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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潭

2016-07-06  本文已影响163人  刘教练

那天早晨,我走出房门,在路边的早餐铺买了两个包子,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自习室。

自习室还是那几个面孔。眼镜男,马尾妹,矮个子,耳机男……咦,耳机男是哪来的?

一时间我有些好奇,毕竟在我们这种烂学校,和我一样准备考研的人并不多。于是我盯着耳机男观察了几秒钟,直到他抬起头来也看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我并不想考研,但因为自己本科的学校并不好,只能逼自己走这一条路了。按父母的意思,我应该马上收拾东西回家考公务员,但我又怎么会听他们的安排呢?不知道这间教室的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长期在一个空间里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自习,我们彼此都达成了默契。我最开始是和马尾妹熟悉起来的,毕竟自习室里就我们两个女生。我们会在对方忙的时候帮忙带饭,就这样渐渐形成了考研友谊。

有一天中午天降大雨,外面电闪雷鸣,我们都没法出去吃饭了,便在教室里聊起了天,于是我了解到了眼镜男、矮个子的考研动机。那天之后,大家相处得更加融洽了,偶尔我们还会探讨一些题目。

耳机男的闯入,打破了这间自习室的平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并没有常驻的打算。但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出现在了同一个位置,我就知道在我们这个小空间里,可能要形成一个新的平衡了。

后来我知道了耳机男的真名叫张楚之。

张楚之沉默寡言,似乎刻意与我们这个考研小分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他每天来得很早,走得很晚,却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这种家伙也能考上研究生?我打心里怀疑。

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上战场了。

临考试前几天,我越来越紧张,开始变得焦虑不安。每天我都在问自己,就凭我这样的状态,能考到理想中的学校吗?论努力,我努力了,但我似乎没有尽力。在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地方,让我使不上全力。

于是,我晕倒了。也许是急着去复习忘记吃早餐,也许是熬夜看书导致体力变差,也许就是考前综合征,总之我倒在了地上,椅子和地板轻微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吼叫,掩盖了我和地面接触时那闷闷的声音。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学校附近诊所的床上,正在输液。在我身旁,站着张楚之。他看我醒了,赶忙凑上前来,关切地问:

“许璨,你感觉怎么样?”

看我没回应,张楚之马上说:“医生说了,你是低血糖加发烧,本来是可以不用输液的,但我说了过几天你就要考研了,希望能尽快恢复,于是便给你挂了吊瓶。”

他踌躇二三接着说:“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我刚买了点吃的,你要不要吃一下?”

老实说,被张楚之送过来,而不是自习室的其他几个人,我还是有点意外的,但当时也没有多想,反倒挺感激他的,另外肚子确实也饿了,便接过他买的包子吃了起来。

咬第一口的时候我就激动得要哭了。太好吃了!

于是我对张楚之说的第一句话是:“这包子在哪买的?”

张楚之看我食欲这么旺盛,马上放心了,说:“你喜欢?等输完液我带你去。”说着给了我一个腼腆的微笑。这个微笑在我眼中简直闪闪发光。我惊奇地发现,张楚之原来长得挺帅的。

后来马尾妹跟我说,在我晕倒的时候,张楚之是第一个跑上来的。他背起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其他人说:“你们安心复习,我把她送到医院去。”其他人这才放心地继续备考。

考研结束当天,张楚之带我去那家好吃的包子铺。

我咬了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楚之慌了,问:“你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吃了。”

我说:“我觉得我考不上了。我觉得这半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明明用功了,却似乎总是打在一层棉花里使不上力。”

张楚之说:“我也考不上了。”

我哭着问:“那以后怎么办?”

答案其实很明显。

张楚之不说话了。静静地等我把面前的三个包子都吃完。我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吃很多东西来发泄。吃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抬起头看了眼张楚之,他那眼神好像在关心一只可怜的兔子。

过了一会张楚之说:“要不,我们一起去上海吧。”

我楞了一下,抬头对他说:“好。”

后来和张楚之熟了起来我问他:“你当初怎么来到我那间自习室的?”

