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巷子 ·卷六 | 忧伤篇 （15）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忧伤~情感
情感迷惑
1.
陆羽终于实现了长久以来牵手杨琳的梦想，这个消息对于黄俊来说无疑是个重磅炸弹，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心事重重，好几次按捺不住冲动想要和陆羽决斗，对此我保持冷眼旁观，陆羽暗暗松了口气，决定请我和韩鑫吃一个月的早餐，借以换得他和黄俊决斗时两不相帮。
后来，黄俊用实际行动彻底败下阵来，连和陆羽正面对决的勇气都没了，事情很简单，由于他心情不好，一直憋着气，肚子因而胀的很大，到了晚自习冷不丁地竟然当众放了一个巨响的屁，臭气熏天，三秒钟后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很多人都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尤其是胖子，溜得比谁都快，脚上踩了风火轮逃之夭夭，就这样他都感到头脑有些发昏，晕乎乎的，仿佛闻了一天臭鸡蛋的味道。
当然，憋哥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教室里，自打他干了班长后，各方面素质得到显著提高，连憋气功夫都日渐炉火纯青，因此就他一人能够忍受。
韩鑫隔着窗户一直幸灾乐祸地盯着黄俊，忽然他莫名怪叫了一声，好像被马蜂蜇了一样，吓我一大跳，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见他情不自禁地拽住我衣服急促地呐喊道：“快看，梁衡，快看！”我刚瞄了一眼，陆羽和杨琳的手嗖的一下就分开了，我不无费解地看了一眼韩鑫，他却自言自语道：“操，真没天理了，杨琳这妞儿不是喜欢陈然的吗？”
“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以后这种屁事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情这玩意儿其实最不可靠了！”
“呦，爱情大师现在也开始长吁短叹了，夏雪伤你心了吧？”韩鑫猥琐的面容离我很近，我很想一个耳光抽上去。
“滚蛋，你丫伤我心了！”
2.
我一脸颓然地走进教室，身体靠着墙壁松松垮垮地滑下去，一双脚自来熟地搭在杨琳的凳子上，正好他俩过来了，杨琳还没开口说话，陆羽却大言不惭地叫嚣起来。
“梁衡，你给我死起来，你到底哪来的勇气放你那双臭脚！”我懒得理他，看着杨琳不说话，她的脸一下子红了，火烧云一样，感觉夏天要到了一样。
“杨琳，你怎么了，很热吗？”韩鑫故意问道，陆羽狠狠瞪了他一眼，下定决心拉我起来，我也不反抗，随他怎么拉扯，他毫不客气地把我往韩鑫身上一丢，压得小脸紧贴着墙壁，都快变形了。
韩鑫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俩，陆羽旁若无人地坐在我的位置上，象征性地丢了本书过来，我看都不看，依旧靠着韩鑫，韩鑫气急败坏地推了我几下，嘴里不停嘀咕道：“你丫死啦，这种气也能忍下来，你真的变了。”
他奋力把我弄到里面，看着我靠在墙壁，又想把脚搭在他的凳子上，他猴急一样坐下来，捶了我一下说道：“现在我才发现你丫比陈然还无赖，怪不得夏雪不搭理你了。”
他肆无忌惮地提及陈然，杨琳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我心里也很郁闷，韩鑫复读机的毛病一点都没改掉，我不爱听什么他却就爱说什么。
从此我和韩鑫成为了同桌，老刘也不搭理我，似乎默认了现实，这让陆羽很是得意。
我对他俩的关系一直深表怀疑，对老刘的用心一直心存疑惑，按理他不会这么仁慈，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故意的，陆羽不是喜欢杨琳吗，那就让他俩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俩人就忍受不了彼此了，尤其是杨琳，心里念着陈然，自然不会跟陆羽保持很长久的关系。
3.
