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为何不能用手指——读《诗经》之《鄘风·蝃蝀》

原文：

蝃蝀在东，莫之敢指。

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

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乃如之人也，怀昏姻也。

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译文：

傍晚彩虹在东啊，没人敢去用手指。

这个女子私奔啦，远离父母弟兄啊。

早晨彩虹在西边，这是阴雨的征兆。

这个女子私奔啦，远离父母弟兄啊。

像这样的女人啊，一定败坏婚姻啊。

太不守贞的话，这叫不知天命啊。

引语：

蝃蝀，指彩虹。在远古，关于彩虹是有诸多禁忌的，这首诗里就说不能用手去指彩虹。后人的解释是，用手指彩虹，头上会张疮。而诗里的意思却是彩虹为天地之淫气，一个正派的人要“非礼勿视”，不要去看，更不要用手指去指那淫邪之物。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呢？

远古先民感觉最惊奇的两个事物就是雷电和彩虹。雷电仿佛上天神明的怒气，可以带来山火，让人不胜惶恐。所以很多先古文明都视雷电为至高无上的神。滴入伏羲在古代就是雷神。而彩虹的美丽与神秘则引发无数联想。有人说彩虹是女娲补天用的五色石发出的彩光。“虹字，一边是“虫，为龙或蛇，一边是“工”。两“工”相合，就是古代的“巫”字。所以远古中国人认为彩虹是双头蛇或双头龙，要尽量避免去看它们，见到它们就会死，同时，白虹经天也被认为是不吉的征兆。

彩虹有叠加之象，古人认为这是阴阳二气交接之象，即男女和合之象，所以又把彩虹当做阴阳的精灵，为生殖之神；电亦有淫邪之象，代指“性”。因此上古感生神话也常常与虹蛇有关。

既然彩虹的传说与阴阳及性的结合有关，我们就能看懂这首诗是在写什么了：一个女子因为情爱而私奔，并因此受到众人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