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言芳语(二)
和女儿芳在一起时,我一般什么都不先说,不审判,不引导,静静地看着女儿带给我无限惊喜,无限可能。这鬼机灵,往往是秀口一开,金句叠出,让人应接不暇。
一日,晴空万里,天空飘着朵朵白云,芳指着浮动的白云说,
“妈妈,你看天空中飘着奶油呢。”
我给芳剪头发,剪刘海,剪到一半,芳非要照镜子,对着镜子嘻嘻地说:
“妈妈给我剪了个楼梯。”
放学后,芳爸接芳归家,芳说:“我好饿。”
芳爸说:“这里没有卖吃的的,我们回家做饭吃吧。”
“不对!爸爸,你闻着什么味道了吗?你闻着味儿就能找到吃的。”果然在小卖部找到卖烤肠的。
芳不是属狗的呀?
芳生日。
“妈妈,过了今天我的生日就过去了吗?”
“是的。”
“过了生日,我就要回去吗?妈妈,我不想回去。”芳嘟起樱桃小嘴。
周六,单位组织运动会,我带着芳同去。
“妈妈,我想让你得第一。第一有奖品和奖状。”稚嫩的声音悦耳清脆。
“妈妈要是得不了第一,你还喜欢妈妈吗?”
“喜欢。”
“如果妈妈得了最后一名,你还喜欢妈妈吗?”
“喜欢。”
芳说完又不放心地安慰我。
“妈妈,你得第几我都喜欢。”
孩子对我们的爱,不因你的优秀或失败而改变,纯粹专一。
今天早上,芳吃了一个“魔变绳”——和蚯蚓似的一种糖果。
“不好了,有人吃蚯蚓了。”我故作惊讶地大叫。
“我肚子里有蚯蚓,是蚯蚓的妈妈。”芳笑了。
月夜牵着芳的手散步,芳抬头望着星空。
“妈妈,你看月亮。”
“嗯。”
“月亮圆时像烧饼,弯时像彩虹。”芳说。
妈妈的咪咪像大山。
冬日里,芳爸夜班回来,边跺脚边搓着双手哈气。
“好冷。冻死了。”
第二日,芳爸归家,一开门。
芳迎头便问:“爸爸,你冻死了吗?”
芳的铅笔盒有个地方有点小坏,不影响使用。芳极力要换成笔袋,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我答应了。
“那,铅笔盒怎么办?”
“我来处理吧。”芳自信地说。
“怎么处理?”
“这是个秘密。”
第二日,带芳去文具店,买了她自己选定的笔袋。回家自己换装了铅笔和橡皮。看着换下来的旧铅笔盒,我问芳:
“这个铅笔盒怎么办?”
“妈妈,你不是说‘老二拾破烂’吗?等他/她长到跟我一样大的时候,我就把这个铅笔盒送给他/她。”
一日,我在厕所,芳偎了过来,思考状。
“妈妈,我,我不想第一爱爸爸了。”平时爸爸经常说,他最爱的人是他女儿。
“为什么?”
“我将来长大了,结婚后,那个和我结婚的人生了孩子,最爱的人就变成我的孩子了。”
这逻辑,逻辑得有点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