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欲还,酒醒不知何处
①
“清风”,“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要遇见你,”我会早一点打开你的心扉,我会用“清风酒”解开你的心结,我会好好珍惜与你陪伴的每一天。
傻“若儿”,你不要吓我,你要振作起来,别睡觉,你一定会没事的。
清风,我先走一步了,记得不要为我报仇,你要好好活下去。
清风摇晃着她的身体,“若儿,若儿,你不要丢下我,我舍不得你。”
“若儿再也没有说话,她带着遗憾永远离开了他。”
清风整理好她的紫白色衣衫,给她描上浅黑色眼眉,戴上粉红色玉手镯,穿上绵薄底绣花鞋,这是清风生前许给她的承诺。
“若儿,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在身上,等我处理完事情就来陪你,你要等着我。”
②
“清风酒”是方圆十里最出名的酒,除过“酒痴”清风之外,往来之人都喝不过三杯。
“若儿,酒是你酿的,为什么以我名字称之?”
不懂你的人,都叫你是酒痴,其实我知道酒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心结。
“我希望你永远都如清风一般飘逸、洒脱,我希望你喝酒的时候都能记起你是我心里的一缕清风,”
清风听后叹气不语。
”酒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的命是师父给的,自小他就教我喝酒,然后再为我解酒。
今天我之所以“清风”不醉,全是因为师父对我的苦心培养。
清风,“如果你师父还活着,他一定不想看到你每天痛苦的样子,他一定不想让你为他报仇。”
清风我们忘记仇恨,重新开始好不好?
“若儿,我在药酒缸里泡了数十年,不就是为了练就百毒不侵的身躯吗?”
我答应你,等报了仇,我就戒了酒。
③
“师父你真的要去吗?”风儿,师父等这一天已经十年了,今天终于等来了机会。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待着,如果师父天黑之前回不来,你就去山下“忘川”酒馆,那家主人是我的好友,他会照顾你。
师父,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先冷静下来。
“风儿,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从小泡在药酒缸里吗?”
我知道师父你是为了打通我的经脉,增强我的体质,让我能够强大起来。
“风儿,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一生帮人“解酒,”可到头来却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这十年间,我每天都活在深深的内疚与悔恨之中。
④
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师娘是因病而逝的吗?”
十年前,师父与你师娘都还是凤山城里韩王“赵钰”的门客。那天赵钰宴请天下酒客,设“酒王”争霸赛,最后取胜的那个人将得到凤山城里至高无上的荣誉。
谁料想,期间酒客们竟然为了名利互相杀害,一场较量过后,站立者所剩无几。当时,我夫妻二人不忍酒客们葬身“断肠崖,”于是调制“解酒药”帮其解酒。
赵钰本想借机除掉众酒客,好坐收渔翁之利,但由于我夫妻二人出头解救破坏了他的计划。一气之下,他命令官兵乱箭射死了一部分酒客。
我和你师娘为了救助其余为数不多的酒客,你师娘被争强好胜的赵钰逼迫喝下了毒药。
赵钰再一次食言,他大开杀戒,众酒客和我冲出重围,最终下山的却只有酒客“忘川”,你师娘和我三个人。
因为你师娘中毒太深,又在逃亡过程中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就这样,她离我而去了。
酒客忘川与我患难同归,又感我救命恩情,我们发誓有朝一日要为这场阴谋里死去的亡灵讨回公道。
“师父,让我与你一起为师娘报仇,”
风儿,听话,你还小,记住师父对你说过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⑤
清风没想到,这竟是他和师父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十年过去了,师父和忘川俩人一去未回。
清风,“你还记得刚来酒馆里的那一年吗?”
若儿,我当然记得,记得“那一年我十四岁,你十二岁。”
妹妹,这里是“忘川”酒馆吗?
“小哥哥,是呀,怎么了?”
是我师父让我来这里的,
哦,“我师父离开的时候,让我等一个人,原来是你啊,”
小妹妹,那你师父去哪里了?
他说要去找一位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若儿,”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清风。”
清风哥哥,都过一星期了,我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若儿妹妹,他可能去做一件大事情了,等做完后,就会回来的。”
别担心,你师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会替他保护好你。
⑥
你们这里谁叫“清风?”
这里没有叫清风的人,若儿对店里的官兵答到。
清风,你快出来,韩王听闻忘川酒馆有人千杯不醉,他邀请你去王府里作客。你快出来,不然酒店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去就是了,你不准伤害酒馆里的人。
“清风,你不要去,”
若儿,我很快就回来,
“清风,我不准你去,”
给我把他们两个一起带走。
“若儿,快给我酒,”
话音未落,清风突然手起剑落,说话的官兵已经人头落了地。
“滚回去告诉那王八蛋赵钰,”我迟早要取他狗命。”
⑦
“给我杀,一个活口都别留,”
清风紧紧盯着这张凶狠虚伪的皮囊,
“若儿,快给我酒,”喝完酒的清风如闪电一般奔向酒馆外的“赵钰。
”那一刻他的剑离仇人的喉咙还有不到一尺的距离,那一刻他犹豫了,因为仇人的兵包围了酒馆里的若儿。
“你快放开那个女孩,”
赵钰点头让官兵放人,
“若儿,你先走,”
清风你一定要小心,
“看着若儿走远,”清风便收起了手中的剑。
若儿转过身,清风你快跟上我,
“若儿倒地的那一瞬间,”清风发了疯的向她奔跑去。
若儿跑进了赵钰提前设计好的埋伏圈,她的左腿被毒箭射中了。
清风终于知道师父从小把他泡在药酒缸里的原因了,此刻他极速如风的身躯能躲过任何利器剑刃,只是数十年相依为命的若儿倒在了血泊之中。
⑧
清风逃离了出来,“若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坚持住。
”清风,“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要遇见你,”我会早一点打开你的心扉,我会用“清风酒”解开你的心结,我会好好珍惜与你陪伴的每一天。”
“若儿,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凤山城韩王府发生了命案,府中赵姓一门无人生还,城里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众人都说是主人造孽太多遭了报应。
⑨
清风最后一次喝酒是在断肠崖边,二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厮杀。
清风拿起手中的酒,第一杯酒他敬了师父、师娘、忘川三人,第二杯他敬给若儿,第三杯敬自己死后可以瞑目。
酒入愁肠化作眼泪,只怕酒醒泪干也解不了这心结,清风闭上双眼俯身而下,断肠崖边夕阳染红了半片天。
⑩
断肠崖下有一酒馆,名为“忘川酒馆,”酒馆内一男一女,男儿叫“清风,”女儿叫“若儿。
那一年,清风十四岁,若儿十二岁。
“若儿妹妹,我们师父都回不来了,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秋风微凉,若儿眼含泪水、点了点头。
”若儿问清风,“小哥哥,你酒快醒了吗?”清风说,“我好久以前就不再喝酒了。”
酒风寂静,倩影渺茫,江湖再无人若似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