他说:“我本来不想考研。爸妈非让我考,我就去了。每天换一个自习室瞎晃悠。有一次来到你那间自习室,等抬头看到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决定在这间自习室一直待下去了。”

我脸上泛起了红。

老实说,大学的最后一段时间我过的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身边多了个男朋友。在一起久了我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沉默寡言,想法其实还是很多的。他身上有一些气质,可以让他在小白兔和照顾小白兔的人的角色之间自由转换。所以他会很温柔地安慰我,偶尔也会楚楚可怜地需要我的安慰。

我想我是一点一滴地爱上了他的。

七月,我们来到上海。预约的房子的真实情况和照片大相径庭,我们当即决定不租了,继续找房。顶着大太阳,我们换乘了无数站地铁和公交,最终终于找到一个预算、环境和地理位置都还可以接受的房子。

紧接着是找工作。因为大学学的是广告专业,我找了一家新媒体公司,做微博微信的运营。虽然工资不高,但公司整体情况还不错。张楚之的境况更糟一些,因为学的专业是中文,他找工作很难。不是对工资不满意,就是对工种或公司不满意。

我拿到offer的时候,他正好被几家公司拒绝了终面,整天闷闷不乐。

我鼓励他说:“慢慢来。我先养你。”

他愁眉苦脸地说:“我这两周之内一定要找到工作。”

最终,张楚之进了一家还算有名的互联网公司,薪水比我多1500块。虽然客服岗位的发展前景似乎不够明朗,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至少解决了生存问题。

拿到offer的当天,张楚之和我一起出去吃烧烤。酒过三巡,他对我说:“你知道么,你拿到offer那时候,我又高兴又难过。”

我说:“现在你也拿到offer啦,往后会好的。”

他说:“嗯。等着我给你赚钱吧!”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我也灌了一大口啤酒。酒精麻醉着我们,和我们脑海中的蓝图。

对于第一份工作,我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这样的状态让我觉得充实,其实每天的作息时间和考研的时候差不多,但我心里比考研的时候更踏实。

张楚之办了工资卡之后就把卡丢给了我。说既然要一起生活,就别分得那么开了。

这个举动让我很安心。

试用期期间,我们都在努力适应新的生活,学着谨言慎行,努力转变着已经习惯了的学生心态。

张楚之的工作不需要加班,每天朝九晚五。他知道我爱吃,下班回家后就学着做各种各样的菜。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一般都不好吃,但尝试的次数多了,我就再也不想叫外卖了。

而我渐渐地忙碌了起来。

为了尽快转正,尽快涨工资,我开始偶尔加班。不加班的时候,每天下班后我依然会看很多与工作相关的工具书和资料,或者把一些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完成。

真正进入广告公司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偶尔碰到一个专业术语,大家都明白,我却不知其含义的时候,我真的很惶恐。这种惶恐发展为焦虑,也导致我吃很多。有一天张楚之甚至跟我说:“你最近的饭量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我死不承认。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俩最终都顺利转正了。

为了庆祝转正,也为了让家人放心,我在网上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寄到了家里。同时也寄给了张楚之的父母。收到我买的东西,张楚之的父母很高兴,打电话给张楚之,夸我贤惠,吵着要他带我回去。

张楚之一边接电话一边朝我笑。我喜欢这个笑容。

对于张楚之而言,转正后和转正前工作内容没太大区别,但我的工作任务却开始变重了。

我的上司大概二十七八岁,单身,平时对待下属和蔼可亲,但遇到紧急的任务时候就会变成工作狂。受他的影响,我也不自觉的有了工作狂倾向。

为了尽快适应工作,我加班的频率提高了。每天回到家都精疲力尽。也许是看到我疲惫的脸,张楚之也显得郁郁寡欢。

有一次他问我:“能不能少加点班?最近想做一些新的菜,你都没空吃。”

我说:“我也想啊。问题是事多。我上司又是工作狂。”

他说:“上司都很傻逼。我司的上司也一样。我们部门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不满。”

我说:“我上司人倒是挺好的,只不过到了截止日期交不上东西,会发飙。先不说了,我再看看资料。”

张楚之忧郁地看了我一眼,就戴上耳机去看篮球比赛了。

我能感觉到,他不开心了。

当我再次跟张楚之说我要加班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强烈。

“你怎么天天加班?”他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情绪。

“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些活没法带回家做!”我也有点生气。

“好,你等着!”说完他挂了电话。

晚上9点半,公司还有一些同事。这时候我收到了张楚之的信息:“我在你们公司门外。”

我赶忙跑出去,发现并没有人。

“你在哪?”我问他。

“安全出口这边。”他回复。

我走向安全出口。在两个走向的楼梯交汇的地方,张楚之静静地站着。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的身影显得陌生而冷漠。

