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西子湖畔 杭州之行

 我去年到上海培训，写过一篇叫《上海之行》的文章，有多人看后都说写的不错。上星期五去了一趟杭州，琢磨着也要写点什么才算圆满，然而一回到浦江就累倒了，精神也遭殃，没有了元气，今天才有所恢复。

  去年到上海是一个人轻轻地走，默默地回；这一次很热闹，所里组织所有的成员携带一至两位家属共26人前往西子湖畔，美其名曰“疗养度假”，行程虽然短了点只有两天半，而且还在期间安排了参观学习，但 喜欢玩 终究是人之本性，时间短也深得众意，颇为大快人心。

  实欣心期，方从我游也。

一  车 途 中

  上周五下午。

  旅游大巴在12点半左右从单位的大院出发。跟上一次疗养一样，这一次的总管仍然是年轻的同事小张同志。她在车内给我们介绍了这次旅程的时间安排、吃住地点、注意事项。为了便于管理，别出心裁将每个家庭编写了号码，一共9个家庭，我家三口是5号家庭。

 我们诸君，能走到一起的不仅仅都是因为亲情，从素不相识到合作共事，吾等幸有天赖缘分天成，组成了弘哲这个大家庭。

  小张同志把行程安排完毕，金老大又交代了几句尽兴游玩之类的话语，我想这下可以安静了，让我闭目遐想飞扬至西子湖畔，不想黄老师不甘寂寞接过话筒“强行”安排节目：每个家庭献歌一曲，从1号家庭开始。单位领导这样的“专制”让我感受到“重重压迫”，因为我能清晰地预见到自己的“歌喉”在接下来的一展当中完全能毁掉我的“形象与名声”。

  我现在都不记得1、2、3号家庭分别都唱了哪几首歌，只记得他们或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或高亢激昂回音震荡，与专业歌手当然无法相形媲美，却也没有污染一车众人之耳。

  4号家庭张律师放弃，但大家无法饶他，要他在微信群里发红包而获得赦免其罪。轮到我，众力之下只好屈服，然而不甘心拿钱消灾，逼上梁山誓做梁山好汉，破锣烂鼓，一曲《再回首》吓倒众人。信阳詹律师者，不识英武，连发数声：真是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羞辱老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

  6号家庭黄老师，我本想坐看他的“洋相”，自己选的路，流着泪也要走完，但是我忽略了他还有两个女儿，左臂右膀能帮他渡过难关。后来我想到，他这种行为乃作弊之举，因为每个家庭都是家长出场，他作为倡议者，又是单位领导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破坏游戏规则？可惜当时没人觉察而揭露出来，竟让他逃过一劫。

  之后的7号家庭让我们所有乘客享受到了《甜蜜蜜》的雨露般滋润。8号家庭最为特殊，三位成员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却在之后相处得很是融洽，一起看电影、喝咖啡、赏月，着实让人羡慕。8号的陈总作为一家之长学如4号亦作弃演，虽然发了三次红包，但吾等忍不住要在私下嘀咕一句：老板啊，以后发个红包能不能大一点呢?既要让老百姓抢得开心，也要抢得实惠才是啊！9号家庭是我们的内勤总管，曲名已忘力度颇深，歌声嘹亮很合乎她胖乎乎健康强壮的身材和开朗爽直的性格。

  父母这一代的才艺施展完毕，又轮到下一代。时间不允许，因为目的地就要到了，出场表演的只有两位，首先是金老大的儿子很有礼貌的向全车人员表示问候，然后唱了一首歌。00后的歌，老夫我听不懂，但是对于年轻人的鼓励，掌声是绝对不能吝啬的。

   接下来是王律师尚在小学就读的的胖小子，一登台张口就说：“各位叔叔阿姨，大家好，接下来我表演的节目是……”其毫不怯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平时训练有素。他给我们讲了几个脑筋急转弯，欲罢不能乘胜追击又说了一个笑话。勇气可嘉，落落大方，这与良好的家庭教育是分不开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一车欢声笑语，一路顺风顺水，15点左右，我们到达了此行第一站：浙江靖霖律师事务所。所有律师下车参观学习，家属继续赶路，被送至西湖山庄入住休息。

