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
金秋时节,又到了吃螃蟹的季节。
老婆今日带回来了一箱大闸蟹,里面一共八只,让我们一饱口福。
中国有非常悠久的吃螃蟹的历史,在唐宋时期,螃蟹作为一种美味佳肴更是获得很多文人墨客的青睐。
李白有诗说: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还有:摇扇对酒楼,持袂把蟹螯。
足以见得“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我们现在吃螃蟹并没有那么讲究,洗干净煮一下,便食用,蟹肉味美甘鲜,配点其他的小菜,小资情调就起来了。
宋代人吃蟹名堂最多,吃法也各式各样。
在宋代,大闸蟹的烹饪方式变得多样起来,将鲜活的蟹用特制的料汁腌制一段时间作为“蟹生”来吃。
蟹生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将活蟹浸泡在料汁中,腌渍半天后吃;另一种则是将蟹剁成块再拌上佐料,只需洗个手的功夫就可以开吃了,这种吃法被形象的称为“洗手蟹”。
除了烹饪方式以外,宋人在食材搭配上也有很大的创新,“蟹酿橙”就源于此时:从螃蟹中拆出的蟹肉黄膏,放到一只挖空的橙子里,然后搁在蒸笼上蒸熟,橙香与蟹香融合得恰如其分。
宋代的苏轼不光是杰出的文学家还是一位地道的美食家。他笔下也有很多对吃蟹的描述:庖丁鼓刀,易牙烹熬,水欲新而釜欲洁,火恶陈而薪恶劳。九蒸暴而日燥,百上下而汤鏖。尝项上之一脔,嚼霜前之两螯;烂樱珠之煎蜜,滃杏酪之蒸糕;蛤半熟而含酒,蟹微生而带糟……
苏东坡实乃吃货专家。
清代《红楼梦》中也有对吃蟹的细致描写:大家又评了一回,复又要了热蟹来,就在大圆桌子上吃了一回。宝玉笑道:“今日持螯赏桂,亦不可无诗。我已吟成,谁还敢作呢?”说着,便忙洗了手提笔写出。众人看道:
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
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
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
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
所以这哪里是吃螃蟹,这是再吃文化呀。
苏州有一道美食叫“秃黄油”,多年前吃过一回,确实是人间美味,所为秃黄油其实是蟹黄的一种吃法。秃黄油中的“秃”在吴语中代表“只有”或“独有”,是苏州话方言的一种表达方式。
制作秃黄油的过程包括取出蟹膏和蟹黄,然后加入透熟的肥膘末,再加入葱、姜爆香,用黄酒焖透,高汤调味,最后淋上猪油和洒上胡椒粉。
现在网上也能买到秃黄油,有机会可以买一点尝尝。
螃蟹经历上千年文化的淬炼,它已经不光光是一种食物,它背后还能折射出一些人生哲理。
我们公司庞董事长经常跟我们说“蟹穴主义”:社会上,总有一些人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以为自己什么都行,不切实际地想入非非,结果只会栽大跟头。俗话说,“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连螃蟹都知道自己挖的洞应该要和自己的壳一般大,更何况是我们人呢!所以,我一直注意提醒自己,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事。
企业发展是如此,个人、家庭更是如此。人有且只能赚自己认知范围内的钱。超过认知的钱很有可能存在巨大的风险,很多人因为不理解其中的道理最后才会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看,小小的螃蟹还有值得我们深思的哲理,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种事物,多观察、多体会。
当然螃蟹也不能多吃呀,螃蟹是美味,但是,也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它本身性寒,不宜多食。司马光在《涑水纪闻》中说:宋仁宗小时就特爱吃螃蟹,只要吃到螃蟹,就没个停止,吃着吃着就吃出毛病来了,咳痰不止、四肢麻痹、头也晕了眼也花了,于是,刘太后急了,禁止蟹和虾等这些海物进入皇宫。
再好的东西过量都是有危害的。过犹不及这不正是儒家的中庸思想的体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