“你在这干嘛?去公司里坐一下啊。”我说。

“公司就你一个人吗?”他问。

“上司和几个同事也在。”我说。

“那我在这里等你吧。”他说。

张楚之执拗着不肯进公司,我不知道他是不想看到我的同事,还是不想被我同事看到。我只得跟他一起回了家。一路上张楚之都不说话,我却越走越生气。

回到家,我继续做没做完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张楚之走过来对我说:“许璨,睡觉吧。”

我说:“你先睡吧。我要把工作做完。”

他说:“你不睡我就不睡。”

我积压的怒气马上就要爆发,一回头,看到他楚楚可怜的眼神正望着我。气顿时消了,柔声说:“好吧。”

我盖上电脑。夜里,张楚之紧紧搂着我,比以往的每个夜晚都用力。

这段时间,公司接到了一个新客户。上司开会的时候说,这是个机会,希望大家不仅能把项目做好,每个人也都能从项目中学到东西。

这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猝不及防。

那天开完会,上司把我叫到一边。

“老板被人骂了,这事你知道不知道?”上司说。

“啊?”我完全听不懂上司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上司问。

“什么意思?”我简直懵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更要跟你说明。前几天老板的微博下面出现了一个评论,大概内容是‘你怎么能让你的员工加班?’‘你会不会开公司,不会开别开!’‘所有鼓励员工加班的老板都是傻逼!’老板很生气,让人去查这个骂人的ID到底是谁,虽然这个ID是小号,但我们公司本来就是做微博微信的,很容易就查到是谁注册了这个小号,而那个人的微博和你的微博是互相关注的……”

听到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霎时间一片空白,接着马上就猜到是张楚之。

回到家,张楚之已做好了晚饭,正带着耳机上网。屏幕一片白晃晃,刺痛我的眼。

“你去老板微博下骂他了?”我问。

张楚之没理我。我一路上强压下来的怒火顿时又蹿起来。

“张楚之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提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刚过试用期没多久,正要和同事打成一片,正要涨工资?我工作刚好有点起色,你去微博底下骂老板,我怎么办?你行动的时候动过脑子吗?考虑过我吗?”

张楚之摘下耳机,转过头,一双眼睛已经红了。

“许璨……”他声音嘶哑,忍不住开始用手揩眼泪。“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早回家么。”

“完了,吵不起来了。”我心底有个声音说。我没法对他发脾气。

“下次别再这么做了。这次还好上司帮我挡了下来,老板和其他同事都不知道。”我柔声说。

“嗯。你还没吃饭吧?快吃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张楚之看我声音软下来,便转移了话题。

上司帮我挡下了这个事之后,我加班更多了。一来是为了尽快提高自己,二来也是表示对他的感谢。于是我涨工资了。

转眼,来到上海已经半年多。在工作上累积了一些人脉之后,我开始能接一些私活。我计算着每个月的收入,发现自己的收入已经快赶上张楚之了。

刚开始,张楚之没有再因为我加班的事情和我闹别扭。但当他知道我每个月收入和他不相上下时,他又变得阴郁起来。

往常,每到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逛逛街,看看电影。而现在,我花更多时间在工作上。

我和张楚之经常聊到工作上的种种问题。对于张楚之来说,他的工作似乎永远是机械的、无趣的、时时刻刻充满咒骂的低语。对我来说,则永远是傻逼的客户、不给力的同事和黑白颠倒的作息。

但我和他的区别在于,我从来没有贬低过我的上司,相反我们还会把双方的上司进行比较。而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张楚之也许需要换一份工作了。

在我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时候,张楚之跑到公司当面把我上司骂了一顿。

那天是周末下午,离周一的提案不足12个小时了。我正坐在旁边和上司一起看一个PPT,甚至都没有留意出现在门口的胀红了脸的张楚之。

“你就是许璨的上司?”张楚之强忍着怒气说。

“你是……?”上司说。

“我是他男朋友。”张楚之说。

“你来这干嘛?”我感觉到了张楚之的反常,赶忙起身。

张楚之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往前跨了几步,朝着我的上司。

“好,我问问你,你他妈凭什么让一个小姑娘天天陪着你加班?!”上司似乎懵了,张楚之接着说:“她每个月就拿那么点工资,却要做这么多工作,你他妈要点脸行吗?!”

