑了,我中午睡到了晚上,心想要是被二姐知道肯定又得被嘲笑了:本来就黑的不行,不知道谁给的勇气敢晒太阳。伸了伸懒腰,继续坐着,感觉这一觉睡的很香,途中好像还做了个美梦,一身懒洋洋,楼下传来大人的声音“别看电视,过来吃饭了”,听着竟感到难过,风吹过,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今年已是没在家过年的第五年,不是因为赌气不回家,而是因为我没有家了。
夜晚有点冷,我搬着板凳往室内走,无意间回头,隐隐看到了山上开着花的果树,想到了家里的小果园,这时候它应该正是充满诗意的样子,眨了眨眼,才想起它已经不在了,取代而之的是一栋房子,那围绕着房屋的一圈果树,也被砍得七七八八,因为风水大师说挡着路了。
那曾经在我作文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小亭子与樱花树也不在了,我再也不能跟朋友约定:水果熟了你们来偷果子呀。
也不能再说:爸,你给姐姐们说给我留点樱桃,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好想吃啊,馋的不行。
——乡愁,是带着酸涩的记忆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