一开始，王小山对我坐在他前面很是介意，因为我个头比他高，他基本看不到黑板，一个星期下来后，他便习以为常了，后来他竟很感激我，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坐在我身后，他经常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心里暗暗佩服嘴上却对他天马行空的思维不依不饶，经常嘲笑他，他也不在意，依旧和我探讨除了学习之外的各种问题，每次都能轻易打发无聊的自习时间，对此韩鑫心里有气，但他不敢招惹我，王小山同桌胆小，更是不堪其扰，我曾无数次看到他眼睛里冒出小火焰，但他没发作，我也只能装作没看见，后来他干脆在耳朵里塞上棉花，听不见便心不烦。
一次上课时老刘喊他回答问题，喊了四五声他都毫无反应，从此他便换了个称呼，“王小山同桌”成为过去式，“无知无畏大胆聋”成为他的代名词，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我看了心生怜悯，劝韩鑫以后不要当面这样叫，特伤人自尊，韩鑫却张口就来：“装什么好人，要不因为你，他会得这一外号吗？”
“我是无辜的，要怪就怪王小山。”我指了指王小山说道。
“关我什么事儿，他用我名字那么长时间我说什么了吗，谢天谢地，终于还给我了。”
“那就怪陆羽，你俩要不换座位，这件事儿就不会发生！”韩鑫情绪激动起来，也不知他到底为了什么。
“你们别吵了，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只要不打扰我就行！”“无知无畏大胆聋”说完这句把棉花又塞了回去，此刻他犹如一座丰碑，压在我们三个人的心里，特别沉重。
4.
陆羽和杨琳自从成了同桌，关系陡然间变得亲密无间起来，上课时他俩还在偷偷眉目传情，我和韩鑫一开始都默默忍受，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话里有话地揶揄他俩，杨琳似乎在赌气，对我俩的阴阳怪调竟然见怪不怪，陆羽立刻就嘚瑟起来，为此韩鑫大骂杨琳脑子进水了，竟然看上陆羽这种油头粉面的人，为此，他俩在宿舍里基本都不说话，每到熄灯后，陆羽总是在被窝里嘿嘿的笑，听得韩鑫心烦意乱的，神经衰弱越发厉害起来，简直彻夜难眠。
黄俊也是如此，上课时老是叹气，后来被赵光鼎发现了，他只好推脱说肚子胀的难受，大家都含蓄地笑了笑，上次他放的臭屁让某些人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尤其是胖子，近来一直胆战心惊的，因为他完全见证了黄俊肚子在慢慢地鼓起，每次一下课，他就立刻跑到外面，算是躲过一劫，第二节课接着如坐针毡，一段时间下来，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当然，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让其痛苦的是后来黄俊竟然恬不知耻地一点一点放闷屁，两条腿夹得很紧，腰板挺直就是开始泄气的节奏，每当这个时刻，胖子就觉得天塌地陷，为此他曾向憋哥求教憋气的方法，憋哥以为他在嘲笑他，立刻冷脸吼道：“死胖子，你要记住自己的地位，我现在是班长，你个小小的副课代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我是真心求教，我快受不了了，黄俊这个屁王，无时无刻不在放屁，我快崩溃了。”
“真恶心，赶快滚蛋！”憋哥一脸厌恶地跑开了。
赵光鼎很仁慈地让他去厕所拉屎，他用词直接明了而且大胆，黄俊哆嗦着腿夺后门而逃，一直等到化学课结束才垂头丧气地坐回胖子身边，胖子看到他那样子，努力收紧身体压缩面积，尽量离他远一点，黄俊本来心情就不好，爱情彻底没戏了，上课又被老师调戏，现在胖子也一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表情，他顿时就来气了，气势汹汹地吼道：“死胖子，我就那么可怕吗？”
“你自己觉得呢，都他么多少天了，一直放闷屁，现在我就怕你突然放出大臭屁来！”胖子这话惹来一阵笑声，黄俊感觉自己无法在教室呆下去了，第一次，他独自一人逃课离去，以前总是拽上我，现在我俩不对付，他便开始怀念我的好来。
5.