上司的表情开始不自然了,我也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近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的张楚之,已经变成了一股纯粹的愤怒爆发出来。

“每天晚上!每天晚上她都加班!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

张楚之还在咆哮,而突然有个清晰的声音在心底对我说:“这家公司你已经呆不下去了。”

“张楚之!“我大喊一声。

办公室顿时变得安静极了。张楚之仿佛突然回过神来,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尴尬、凝滞、绝望。

我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给上司鞠了一躬,以极为含混不清的声音道了歉,然后拉着张楚之离开了办公室。

在拉着张楚之走了5分钟后,他先开口了。

“对不起……”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依旧快步走着。

“……”

“上次你在微博底下骂老板,上司帮我扛了下来,这次你又来骂他,我还怎么在公司混?我刚转正,刚涨工资,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上道了,怎么每次你都给我惹事?!”我站住,一边冲着他喊一边流眼泪。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张楚之也快哭了。

“麻烦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不加班会得到上司的重视吗?会涨工资吗?”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到了分手。

“许璨,你相信我呀!你给我几年的时间,我养你啊!”

“你别开玩笑了!你现在的工作,再做10年顶多也只能买一个上海的厕所!”

“我怎么就开玩笑了?我工资卡都给你了,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张楚之生气了。

“好。从今天开始,你的工资卡还给你。”我坚决地说。

张楚之一下就泄了气:“许璨,你别这么样对我,我对你那么好……”

“你对我好?那麻烦你别再管我是不是加班,千万别再去我下一家公司骂我的老板和上司好吗?”

“你要辞职?”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不喜欢争吵,张楚之也不喜欢争吵,我们争吵的极限状态也仅限于此了。第二天我找上司提出辞职,被劝留下来。我依旧坚持要走,上司也只得同意。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找新工作并不难。但要适应新工作的内容和同事,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我继续加班,接私活。

最开始的几天,我每天都把张楚之当空气。

每天晚上,不论我多晚回来,桌上总会摆上我最爱吃的菜。刚开始我无视那些美味。但慢慢地,我有点心疼起来。我心疼那些被我浪费的美食,心疼那些用我拼命工作赚来的工资买来的美食。

终于有一天,我没在外面吃晚饭。回到家坐在桌前吃了张楚之做的菜。人不能跟美食过不去。

我原谅了张楚之,毕竟他是为了我好。不过,说是原谅,不如说我的心思全花在新工作上了。

张楚之依旧每天做好饭等我回家,在加班太晚的日子里来公司接我。

虽然又出现了与过去类似的争吵与和解,虽然我想过要分手,却又无法下定决心。于是渐渐地,我开始习惯与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空间一起生活。

其实张楚之对我真的很好。每天早上,他会早早起来煮好鸡蛋剥好壳等我睡醒。他几乎没有一次主动跟我生过气,甚至还把自己的工资卡给我。在工作以后,我因为压力太大而越吃越多,变得比原先胖了十几斤,他仍然不嫌弃我。有这样的男朋友,我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

但内心深处我的不安感切实地渐渐强烈了起来。

国庆节放假之前,我接了一个私活,需要第二天提交,于是我打算通宵完成策划方案。当我告诉张楚之要通宵的时候,他一反常态地没有阻拦我,哪怕是一句话。他默默地戴上耳机看篮球比赛,然后在凌晨一点关掉电脑上床睡觉。

我曾有过数次熬夜做方案的经历。

最开始会有一丝困倦,等你浏览网页,查找资料,苦思冥想的时候,困顿有所加深。于是你不得不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过了一会儿醒来,随着一杯咖啡喝下,你会觉得自己好像变精神了。这时候你已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再看屏幕上的文字,似乎整个大脑都获得了重生。

凌晨两点,只剩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凌晨三点,思路陷入了泥潭,连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凌晨三点半,张楚之起来,径直走到了我和电脑中中间。

“许璨,睡觉了,三点半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明天要交吗?我已经搞不完了,你别再打扰我好不好?”

张楚之像个孩子一样张开双臂:“我不管,我就站在这不走了,你快去给我休息!”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站起来用力推了一把张楚之。

也许是没想到我竟然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张楚之竟然倒向了旁边,头从衣柜角擦过,剧痛让他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叫。

“张楚之,你没事吧?”我问。

我赶忙跑过去,却被他猛地推开。我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你不要管我,你去加班吧!”他说。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在上海的某个出租房里,我和张楚之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电脑发出的光线,刚刚好让我们能够看清彼此的轮廓却无法看清彼此的眼神。

我们就这么僵硬地待在原地。

犹豫着是谁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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