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片海
2018-09-25 本文已影响0人
段兆涛
中秋，那片海
秋是一种气味，
我能闻到它的气息，
2018年的中秋，提笔想写些什么，手指敲动键盘，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
记忆中的中秋节，总是和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联系在一起。
……
进入八月，父亲赶集买了几个大大的红苹果，放在麦仓里，不几日，屋里都是苹果浓郁的香。
我和妹妹偷偷拿出来闻闻，相互对视一笑再深深地放进麦堆里。
中秋节那天，父亲上香敬了天地，这几个苹果成了我和妹妹的私人财产。
我舍不得吃，妹妹吃得快，吃完了，每天哥哥哥哥没完没了的叫，最后都被妹妹喊到她的小肚子里，才算罢了。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我感觉比我自己吃更快乐。
……
后来大了，中秋节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欢乐。
……
每年中秋都是正赶上掰棒子的时候，父亲外出打工，掰棒子就成了我的主要劳动。
中秋，那片海
掰棒子的时候，皖西北的平原，是一片绿色和黄色交融的海。我孤独地在这片海里游着，很害怕，但必须游。
……
穿过界临河，你还是过来了。
碎花的布衫，那动作比我娴熟多了，晃动的麻花辫子，和棒子叶交相辉映。
……
有些画面是经典，不会因时间而冲淡。
……
中间休息时，你坐在界临的旁边，从衣袖里拿出两个红苹果，紧张地递给我，然后手指绞着狗尾草。
“以后掰棒子，我和你一起掰”。
……
秋日的太阳光里，几颗小水珠在你的脸颊上闪着折光，从紧绷的皮肤上慢慢滑过，鼻翼处一颗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仿佛随时会跌落。
你用手抹了一下刘海，羞涩的笑在转身的一瞬间。
……
我有些怔怔起来，恍惚中觉得此刻在以前什么时间发生过，那么模糊，又那么坚定。
你的身上有一种令人陶醉的光芒，像彩虹那样柔和，稍纵即逝。
我不敢眨眼睛。
……
二十多年后的一个中秋节里，闻着浓郁的秋味，将回忆轻轻翻起，我又站在了那片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