陆羽看到黄俊黯然离去的背影，眼睛里一直闪烁着一种叫做胜利者的笑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面墙思过，韩鑫也感到很无语。
中午，他俩一起去食堂吃饭，蕙子、韩佳倩、韩鑫、憋哥、李想、陈然还有我坐在一边看着他俩，蕙子懵懂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你可爱的陆羽哥哥坠入爱河了。”憋哥没好气地说道。
“他俩好上了？”韩佳倩惊讶地问道，我点了点头，李想满含深意地看了看陈然，陈然饱受压力不得不解释道：“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清白的。”
“恩，你清白的一尘不染如墨染！”韩鑫愤愤地说道，我们都笑了，陈然耷拉着脑袋，一副饱受委屈的神情。
他俩吃完饭，故意从我们身边走过，陆羽竟然还很潇洒地跟我们挥手告别，我们也各自散去，我和蕙子走在最后，我俩回头看了看萱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陈然的背影，我叹了口气，拉着蕙子赶紧逃离，到了宿舍楼下我俩才松了口气。
“蕙子，你怎么了？”她愣在那儿不做声，听我这样问才笑了一下说道：“杨琳喜欢的还是陈然。”
“别乱说，她和陆羽都好上了！”我摸了摸她头，她执拗地回道：“真的，刚才杨琳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了。”
“她眼睛可没蕙子好看。”
“你的眼睛才好看！”她脱口而出却吓我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夸我，让我心花怒放，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她害羞地躲着我，黄俊从我身边走过，嘴里喘着粗气，哼了一声。
“就是他把你脸给打伤的？”蕙子突然问道。
“喔，你替我教训他！”
“他怎么能这样，幸好完全好了，不然——”
“不然怎么？”
“没怎么，我回宿舍了。”蕙子轻盈地消失竟让我愣了好久，她是要替我报仇吗，我心里暗笑。
下午篮球训练，蕙子跑过来看我打球，韩佳倩和憋哥都过来了，憋哥不满地对着她俩说道：“你看看梁衡那风骚样，真心看不下去了。”
“不许这样说他——”她俩异口同声。
“好，好——你俩就欺负我吧，不是，蕙子同学，你到底看上那混蛋哪儿了？”
“恩，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看上那混蛋哪儿了？”韩佳倩也特感兴趣。
“他对我特别好！”蕙子认真的样子让憋哥心存嫉妒。
“哦，怎么个好法，我真的不知道这家伙还会对女孩儿好。”韩佳倩愤愤不平地说道。
“高一时我去打开水，有个家伙一直盯着我，当时我可害怕了。”
“谁这么大胆，太放肆了。”憋哥义正言辞的说道，他的表现让韩佳倩吃惊。
“后来呢？”韩佳倩追问道。
“那坏家伙朝我挤眼睛，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后来梁衡就过来了，他帮我打了那家伙一顿。”蕙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好长时间没敢去打开水。”
“哦！”韩佳倩点了点头，憋哥满脸疑惑地问道：“蕙子，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阿——”
“是不是去年冬天？”
“恩！”她点了点头，马尾在后面一甩一甩的。
“快放寒假了？”
“你怎么知道——”蕙子奇怪地问道。
“梁衡他大爷的，我他么绝对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操！操！操！”
“你哥他怎么了？”蕙子抓住韩佳倩胳膊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最近他经常这样，动不动就仰天长啸，我都习惯了。”
“韩佳倩，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儿乱说，我的心都碎了！”憋哥快要哭了，韩佳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搂着蕙子说道：“看到了吧，我哥他心里有病了。”
“恩，抽时间你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老这样可不行。”蕙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俩丫头商量着带憋哥看病，憋哥彻底要崩溃掉了，他再次吼道：“我没病，你俩才应该去医院。”
“你哥病的真不轻。”蕙子说完这句憋哥彻底疯狂，他张牙舞爪地离开，很多人都流露出诧异的表情，那俩丫头装作不认识憋哥的样子，神色特别淡然。
6.
