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诺离
又到了冬季,越国战事吃紧,四处征召勇士,得知了这个消息,许诺便心生了想要入仕的念头,男儿志在四方,他心里也有一腔抱负,也想要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而从军是一个捷径,他,不可以错失这次机会,只是,得委屈了自己的未婚妻。
“离儿,我许诺在此发誓,五年内我必将携红妆万里来娶你,等我。”许诺深深地看了许悦一眼,然后策马而去。
莫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好,我等你,等你来娶我。”说着一滴清泪滴在地上,了无踪迹。
许诺这一出去就是整整五年,期初还会陆续写些书信,之后的三年基本上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别人都说他可能已经战死沙场了,但莫离就是不信,仍心心盼盼地念着他。
五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他离开的那天,还是在那个送他的路口,此时已然隆冬,外面大雪纷纷,她就在那个路口上站了一天,那单薄的身子纵使瑟瑟发抖,却没有倒下。她怕,怕他没有回来,怕他回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不是她,所以纵使屋外那般恶劣环境,她亦坚定如斯。
那一天他没有回来,她最后是被人劝了回去。
一连多日,她每天都要站在那里等他,却还是没有见到他。
“离儿,回去吧,他说不定已经——”
“不许胡说。”她立刻打住了那些人的话茬子,用着那沙哑的声音说着,“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终于有一天,临近傍晚时分,她看到远处有一人策马过来,她赶忙整了整衣服,拍了拍脸,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
待那人近了才发现,不是他,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他。
那人下马恭敬地对她说,“请问您是莫离小姐吗?”
她颔首。
然后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恭敬地交给她,“这是许诺大人命我交给您的。”
莫离迟疑地接过那信,看着那信封上的字,清秀俊丽又不是傲骨,果然是他写的,“他呢?他还有说别的吗?”
“大人他-” 男子低下头,“大人,大人说,所有的话语都在信里。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好的,我会好好看的,谢谢大哥了。”她朝他轻轻作揖。
男子回礼:“信已送到,那我就告辞了,姑娘,保重。”男子说完便跨座上马,准备离开。
莫离看到他要离开,赶忙拦住他,“大哥,他,还好吗?”
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很好。”
“那他为什么不会来呢?”莫离在那喃喃自语。
“大人,应该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听到了她的言语,也就这样回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赶快回去吧。”说完男子就策马而去。
她笑着颔首,也回去了。手里紧紧攥着他的那封书信。
一到家,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满是激动地打开了那信,谁知道竟然是一封解约书,解除他们两人的婚约。
一看到这她就懵了,猝不及防的打击,她骤然晕了过去。梦里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下辈子,我一定许你一世繁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相信我。”一男子躺在一个女子怀里,满是虚弱与不舍地看着她,“下一世,我们一定会两情相悦,我们一定,咳咳,永远在一起,下辈子,你叫…”
猛然地惊醒过来,周边的人看她醒过来了,赶忙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应付了那些人后,她又回想起了那个梦,梦里那个男人好像,好像,好像是许诺,但那个女子是谁呀?她还没看清就突然地回魂了。
她没有把那封解约书拿出来,而是把它藏了起来,她突然间想要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她也想过要去找他,但是这个念头却被她的父亲硬生生地打断了。
她早已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而且她长得也是可人,要不是和许诺有婚约,恐怕她早已为人妇,这断断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昨天夜里,她又梦到那两个人了,这次她看清了,那个女子居然,居然和她自己有些相像,她听到最后那几个字了,“下辈子你叫许悦,我叫许诺可好?”
她这次没有醒过来,只是头下的睡枕却被浸湿了。
她这一生未嫁,她也再没见过他,有人说他早就在那征乱时候死了,有人说他早已封侯拜相,娶了最是尊贵的人儿,过着极奢华的日子,也有人说他战争时毁了容,没脸出来见她等等之类。
她只是一笑置之,那些言语早已伤不了她分毫。生也好,死也罢,许诺,这一世,你还是负了我。
自那之后她便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了邻村的一户秀才。他自小便心慕她,可他知道她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就一直在等,等她。终于等到了她嫁给自己的这一天,他心里是莫大的欢喜,可是他看着她那不怎么欢笑的容颜却时常苦恼。
秀才看着莫离望向窗外那恍惚的神色,他的心难受呀,这才忍不住冲她喊到:“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为什么你只看到了他,可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呢?”
“不,不,你胡说,他在呀,”她指着自己的心,哽咽着,却又不服输地冲着他喊,“他还在呀,他没死,他就在这里呀,一直都在这里啊,你们骗我,都在骗我,哈哈,你们都在-骗----我——"然后她就这样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等秀才出门追她时,才发现已经不见了她的踪迹。
翌日,乡里人去河边打水时发现不远处的岸边有一女子躺在地上,于是几个人搭着伙走过去,想看看谁家女娃大早的往河边躺着睡,进了才看到原来是死人,顿时一阵乱叫,“死人了,死人了,快叫里正,叫衙门来人呀!”
“咦?我咋看这姑娘那么像秀才家的媳妇呀!”其中一个人胡疑地出声。
“照你这说,我也觉得有点像。”
“那还不快叫秀才过来看看,是不是他家的媳妇?”
不大会儿秀才来了,一看便呆了,“莫离,你当真这般狠心这么待我呀!”他抱起她,不顾她此时身体的浮肿,“走吧,莫离,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办好莫离的后事后,秀才便离开了。
剧终!
我是经起懒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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