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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2021-05-29  本文已影响0人  朋友圈文案

  第二章

  草原上。沙驼策马在一条崎岖的小路上狂奔。长途车站里,一辆长途车停在路口。瞿欧德正在往车顶上搬行李,然后用绳子把行李网好。沙驼翻身下马,冲着车顶喊:“瞿欧德,你给我下来!”瞿欧德从车顶上下来,说:“沙驼,还有什么事吗?”沙驼冲着他说:“瞿欧德,你就这么走了?”瞿欧德:“那怎么着?那天晚上你不是站出来,说田美娜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嘛,我还有什么退路?”

  沙驼气愤地说:“你根本就没想要退,你真想要退,你就应该承认田美娜肚里的孩子是你的!现在倒好,你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我看出来了,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

  瞿欧德:“是呀,我也感到很亏心呀,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因为喜欢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吧!”沙驼:“怎么叫赔?既然爱这个女人,就算把自己的一生全献给她,那也值呀!”瞿欧德冷笑一声说:“你沙驼能做到?”

  沙驼:“那天晚上,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另外还代表田美娜,特地来送送你。”汽车司机已在按喇叭喊:“快上车!路还远着呢。”

  瞿欧德冷笑一声,酸酸地说:“沙驼,对不起,我该走了。我知道你沙驼也爱着田美娜。现在你该如意了吧?因为田美娜已经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了,那你就为她去献出你的一生吧。”

  沙驼愤怒地一拳把瞿欧德撂在了地上。瞿欧德没有还手,心甘地抹去鼻子上的血,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起来跳上了车。沙驼跳上马喊:“这一拳我是代田美娜送给你的,你个畜生!”

  长途车吐着烟开出了车站。

  车上的瞿欧德没有生气和恼怒的表情,他是心甘情愿地挨那一拳的。他木然地望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神显得很惆怅。他想起了几年前在车站的路口第一次与田美娜邂逅时的情景。

  瞿欧德背着行李从长途车上下来。黄昏,太阳已经沉下去大半个脸了。瞿欧德的眼神有些茫然与忧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有人给他画的一个路线图。

  瞿欧德背上行李,走上一条小路,走了五十几米的距离,他突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喊声,他猛回头一看,是个漂亮的姑娘,赶着一辆单匹马拉的马车朝他奔来。他停下脚步。

  田美娜:“你叫瞿欧德吗?”瞿欧德:“是。”田美娜:“那就上车吧。队里让我来接你,说队上又来了一个大学生,是个畜牧技术员。”瞿欧德:“请问贵姓?”

  田美娜:“我叫田美娜,是队上的畜医。去年从华农分配到这儿的。”她大方地伸手同瞿欧德握了握,“我一早就从队上出来,中午赶到车站,一直走到现在。”瞿欧德:“那太辛苦你了。”望了望她,瞿欧德的眼神也开始舒展开来。

  田美娜熟练地赶着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一路小跑。瞿欧德:“离队部的路多远?”田美娜:“坐马车两个小时,走路得半天。”瞿欧德:“你要不来接我,那我就惨了。”

  田美娜一笑,说:“一,可能会喂狼。二,可能会迷路。草原方圆几十里见不到人烟,那也很危险。”瞿欧德倒吸了几口冷气。

  天边只留下一缕光亮,霞光映在田美娜的脸上,好漂亮的一张脸啊。瞿欧德突然感到了灿烂的阳光。田美娜:“所以我一定得跑来把你接上……”

  但瞿欧德不愿再去回忆,他摇了摇头,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想把他与田美娜的一切都扔到脑后。

  草坡上。羊群分散在姚姗梅的身边,在贪婪地吃着鲜嫩的青草。姚姗梅坐在草地上,一岁多的兆强正在草地上蹒跚学步。沙驼骑马走到羊群边,跳下马来。姚姗梅问:“怎么样?”

  沙驼:“我赶到时,他刚上车,我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奶奶的,这样的人也算是个男人?没出息的货!”

  姚姗梅想了想说:“你不该打他,如果从他的角度看,他也有他的难处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不都是这样吗?”

  沙驼:“人想往高处走,谁也拦不住,但不能抛下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这不是做人的道理!再说我一想到田美娜受这样的欺侮,我怎么也忍不住了。不过你讲得对,我不该打他。细想起来,我有什么资格打人家。毕竟人家一个大学生,那么看得起我,还把我当朋友……唉!”

  姚姗梅笑了笑:“既然已经打了,也用不着后悔,要说起来呢,他也该挨打!这么相貌堂堂的一个人,也会做出这种事!”姚姗梅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说,“沙驼,刚才我看见田美娜骑马上山了,我总觉得她神色很不对。你快去看看,她可不要想不开。”

  沙驼紧张地说:“她不会干傻事吧?”姚姗梅说:“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但还是去看看吧。小心不为过。”沙驼急了,翻身上马:“她要干傻事,我可就惨了,从那一刻起,我沙驼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姚姗梅苦笑了一下,也认为沙驼这事做得有些傻。

  山崖上。夕阳西下,山下的草原是一片金黄。田美娜坐在山崖上望着西下的夕阳,眯着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她正沉浸在痛苦与悔恨的回忆中。

  暮色苍茫。田美娜眼神绝望,她已是满面的泪。田美娜咬咬牙,站了起来。她缓缓走向山崖边,闭上了眼睛正准备往下跳。站在崖顶上的田美娜双眼紧闭,身体在向前倾斜。一双强壮的手,一把抱住了她。

  田美娜睁开眼,看到的是沙驼愤怒的脸。沙驼吼:“田美娜,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死没人拦你,可孩子呢?你没权利带着孩子去死!因为现在你肚子里的娃儿是我沙驼的!再说……你要真死了,我沙驼也逃不脱干系,我会去坐牢的。”后怕至极的田美娜倒在了沙驼的怀里,失声痛哭。

  沙驼:“田美娜,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田美娜:“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沙驼:“我们结婚吧。”秋风萧瑟,草原已是一片枯黄。

  队部。田美娜腆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走进安然的办公室。安然很客气地站起来。安然:“田兽医,你来啦,快请坐吧。”田美娜:“指导员,你找我有事?”安然:“是。田美娜同志,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沙驼的?”田美娜点点头:“是!”安然:“那你们就快结婚吧,要不……”安然为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田美娜:“指导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安然同情地点点头说:“是呀,这事群众中有议论,说这孩子不是沙驼的,是瞿欧德的。说我不该批瞿欧德走,说我在包庇瞿欧德。”田美娜:“指导员,你放心,我会和沙驼尽快结婚的。”安然:“那好,那好。到时我去喝你们的喜酒。”

  姚姗梅家。田美娜坐在姚姗梅家里,说:“姗梅姐,你找我?”姚姗梅同情地叹了口气,说:“田美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回上海了。”田美娜伤心地说:“姗梅姐,你这一走,我不是更孤单了吗?”

  姚姗梅说:“崔秉全来信了,他已在上海落下了脚,他母亲去世了,留下了一套房子归他了。他正同人家合伙做生意。他说以前他不敢给我写信,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着落,现在好了,可以回去了。田美娜,你索性也回上海去吧。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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