等我浑身臭汗地下场休息时，这俩丫头一齐围过来，蕙子急忙拉着我说道：“梁衡，你看看憋哥吧，他得病了，你得帮帮他，韩佳倩都急死了。”
“恩，我哥真的病了，我有些担心。”韩佳倩只是看了我一眼，她的嘴角流露出笑容来，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当着蕙子我不好说她。
我决定找憋哥好好谈谈，回到宿舍时，他正好躺在袁晓床上，现在袁晓彻底败落了，憋哥肆无忌惮地在他床上折腾他也不敢生气，看到我憋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只好一边洗澡一边开导他，他耐不得烦，竟破口大骂道：“不要跟我说话，孙子再和你说话。”
“你怎么了，我哪儿又招你了？”
“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就他么没好事儿。”
“咱俩第一天不打了一架吗，你这人心眼真小，这叫不打不相识，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你，接着又怎么会认识韩佳倩，当然也没机会认识蕙子了，你是我人生某个阶段的重要引路人，我太感谢你了。”
我边搓澡边感叹岁月的巧合，忽然感觉后背粘糊糊的，忍不住对憋哥说道：“过来帮哥们搓搓背！”
“你丫死一边去，我还给你搓背，我他么想把你给搓死。”憋哥气急败坏地用脚在袁晓床上狠踢了两脚，脚都麻木了他也不消停。
“看来你真的有病了，不就一大米粥吗，至于病成这样？”我穿着内裤出来，他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丫赶快把裤衩穿上，真恶心，在我面前秀什么身材？！”
“好吧，不能再刺激你，你是个病人。”
“韩佳倩我饶不了她，就是她传出去的我有病。”憋哥愤愤地说道。
“你敢，你动她一下试试？”我套上裤衩，光着膀子披上外套说道。
“算了，跟你这混蛋我没法讲道理。”他不知从哪儿搜来一根烟，愁眉苦脸地抽了几口，跟我讲述刚才发生的事儿，惟妙惟肖的神情特别滑稽，我疑惑地问道：“去年冬天除了你，我没跟其他人打过架阿？”
“蕙子说的就他么是我，我就是那个坏家伙。”憋哥无限失落，很是惹人心疼。
“对不起，别生气了，蕙子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她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才伤心。”憋哥情感丰富地竟然流出泪来。
“好了，别哭了，还是个男人吗？”
“不是，我是男孩儿，我可以哭，你别管。”
“拉倒吧，你哭是因为想大米粥了吧，至于吗？”他继续呜咽，我怎么说都不行，只好威胁道：“你要再哭，我就把那只熊的故事给说出去。”
“你敢！”他立刻不再作声。
7.
憋哥闷闷不乐地回到教室，我和韩鑫趴在桌子上看着前面俩人，努力想把目光聚在一起烧掉杨琳的羽绒服一窥春色，我俩心有灵犀地笑了笑，我从韩鑫的脸上看到了我的猥琐。
此时，黄俊的震天屁又响了，班上瞬间安静了三十来秒，他的屁就占了一半儿的时间，假女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紧接着班上的人都笑了，笑声震耳，王小山同桌疑惑地拿掉棉花球问道：“你们都怎么了？”没人搭理他。
假女人惊恐地笑了两下，紧接着跳起来说道：“操，真臭，我要吐了。”他第一个往外跑，这下好了，我们全都再次跑出来了，乌压压一片，整个二楼一片嘈杂，我们都很兴奋，韩鑫远远看到胖子愁眉苦脸地走出来，他一脸同情地安慰道：“胖兄弟，你受苦了。”
“胖子今天遭大罪了。”
“胖子真惨，屁又被他闻走一大半！”
“……”
“我操他大爷的黄俊，我和他没完。”胖子长啸道，我们就等着挨老刘批评吧，这家伙狼嚎一样。
我和韩鑫黑暗中缓缓移动，走到杨琳身后，只听陆羽压抑着笑意说道：“看到了吗，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今天——”
“你恶不恶心！”陆羽一脸尴尬，我和韩鑫悄悄离去，我俩准备回宿舍告诉他，千万别放屁，再好的感情，也许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屁就能给崩掉。
这句警告让陆羽长期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为此他苦恼了好长一段时间，整日与人交流怎么才能不放屁，后来他被别人亲切地称呼为“杞人忧天大屁哥”，因为这个，杨琳和他吹了，这是个令人无限悲伤的故事，黄俊和他再一次平手，陆羽到底败在黄俊一个屁的阴谋里。
8.
