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青春序曲（5）

时间慢慢流逝，范毅如痴如醉般生活在这个祥和的院落，到了他该离开的时间了。

范毅来到院子中，向正在晨练的老王告辞，疑惑地搜寻着老孙的踪影。“别瞎找了，老孙又出去了”，老王吧唧着嘴，不怀好意地说，“算一下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小子，别这么着急走……今天我可是带了一个好菜回来，我们想想是清蒸还是红烧，其实烧烤也很不错的。”

老孙抱着一个大姑娘，很远就听到他的声音，“这个姑娘看起来真不错，清凉可口，皮肤极好。”

范毅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老人毫不怜香惜玉，把姑娘径直扔在地上。

“唉哟……”地上传来叫声，姑娘睡眼惺忪地看着世界，揉了揉屁股，“爷爷，你又欺负你的乖孙女。”

老孙吹胡子瞪眼，“你还要意思说，上回你趁我睡觉把我的胡子编成辫子，我还没找你算账，昨晚你睡在房顶，半夜房顶压出个大窟窿，你直接摔在了我的身上，你竟然继续呼呼大睡，我的这把老骨头呀。”

老王在一旁哈哈大笑，丝毫不顾老孙的白眼，看得范毅目瞪口呆，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琢磨透这两个老头。

沐兰委屈地看着孙爷爷，小声地呢喃，“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在数星星嘛，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老孙怒气不见，但可以看出来并没有生气，“得了吧，你这保证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数数，上次你捉弄老王，在他脸上画了个大乌龟，看到我笑得花枝乱颤才知道，还有上上次……实在太多了。”

范毅震惊地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完全想象不出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庞下隐藏着如此之多的心思。

少女一脸无辜地望着老孙，老孙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不管，我一定要摆脱你个小混蛋……我想想……有了，”范毅突然觉得不妙，老王一把抓住范毅的手臂，“小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和老王都这么可怜了，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们继续受苦对不对。”范毅感到背脊有点发凉，“你把兰兰带走好不好，”老人哀求范毅。

范毅腿有点软，一想到沐兰做过的事情，他就两腿发麻，“爷……爷爷……你饶了我吧，我不行的。”范毅结结巴巴地向老孙说，老王这时候却说话了，“我看这样很好嘛，兰兰也这么大了，该出去见点世面。老孙，你总算有点建设性建议了。”

老王还没待范毅反应，搂着老孙走了出去，“老孙，为了庆祝你想出一个建设性意见，咱哥俩出去喝两杯……”

老人扔下范毅两人，消失在视线里。

范毅看看女孩，看看天，看看地，无奈地摆了摆手，“姑娘，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范毅轻手轻脚地走开，生怕引起女孩的注意。

“爷爷不要我了，你也嫌弃我吗？”女孩在身后低声啜泣，范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范毅生平最怕人哭，他7岁那年，母亲远在白俄罗斯的妹妹带着家眷来到乌拉尔极，带着年仅3岁的女儿。母亲等人只顾着寒暄热闹，将3岁的侄女安排给范毅照顾。

范毅白天带着妹妹在仆人的陪同下在草原玩乐，晚了就唱摇篮曲哄妹妹睡觉，俨然有一个小大人的模样。妹妹也没有范毅想象的难以伺候，反而分外乖巧，她母亲看到了也微微吃醋，念叨对她也没有这么亲，这时候范毅有一点成就感，心中塞满了一些奇怪的情绪。

但是，范毅最害怕一件事，妹妹哭，每每妹妹哭闹的时候，范毅就慌了手脚。范璔老爷看着范毅就叹气，但也躲得远远的，范毅的姨妈就和他母亲在一旁笑，却不上前帮忙。很久以后，姨妈写信给姐姐，提到女儿成天拉着她的衣衫，问范毅哥哥在哪，让他哭笑不得。

范毅想起妹妹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对着范毅一闪一闪地，心中突然有一点柔软。

范毅正要对沐兰说话，却发现沐兰已经停止了哭泣，利索地整理好了物品，拖着箱子，“小子，看什么，走吧。”

全然不见刚才的柔弱。范毅摇了摇头，似乎要甩出心里的杂念，对自己说，想什么呐。

但出奇地，范毅并没有拒绝女孩的同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