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散文之十】学生晓男
学生晓男
文/山风
教了好多学生，大多都加记不住了。正如被好多老师教过，在学生的人生里，某老师也只能是过客了。
教学二十三载，走过两个学校，记忆最深的还是所带第一届班级的学生，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还能说出十几个学生的名字，还能记起他们的音容笑貌。
然后就是工作第十三个年头，被调动到长安东边的一个高中，带三个重点班的英语，一个班的班主任，因为初来乍到吧，工作热情高涨，看到其他两个班年级组安排有第四节晚自习，我也要求自己班也上，自己也义务值班了大半个学期。
晓男是哪一届十五班的一个女生，初上高一，印象不深，只记得挺开朗的，升入高二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的缘故被分流到我带班主任的次重点班班高三十二班，在这个班她的成绩自然是名列前茅，因为活波人缘好，我就任命她做班干部协助管理班务。果然不负众望，她和其他班干部密切合作，班级活动有声有色，她自己每次月考也是名列前茅。
是她后来告诉我的，她去要求校长调整到当初的重点班，而且是瞒着我去的，说班主任对她那么好居然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高二最后几个周，她终于鼓足勇气找到过我，惴惴不安的坦白了一切，当听我说我当然乐意她能进入更好的班级，她才常嘘嘘一口气，还赠给我一只精致的钢笔作为分别留念。
高三的时候未曾想到我被安排做高三十四班班主任，晓男后来说“你怎么不告诉我，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进十五班了！”
十五班教室在十四班隔壁，而且我还带这三个班的英语，自然能天天见面的。
那天是教师节，放学后我回宿舍，若男跟在我后面，“老师，节日快乐！”她递给我一个包裹，“我替您拆开吧”，她又抓回去，三下五除二拆开，“给您”，我接过来，一个十字绣靠垫，上面刺绣有红色的玫瑰花，还有“2011--09-10”字样，那两年流行做十字绣，一个初学习十字绣的高二女生得花多久才能做完这样的作品！那年冬天她留意到我宿舍坐的是硬板凳，就送来亲手缝制的棉坐垫。
2012年我进入这个学校所带第一届高三学生参加高考，我班学生高考平均分距当时二本录取分仅差一分460，十五班的若男同学取得年级第五名的优异成绩被西安工业大学录取，等待录取的过程是漫长的。她总问我“为什别人都通知了？”我只能安慰她“好事多磨呗！”
果然是好事多磨，八月中旬她的录取通知书珊珊来迟。
八月底开学前的某一天，天气炎热，在家也无所事事，我在扣扣群呼吱一声“谁进山？”“我去”，我和晓男又联系了几位同学，我驾车载他们进入山里，度过一个凉爽的夏日，他们的高中生活也完美收官。
九月底，我在这里带的第一波高中学生上了大学。由于高考考的不错，我被留在下一届高三，还是带高三十四班班主任，十月一假期刚走进大学校园不久的他们受邀请返回给学弟学妹做学习经验介绍，又一次见到了若男同学。
当时流行在扣扣空间记日志，我也不时发一些随笔，晓男同学也经常关注有时还写上评论的话，这也是她强大一大二期间我们主要的交流方式。
再后来就联系的少了，偶尔微信问候一声。直到她毕业前联系过一两次，只知道她起初签约到一家国企，还去杭州工作过半年，后来又返回西安，具体做什么工作也不是很清楚。
去年的一次微信聊天，知道她转行了，在某家线上教育机构做老师，而且得知在和高三毕业同一届我所带的一名男生谈着朋友。
那天午休时，接到她的微信电话，“嗨喽老师，节日好！”问我“快递打不通你电话啊？”我看看手机，才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因为要上课就静音了，放学吃饭又没顾上看。
我打通电话，然后就到单位附近取回包裹。
回到宿舍，看看包裹的地址不是很清楚，掂掂分量也猜不出是什么，迫不及待想知道是什么，就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外层包装，是一个红色的盒子，个这个节日很应景啊。急忙打开盒子，哇……
晚上放学后回到宿舍，和她微信聊，“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说别的事？”“您猜出来我要结婚吗？”“恭喜啊，啥时间？”“十月二日！”大概是佳期渐近，那两个晚上我们聊的很多，有一次都凌晨一点多了还了无睡意。
按照当地风俗，作为老师我也不客气地觉得自己全是娘家人，而且此前她一直和我交流她的婚事，怎样邀请亲友怎样布置自己的闺房，甚至让我帮她写婚喜对联，她哪里见过我的墨宝，呵呵，我的毛笔字哪能登大雅之堂。九月三十我去她家坐了坐，问了问情况，临走晓男叮咛我十月二日一定亲临婚礼现场，而且要坐证婚人。
十月二日有雨，我驱车到长安东部鸣犊街道，电话忙音，我找到浐河边一家酒店，询问晓男的婚礼不在这里，又返回街道中心，打听了三个人才问到地方，到他们附近见到又前去祝贺饿亲友，我便停好车跟了进去。
农村的婚礼都是在家门口搭的棚子，亲友们围坐在棚子里喜桌，当地称喜宴，大棚一边设置一个小舞台，做个背景墙简单装饰，大家先磕磕瓜子吃点喜糖，等候婚礼主持人闪亮登场，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主持声音洪亮也很幽默，还有邻居大妈登台献歌，乐声悠扬歌曲嘹亮，高手在民间啊。轮到我发言，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我就简单说了几句祝福二位新人。
婚礼主持完毕，婚宴开始。
那天我她的姨父姨母坐在一起，天还在下雨，头顶的大棚泉水叮咚，脚下也小溪流淌，那天都没好意思说，坐的凳子有雨水，等会到家一模屁股裤子也是湿的。
祝福晓男走进新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