自习课铃声响起半个多小时，老刘才结束对我们的批评，我们各自散去，我去二班找蕙子，蕙子不在，李想也不在，韩佳倩似笑非笑地坐在那儿，我正准备找她，她头低着不知在干嘛，我咳了咳嗓子，她低声笑道：“早看到你了！”她从桌底拿出镜子来，刚才她一直在顾影自怜。
“梁衡，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看我这张脸呢？”她如此真诚地发问，让我始料不及。
“我也爱看，白里透红，狐狸眼，樱桃嘴，鼻子高耸如沙丘……”
“你混蛋，你才狐狸眼，你才鼻子高耸如山丘——”
“好吧，我错了，我鼻子高耸如山丘！”
“这还差不多，你来干嘛来了，蕙子早回去了，今天她回家，她妈妈来接的她，她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李想呢？”
“李想回宿舍了，她回去洗衣服了。”
“好吧，还是你对我好，知道我要来，特意在这儿等我。”
“混蛋，你打完球朝我挤什么眼睛？”她说着脸就红了，突然我心里火燎燎的发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咱俩也回家吧，去你家！”
“不行，你不能再对我那样！”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围一些无聊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听说鼻子高耸的人——”
“人怎样？”她疑惑地问道。
“那方面强。”
突然她就面红耳赤，立刻起身离开教室，我紧跟在她后面，出了校门，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一下子搂住她，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忍不住吻她，她也迎合上来，但瞬间放开，一路向前，我又忍不住追上去，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她家，她手忙脚乱地开了门，我反手把门锁上，抱起她直奔房间，我要开灯，她却不让，我俩相互扭麻花一样抱在一起，她脱掉自己的衣服，顺带着脱掉我的，黑暗中她的眼睛似乎盈着淡淡月光，她姣好的身体我似乎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俩这算什么？”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没搭理她，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今天打完球看到她我就觉得一阵躁动，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我俩都仿佛在寻找彼此缺失的东西，而这东西就在我俩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
“你喜欢我吗，梁衡？”她抱着我轻声问道，月亮爬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皎洁如圣女一般，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我点点头，她不甘心地继续说道：“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此时此刻，我喜欢你，我只想要你。”我仿佛陷入一种巨大的情感漩涡之中，此时我只看到韩佳倩那张动人的面庞，她诱人的身躯不断扭动，她的声音妖娆妩媚，她翻身趴在我身上，亲吻我的时候，眼泪忽然下来了，化作一颗颗珍珠，我能感知它的珍贵。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这是最后一次。”她说着就激烈起来，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就是这最后一次才让我俩如此疯狂，我和她像是梦游一般，像是情人离别再也不能相见一样，梦里我们缠绕在一起，梦醒了我们就要分开。
“答应我，大学之前不要和蕙子发生关系！”
“我只想和你发生关系。”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蕙子发生关系，首先她不会接受，我也不敢那样对她，当时我不清楚为何会如此，直到多年以后，陈然说起他和李想的事情时我才明白，并非不能，而是当时不可以，时间不对，或者说环境不允许，换个人或许就行，就像我和韩佳倩，她诱惑我，我就喜欢她的诱惑，发自肺腑的，而蕙子在我的记忆中永永远远都是那样单纯、简单，她对我柔情似水，清凉凉沁人心脾，她给我的更多是心灵层面上的，而我和夏雪，戛然而止，所有的感情都停留在那个夏天，她穿着凉鞋，手拿着棒冰，看着我吃完一根，把她吃剩下的塞到我嘴里，阳光似火，可以穿透一切，我俩在阴凉的巷子里穿行，她蹦蹦跳跳一路前行，到了时间，到了地点，她就消失了，只有她的欢声笑语还停留在风中，正如她天真地看着我说道：“梁衡哥，你闻闻，有股桂花的香味？”
她的棒冰被我咬了一大块儿，她就笑嘻嘻地看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亲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