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故事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高山流水觅知音》——风鱼

2022-05-21  本文已影响0人  风鱼

观天地脉之络而明道理,

识四时之变化而知道易。

以纵横为局,以万物为子。

执棋而从心所欲,

画阵而制敌先机。

居天元以待,守白而观墨。

万物始于黑暗而见于光明,气动而生,劫困而起。

二胡又名二玄琴,

一弦为心,一弦为物。

情动为万物声,音鸣入万物魂。

第一章    周胜天

周庄后山多木,老树深山少猛兽,世代以伐木为生,多是樵夫。对周庄的村名来说,这是块难得的宝地,养活着周庄百十口人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不落贫寒。

周庄有个名人叫周胜天,打小爱围起,不务正业。小时候父母只当是儿子一时兴趣,未曾在意,不想随着年岁的增长对围棋越发上心。周胜天之所以在周庄出名,最早还是因为他的伐木本领。

他一个时辰,便能伐倒别人一天的树,有人观察他是如何伐木的,发现他用伐木得来的钱,去城里铁匠铺把斧子磨的更锋锐。

同庄的人有的学他发现伐木虽快一些,可对斧子的损耗也大,多出来的钱还不够磨斧子的,自己磨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伐木来的快。

有人来问周胜天诀窍,周胜天也不隐瞒,只说:“观木之脉络,寻隙而入。”

有村民信以为真,盯着树木看了一天,直到看的眼睛生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便四处与人言说周胜天这小子不厚道,骗人。

听话的人一脸我看你傻的表情;“酿酒的师傅能免费把酿酒的方子说给你听。”

他便去找周胜天,赔礼道歉,问周胜天:“我给你一个月的木材钱,你把你那伐木的本领交给我。”

周胜天闻言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摇了摇头。

那人只当周胜天嫌少,一咬牙,一跺脚:“一年的木材钱给你,不能再多了。”

周胜天继续摇头。

那人抱怨的:“乡里乡亲的你也太贪心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算了。”

倒是不再生气,只是一脸不甘的离去,周胜天无奈苦笑。周庄之人听闻此事,也不再打周胜天的主意,虽说是人之常情,周胜天一家也不免落下个小气的名头。

父亲老周头问起周胜天,依旧是这般回答,老周头只当儿子不愿说,也气得不轻,大骂不孝子,连自家亲爹都信不过。想到还有个听话的小儿子,才略微心安。

第二章    围棋

围棋,一种策略型两人棋类游戏,古时称“奕”。围棋起源于中洲,传说为帝所作,上古时期即有记载。

有先贤曾言:

“棋盘象征宇宙。天体由三百六十部分组成,所以棋盘纵十九道,横十九道。棋盘共三百六十一目,那多出的一目就是天元,即黑星,意为‘太极’,表示宇宙的本体。三百六十一是古代日历全年的天数,四个角分别为春夏秋冬,白子和黑子分别表示白昼和黑夜。棋盘和棋子就这样象征着天地。”

围棋使用矩形格状棋盘及黑白二色圆形棋子进行对弈,正规棋盘上有纵横各十九条线段,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棋子必须走在空格非禁着点的交叉点上,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移动或悔棋,以目数多者为胜。

以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住棋子中指在上、食指在下,准确地将旗子轻轻放在棋盘的交叉点上。

因为黑方有先手优势,故而人为规定黑方局终时要给白方贴目。

对局中,棋子是依赖气来生存的。

气,是指在棋盘上与棋子紧紧相邻的空交叉点。有气的棋子或相连的棋子团体可留在棋盘之上,这口气不复存在就要被取走,成为对手的俘虏。

劫,也称劫争或争劫”。对局双方从开劫、提劫、找劫、应劫、再提劫,直至消劫的整个过程,均可概括称为打劫。

棋局下到双方一致确认着子完毕时,为终局。

对局中有一方中途认输时,为终局。

第三章 下棋

周胜天心性不定,每日伐木一时辰,然后再城里混迹。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以后,周胜天进城本想拜个名师学棋,不想人家嫌他乡下人岁数又大,目不识丁,还学先生们下棋,怕有辱门风都不肯收。

周胜天花钱找人学了个基础:

棋之盘,方十九,三百六十一叉点 黑白子,黑先走,黑胜要过一八五。

交叉口,气相连,气尽棋亡最自然 遇打劫,停一手,防止全局形再现。

“棋法阴阳,道为经纬。”

“下士下棋为吃子,中士下棋为占地,上士下棋为悟道;下士人生为趋利,中士人生为避害,上士人生为智慧。君子问凶不问吉,高手看盘先看险,胜败原是寻常事,阴阳幻变存玄机。”

“ 棋以不争为胜。 ”

“下棋是一种精神上的磨难。”

然后和城里学棋的孩子们下,他用每日伐木得的钱买来糖果,谁要下赢他就有糖吃。

周胜天下棋,不出所料,旁门出身,棋艺不精。与孩子们下棋,无一胜绩,渐渐城里的孩子都来找他下棋,既能赢棋,还有糖吃。

当然想要赢过周胜天也并非易事,周胜天每每对局,只输半子,与他下棋由费心神,大多人都不愿与他下第二遍,只有少数人等棋力精进有把握之后会再来,只是依然改变不了仅胜半子的结局,慢慢传出个周半子的名号。

更有好事者打赌谁能胜过周胜天一子,不成想竟然闹出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周遭千里方圆无有一人有此能耐。有棋艺高深者怀疑周胜天藏拙,更有性格刚烈之人问他是不是故意让棋。

周胜天摇摇头笑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人们便也听之任之。周胜天与人下棋执黑子先行,常与人平,黑方貼目,他常与人笑言输半子。

后来非棋艺精深,自信非常者,便不与周胜天对弈了,尤其那些注重名利之辈。与周胜天对弈每每险胜半子,要知道这周胜天虽名气不小,可出道以来,无一胜绩,三岁幼童都下只不过,真要输于他手,岂不贻笑大方,这脸还要不要了。

第四章    杜玉风

十七岁那年,周胜天受邀到城中一棋坛宿老家中对弈,正值宴饮。一江湖浪子,年岁不大,二十五六,一身风尘,满目沧桑,只是看去一种苍凉之感便油然而生,手中执一二胡。

二胡又名二玄琴,二胡的表现力很强,有萧瑟缠绵、飞扬跳脱也有挥洒流畅,既适宜表现深沉、悲凄的内容,也能描写气势壮观的意境,。

情动于心,出于手,和于弦,发于声。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

三曲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靥,而今都随海棠瘦,唯自弄笛别院忆兰舟。

四曲肝肠断,琵琶不语琴绝弦,鹦鹉架前说心事,垂画双立秉烛观,但得青鸟传信与香媛。

五曲肝肠断,往事何堪忆从头,剪花笑谈灯影瘦,而今红螺渐蒙愁,明月华衫霓裳能记否?

六曲肝肠断,欲倾心事无所藉,还自南园抚霜枝,云台黛色苍烟里,问君此去还谋定佳期?

曲奏罢,满座沉醉其间,潸然泪下,知其妙,但不知其所以妙。

“大河奔腾系万物消弭,

轻风入耳兮苍生悲泣。

苍凉、悲壮。”

唯有一樵夫打破了这寂静,众人看去,正是周胜天。

虽不知其所言,但既为愚夫所言,想来也是哗众取宠的胡言乱语,人皆讥讽。

那演奏之人只觉四周如同苍蝇乱舞,令人好不烦躁,便邀周胜天二人一同离去。

周胜天棋也不下了,邀其到周庄后山伐木之处,坐而论道。

周胜天:“我乃山中樵夫周胜天。”

”江湖浪子,杜玉风。“

周胜天:“你聆听远古的风,奏响万物的心声,可有静下来,感受自己心中的呐喊?”

杜玉风:“不曾,世界喧嚣,我心不静。”

“你呢,可以吗?”

