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19 九一八琐记
清晨随机拍
1.两种心情烘烤
九一八,九一八,这是每个中国人都该铭记的日子。我很想写点什么纪念一下,可一天脑子都没有停下来。临睡前看了这样一个故事《川崎广人:一个准备死在中国的日本老人》。越看越没有困意,就在手机上写点文字。川崎广人,日本退休白领,在河南的小刘固农场推广日式循环农业和堆肥技术。我在此转述三个细节:
文章称,74岁的他,像一个布道者,他的固执、一根筋,引发了种种啼笑皆非的文化碰撞。
农场的年轻人把老人看成堂吉诃德,选择性忽视他的决定(番茄度夏重要,但不如拔掉赶紧种新苗重要),当老人去大战风车时,年轻人们更关心,怎么把养鸡场10厘米深的陈年鸡屎清理出去。
川崎曾经的上司加藤善正说川崎一直带着为侵华战争谢罪的情感,日本有部老电影叫《缅甸的竖琴》,主人公在侵略战争结束后,留在缅甸,帮助重建。“这种价值观也许影响了川崎……我本人听他讲过,他在中国农村,彷徨过、犹豫过很久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人生价值,那就是,在中国做有机农业的推广”。
这三个片段连缀在一起,我想了很多。尽管日本政府竭力否认和美化侵华战争,日本的民间的赎罪行动一直没有停止:“绿色赎罪”民间组织自1986年开始,每年到南京植树;罪大恶极的侵华老兵盐谷保芳、本多立太郎、赤坚柏仓……,都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赎罪。赎罪当然于死难者无补,但对曾经的犯罪总要有个正确的态度。我当然知道日本有右翼势力,是妄图否认侵华历史的大本营。面对这样一个撕裂的、分裂的日本社会和做出截然相反选择的日本民众,我被两种相反的情绪炙烤。民间赎罪行动让我看到担当,右翼势力的罪恶行径让我愤怒。除了情绪,我开始思索是什么造成了这种不同?政治原因还是作为人的良知?我没有答案。
我甚至想得更远,如果有一天日本政府承认犯罪事实,并且有赎罪行动,作为中国人的我们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这些犯罪行为会不会得到可耻的谅解?如果有一天天下大同,侵华战争、南京大屠杀会不会像中国历史上的长平之战、五胡乱华、扬州十日等变成一个历史概念,曾经锋利的铁和曾经鲜红的血都被风化变成文字标本?想到此处,我感到透心的悲凉,历史本来的面目该怎样,如何才能避免“任人打扮”?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找不到答案。
九一八,九一八,除了对罪恶的谴责,我对张学良刀枪入库放弃抵抗的命令也感到愤怒,这个五毒俱全的公子哥出身的将军什么时候怎么就成了我们同情的对象?我看到过一个短视频,张学良不断强调日本鬼子有多残忍,如,顺手把无辜中国人扔进火车锅炉活活烧死。总之,反正就是强调无论日本人怎么挑衅都不要招惹他们,否则他们会更残忍对待我们。历史如此诡异,我们不能因为张学良有过东北易帜、西安事变、支持一二·九运动就轻易掩盖他的不抵抗吧?要知道如果东北军全力抵抗,日本鬼子能不能进入山海关尚未可知。
历史不忍细看,看着暗月下摇动的秋叶,如同鬼影般晃动,困意渐渐袭来。
2.一首不能透彻理解的好诗
睡觉之前,看看了群消息,发现一首诗,如获枕头。看完之后睡觉,我对自己说。
《九一八记》
文/凌之
87年过去了,母亲时常心口疼
参加大合唱的父亲,一直在
黄河波涛,高粱丛中,大豆地里
穿梭,至今尚未回家
唯有月色或雪花的夜晚,母亲就能听见
父亲的脚步声,在中国大地上回响
2018.9.18合肥
简评:先校对一个关联词语的用法,倒数第二行“唯有……就……”用法有误,应该是“唯有……才……”。然后写几句读后心得:这几句散文诗综合运用比喻(父亲、母亲、大合唱)、象征(月色、雪花、脚步声、回响),营造了凝重的画面(父亲没有回家,母亲听到脚步声)。由于作者并未介绍作品背后故事和写作的触发点,我还不能破解这些“密码”的所指,但从顿挫的语言节奏我感受到了凝重,从意象运用(没有回家)我感受到了伤痛。
(9月18日夜初稿、9月19日晨修改定稿于买然木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