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VS 无趣

世菊一脸神秘地向室友讲述着，她们家的大山后有两条大蟒蛇吐着仙气会吃人的故事。

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她用鄙夷的目光透过近视眼镜片斜视着我。有大仙我相信，会吃人我不信。

“每逢端午节，村主任就会挨家挨户告诫：千万不要单独去后山。”她翻了翻白眼，右手往上推了推眼镜，继续讲。

“有一年，村主任家的两个儿子都被吞掉了。”她娓娓道来，“第一年吃了大儿子，第二年在同一个地方又吃了小儿子。而且每次吃完后，山头都会仙气飘飘……”世菊迷离的眼神眺望着远方，仿佛这一切此时此刻正在发生。

虽说我从没去过山里，但是对这种带点神话色彩的似乎有些吓人的故事，我还是采取了科学的态度。因为我已经成年了，有正常的思维判断能力。

面对她的前后说法不一致，我发问：“到底是同一年吃掉两个儿子，还是第一年吃了大儿子，第二年吃了小儿子呢？”

世菊对我的提问不予理睬，伸出食指一面比划，一面继续胡编乱诌：“有一次，我大姐要去霍县的镇上买东西，我爸妈坚决不让去。中午，下过一场暴雨后，大姐偷偷带我和大弟弟一起去，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大蟒的脑袋在山头边摇晃边吐信子，周围环绕着白气，吓得我们一溜烟往回逃。”

我想，她估计是《白蛇传》看多了，“大仙是什么颜色？”我追问。她不慌不忙地回答：“跑太快，我忘记了。”

七个室友中，两个同她是老乡，一个算是半个老乡，她们仨传神地听她讲述；一个也从大山里来，她有听过这些神秘的传说，一边冲我摆手不让打断，一边催促着世菊快往后讲；一个从城市中来，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故事，趴在上铺，探出脑袋，眯着近视眼，嘴唇微张，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剩下我一个从平川中来，听着图个乐呵，始终不愿意相信。

看她们沉浸其中，无法回神、不能自拔，天晓得是自己是无趣还是她们有趣？

                                                    文/舒悦

                                                2020.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