周胜天:“未曾见过天地辽阔,怎生画出心中沟壑。”

二人一见如故,相交甚欢引为知己。杜玉生在城内酒肆中住下,每日拉二胡为生。周胜天每日除了下棋之外都会前去听上一曲。

第五章    烂柯

一日杜玉风,看着日上中天,每日未时好友周胜天这时便来听曲,今日迟迟未知,心中观念,便出门去周胜天每日卖柴之处问询。

周胜天每日除了来他这儿听曲,还要先在一家商行把柴卖掉,然后就在城中寻人下棋。周胜天怕麻烦,每日把柴火以较低的价格卖给一家谈好的大商行,杜玉风知道去那打听消息。

从伙计处问得周胜天今日还未来过。就脚踏清风,向周庄疾驰而去,看那身影也是有不俗的功夫在身。

问及周胜天,得村民指点,来到老周头他们家门口。老周头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个儿子出门未曾归来。

自打周胜天心智成熟,能养活自身以后每日混迹于后山和城里,除了平日住宿,基本不在家中。以一无积蓄,二无正业,要说能耐也是有的周庄一顶一的伐木高手也是老周头心中的骄傲,可是一不挣钱养家,二不找个正经活计连个婆姨都找不到。

随着年岁的增加想是传宗接代都指望不上了,只能把心思都放在自家老二身上,虽说这老二不如老大聪慧、有能耐,也不如老大标志好看,但好在老实听话。也许老周头对周胜天当年不把伐木绝技告诉自己的事情,依然是在意的。

“胜天早日进山伐木尚未归来,你若有事找他可进山寻找。“

杜玉风便在老周头家住了下来。老周头虽然对儿子不怎么待见,但是对儿子这个热心的朋友倒还算客气,也许也有那一锭银子的功劳吧。

周胜天两三日未曾归家,周庄也曾着人进山寻找几回无果,便当他是迷失在深林里了,放弃了。

毕竟周庄后山深山老林,传闻有千里之深,但谁也不敢太过深入,虽说没有大型猛兽但进去迷了路出不来的,虽然不多,周庄传闻中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还有人玩笑说周胜天怕是到哪里找名师下棋去了,老周头对此倒是深以为然,知道自家大儿子不务正业,却偏偏痴迷于下棋,为人聪明灵慧的紧,不贪财木,也不会为了好木材深入后山,怕是真的跟着高人下棋去了。

但也没有太过悲伤,更多的是庆幸,可以一心为老二置办家室了,也不用再为分家产之事而担忧。

只有杜玉风在后山的林中足足寻了月余,仗着武功高强每日在深林里穿梭,也累的不轻,就连自家的宝贝二胡都放在周胜天的屋角尘灰。

第六章    胜天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他寻到了。

只见周胜天临空而立,衣袂飘飘,食指中指笔直,凌空前直,尤其是那双眼睛,再也寻不到丝毫往日的痕迹,似那天地大道般高远、深邃,让人望而生畏。

“周胜天,周胜天……“一连叫了几声,不见回应,正要上前,却好似被无形的屏障所阻隔。

他用全力施为,以先天高手的功力撼动不了分毫,精疲力竭之后,失魂落魄的离去,呆坐在周胜天的床上,悲从心来,眼角撇过放在角落尘灰的宝贝二胡,灵机一动,拿起二胡顾不得休息有赶回深山老林里。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盯着周胜天的双眼,巨大的压力袭来。

好像面对的不是周胜天,而是一尊无上的圣神的神灵。回想起和周胜天相遇的点滴,二胡缓缓拉动,悲凉之声响起响起,那是离群大雁的哀嚎,那时长亭送晚的离歌,那是伯牙碎琴时的绝响。

周胜天一日山中伐木,只见天地山林纵横交错,似有未尽意之处,便一步一步走进去,直到一处空地出现在山林中,似乎与周遭格格不入,周胜天踏入其中,但见纵横十九道光线在天地间延展开来,一白一黑两位老者开始对弈,黑白两条长龙交错飞舞,缠斗,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合而为一。

天地间一道宏大的声音响起:天地烂柯,棋法自然。此局名为胜天,若胜,可得烂柯传承。棋力演化如天道演法,由浅而深,再由深而浅终归于自然。

周胜天言道:“黑子请先。”

冥冥中声音响起:“有气魄。”

往日与人下棋周胜天执黑而踞天元,如今执白而退守一方。

万物始于黑暗而盛于光明,此为道。周胜天全力以赴,执白龙与黑龙搏杀,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感慨之声响起:“你我不相上下,算你胜如何。”

周胜天:“我何须你让。”

“黑子先行,貼目,这是下棋的规矩。”

周胜天:“规矩,是你定的吗?”

