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雪落 第8章
Part10 初初相见
借了某人的吉言，顾默然同学虽然有些冷淡，但还是接受了苏苏的采访请求。约定好采访时间，苏苏心情愉悦地回到游戏，却发现某夫君已经下线，只有留言如下：“夫人，不要太睹名思人哦。”
苏苏一手托着下巴，默默退了游戏。几时起，和他之间已经有了如此暧昧的亲昵。
摇了摇头甩掉游移的念头，苏苏开始在校园网上搜集顾默然的资料，为采访做准备。
顾默然果然是神秘人物，网上的资料少得可怜，两个小时的搜寻，只有年级院系这类没太大价值的记录，还附有一张类似证件照的相片。
苏苏咬了咬下唇，嗯，很帅。没有太过花哨的装扮，不过五官恰到好处的构合，就勾勒出一张干净清爽的脸庞，浑然成一种难言的气质。唇线微扬，但直视镜头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明显的淡漠，冷冷地拒人千里。
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恰好小蕊从后面经过，瞟了眼苏苏的电脑屏幕，不禁脱口而出：“顾大帅哥！”
“你认识啊？”苏苏回过头。
凭小蕊的花痴功力及情报搜集能力，认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上次和哥哥他们去唱k的时候认识的。”小蕊椅子一拖在苏苏边上坐下，“长得是不错，气场也很强，就是有点太沉闷了，嗯，属于那种有些过气的冰山美男型。”
“哦……”苏苏懒懒应答，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本以为能有什么有用的资料呢。准备不足的话采访质量会大打折扣耶。
小蕊小心地凑上来，眨眨眼睛。“苏苏，你喜欢这类？”
完全没听清小蕊在嘀咕什么的某人敷衍地“嗯”了声。
“唉，本来还想把哥哥和你撮合到一块去呢，这下没戏咯。”小蕊不无遗憾地作望天状。
“嗯……嗯嗯？”苏苏一个机灵坐了起来，瞪向小蕊。
这个“哥哥”指的自然就是秦叙。自从唱k回来，小蕊和秦叙的恋爱故事画上了句号，但是他俩的兄妹之情又开始了新的篇章。说真的苏苏挺佩服秦叙的，也不知道他给小蕊灌了什么迷魂汤，小蕊非但完全不记恨，竟然还成了敌方阵营的卧底，专门帮忙物色文学院的美眉们给秦大少爷奉上。至此已经又不知多少无辜少女步上小蕊的后尘了，真是造孽呦。
“干嘛干嘛，眼睛瞪得再大也大不过赵薇啊。”小蕊毫不客气地从苏苏桌上拿了块德芙丢进嘴里，狠狠地嚼了两口，“其实我很期待看到他被甩的样子。”
这就是恋爱版的“无间道”嘛？好吧，其实小蕊也并非完全不记恨……
苏苏忍着笑意，严肃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回头是岸啊！”
小蕊眼睛一斜，冷笑三声，“灭绝老尼，吃我一招九阴白骨爪！”
……
周六下午，天气晴朗。超级宅女苏暮雪竟然出了宿舍的大门，匆匆往教学楼赶。
没错，今天就是她采访顾默然同学的重要日志。
上了三楼，苏苏放慢了脚步，平稳下微喘的气息。要不是思思钱包忘宿舍打了个电话来，她就彻底睡过了……
呃，午睡。
312就在眼前了，苏苏却不由得紧张起来。除了刚做校园记者那会儿，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偌大的教室，金色的光影打进来，一缕一缕地晕了半室明亮。窗边依靠着一个身影，正借着斜射的阳光翻看一本画册。午后的特有的宁静充斥着周围空气，连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教室门口的苏苏不由止了步，只远远地观看，仿佛随意的一脚踏入便破坏了这份安逸的柔和。
他，应该就是顾默然了吧。
脑海中那张平板的照片顷刻间变得如此立体可感。仅隔几十步的距离，可以窥见他眸中专注的神情，微抿的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透出他的沉浸与自在，简单宽松的棉质衬衫随着微风轻微晃动，凸显了他劲瘦修长的身形。这时，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朝她这边扫来，末了放下画册，立身而起，淡笑着微微颔首。
采访不过是随意闲聊。闲谈中苏苏了解到顾默然竟然是N中理科班出生！N中的理科是Y市最强的，绝对的牛人聚集地！原来人真的是不能貌相的！苏苏这种天生没有逻辑思维的小虾米对顾默然这种理科大神骤然油生出不可名状的膜拜感。
只是……N中的理科生会沦落到美术系来嘛？一时间苏苏又有些纠结。不过人家现在编程这么强，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啊，那九成九就是高考失手了。唉，高考害死人啊。
这些念头在苏苏脑海里稍一盘横，便自然地转换下一话题。会勾起不好回忆的东西自然是纠缠不得的。
接下来除了偶尔的提问，大部分时间都是顾默然在介绍，介绍D公司的情况，介绍自己被挖角的经历。整个采访过程他始终谦和有礼，不卑不亢，声音低沉流畅，听着很舒服。若苏苏的记录速度跟不上，他还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语速。之前苏苏还在担心这么个牛人会有什么怪脾气，现在整个放下心来，悄悄抬头瞄了一眼顾默然俊逸的脸庞，苏苏在心里毫不吝啬地给他打了100分。
采访临近尾声，苏苏问了最后一个套路问题，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按说这种官话问题是最好回答的，什么坚持理想啦坚持不懈啦努力奋斗啦再接再厉啦，总之就是堆砌几个四字成语，显示点内涵的就再套用几个名人名言。
可是顾默然却半天没有回答。
半晌过后，他偏过头看向窗外，淡淡地回道，“规划预设什么的有用么，决定人生的从来都是意外和偶然不是么。”
阳光打进来，勾勒出他侧面的冷峻线条，非关颓废或做作，却凸显出一种清冷疏离。
电光石火间，苏苏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个自顾自弹奏吉他的身影。那次仅仅是无心一瞥，却不易察觉地深深印入心里。舞台上的那个男孩就像上错了舞台一般，镁光灯再聚焦，观众再注目，也掩饰不了台上人儿的冷淡。
舞台是他的，他却不是舞台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冷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苏苏想开口打圆场时，腹部一阵痉挛的疼痛让她不由倒吸了口气，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顾默然看向她。
“呃，有点胃疼。”苏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可能是……饿的。”
“你没吃午饭？”默然有些诧异。
苏苏又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其实因为懒得出门，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处于绝食状态了。当然，这个是绝对不能说的，太丢人了。
看了眼手表，5点了。默然笑笑，站了起来，“我请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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