“混账,下棋之人不守规矩。”

周胜天:“我定要屠了你。”

“休想。”

黑白二子你来我往,继续拼杀。

周胜天越战越勇,杀的不亦乐乎,而黑子已游刃有余的坚持着。

突然黑白交错的世界中响起一声声悲歌周胜天眼中的道韵敛去,脑中响起至交好友,想起家中父母兄弟,身在局中,为其所迷。不成想我周胜天也动了争强好胜的念头,落了小道。

“观天之道,执道而行。黑白皆为我主。”言罢黑白世界风云色变,传承被打断,化作一黑白纵横的棋盘出现在周胜天脑海中。

只传承了棋道,棋法和棋术化入脑海中,只来得及看至交好友一眼,便昏迷了过去。杜玉风只觉得最大的压力一松,也跟着晕了过去。

杜玉风正和至交好友谈笑之间,一滴雨落到脸上,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原来是晨露落在了眼睑上。

第七章    出家

只见周胜天早已醒来,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杜玉风试着向前走了两步,没有屏障,拍拍周胜天的肩膀,:“想什么呢?”

周胜天委屈的抱怨道:“饿。”

看着眼前痴傻的周胜天,一脸忍俊不禁:“装的还挺像,好好说话。”

杜玉风:“我是谁?”

周胜天摇摇头。

杜玉风悲怆之意浮上心头,刚来的喜悦飘然而逝,这货是真的傻了。捡起自己吃饭的家伙,带着周胜天,向周庄走去,这家伙倒是乖巧听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杜玉风:“我叫杜玉风。”

周胜天:“玉风。”听的杜玉风浑身鸡皮疙瘩,

杜玉风:“我是你大哥。”

他指着者杜玉风,又指了指自己:“你,我,大哥。”

周胜天乃家中长子,往日便不能为家中提供些许帮助,如今更是痴傻,还需人来照顾,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回来以后,还要分走些许家产,父母眼中皆是半喜半忧,老周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二人在周家待了没几天,老周头夫妇便开始抱怨家中吃饭人口众多,无甚劳力,前些日子给的银钱不够用了。杜玉风往口袋一摸,已经空了,身上银两皆已支援周老头夫妇。

杜玉风行走江湖,有的一门好手艺,吃穿不愁何曾需要过银两。感受着周家的氛围只觉古怪,便提出要离去,老周头夫妇知道周胜天的这位朋友是不差钱的主,对周胜天又上心,可从未想过要将人逼走啊。

便连连挽留,说周胜天如今这般模样更是需要人照顾,家中又多有困难。杜玉风听得火冒三丈,怒由心生说道:“不如让我将周胜天带走吧。”不想老周头夫妻二人略一合计,一阵沉默后尽然同意了。

何曾需要这许多银两看着周家三人满脸不舍的样子,杜玉风只觉无语,带着呆傻的周胜天远走他乡。相比其他人的呆傻,周胜天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更类似于只剩下本能在维持着身体,虽然并不喜欢如此形容好友,但周胜天的状态确实更像是人形宠物,还是很听话的那种。

杜玉风继续卖艺为生,带着周胜天各处寻访名医,无果。受不了其他人看好友时异样的目光,最终二人顺其自然的进入了丐帮,这里本就是弱者的聚集地,虽有攀比,倒也不存在谁笑话谁。

杜玉风经周庄后山一役,功力越发精深,尤其是这些年心思放在好友周胜天的身上心倒是缓缓静了下来,拉二胡的手艺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有所精进出神入化,江湖人送外号一曲断魂。毕竟江湖厮杀,走神可是要命的,只是这神曲不分敌我,且很难对有准备的人起作用。

随着对丐帮了解的加深,杜玉风带周胜天前往中洲,丐帮大会夺冠,于藏经阁得到养魂咒。本就对音乐有出神之境的杜玉风每日配合养魂咒拉琴给周胜天听,不想正好起到了壮大神魂的作用,加快了周胜天对烂柯传承的吸收效率,周胜天时而会有清醒。

山河万里觅知音,周胜天醒来,听着好友平静的诉说,看着好友脸上的微笑,两鬓的风霜。

一声大哥,两行清泪,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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