二  靖 霖 所

  旅游大巴在一个树木成荫的路边停了下来，我们手提老家浦江出品的专供G20的“御用葡萄”下了车。不远处几幢高楼拔地而起，其建筑因设计别致而十分显眼。我原以为这里是一个高档居民小区，很诧异律师事务所会在小区落脚。后来一经介绍才明白，这里原来是著名的高新技术领域亚科项目区，那幢高楼就是亚科中心，高至37层。靖霖所主要的办公场所租住在第15层。

  靖霖所的李律师早已笑盈盈在等候远方的客人，她十分热情地带着我们上楼，得到了以副主任杨昆为首的一众才俊的热烈欢迎。

  首先他们陪同我们参观了分布在两个楼层的主要办公区域。  

  所见办公区域宽敞明亮干净整洁，部门规范分隔有序，除了备有专门的会客室和阅览室外，我能记起来的挂牌部门还有“职务犯罪防范与辩护部”、“公司刑事风险防范与辩护部”、“传统犯罪研究与辩护部”等业务部门。

  靖霖所对外宣传也是不遗余力，辟有专门的专栏张贴相关照片和文字说明，介绍该所的历史过往和发展特色，比如它解释为何取名“靖霖”：“靖”为“在人特别困难之时提供有力帮助”之意，“霖”为“甘霖”“恩泽”之意，所训为“攻刑以专，相靖以霖”。 

  所见所闻，既有现代的气息 迎面扑来，又有古时的沧桑 回眸凝重。

  站在如此高层，我几乎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望向窗外，钱塘江一览无余，视野零遮挡，偶见船舶停留于江，河道交错，绿意盎然。真乃钱江之上，胸怀宽广，钱江之上，眼界开阔，于此办公，人生气度自是不凡啊。

  身处其境，受其氛围所染，我忽然觉得律师的工作神圣而又庄严，能在如此优雅而不失庄重的地方工作，作为律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无限的尊重。精致的工作环境原来能给人一种隆重的仪式感，它能传达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直抵我们的心灵。

  参观完办公区域，双方律师在靖霖所的大会议室“刑辩道场”面对面交流沟通，就像金老大所言，这一次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来观看、提问和倾听。

  先由靖霖所的李律师通过PPT详细介绍靖霖所的发展历程和律所文化。李律师衣着得体举止优雅、皓齿明眸语言流畅、全程微笑声情并茂，跟她的律所一样都是一道温暖靓丽的风景线。

  之后，通过我们的针对性提问和他们的专项回答介绍说明，结合业务实践，学习其长处，获取其有益经验。交流主要围绕如何提升刑事辩护技能、如何开展刑辩专业化服务展开，同时对靖霖所首创的律所分红浮动股权制进行了饶有兴趣的探讨。

  这一次在靖霖所的学习参观，让我感触最深的是靖霖律师们的学习精神，尤其是那么多的年轻人，他们的学习动力从何而来？他们小小年纪做出的成绩，可以说让我们浦江整个律师群体望尘莫及望洋兴叹。

  靖霖的发展很有特色且比较成功，在业内的影响与日俱增，这种成功的模式，我们完全可以将其称之为“靖霖模式”，它让每一个律师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只要你这个特长能够完善律所的发展和促进律师的进步。如善说者给与演讲和辩论的平台，擅长写作者鼓励其发表包括论文在内的各种文章等等，同时跟进和完善正面激励措施，给予物质奖励、参与办案提升收入奖励等等。

体会很多，无法详尽，靖霖成功的经验，能不能复制并运用到自身，是我们同业需要思考的问题。

  我想，我们哪怕能学习到靖霖其中一点，结合自身有效实践都是前进了一大步！

三  酒 席 间

  辞别靖霖接近6点，意犹未尽来日方长。早已等候的大巴送我们至“西湖山庄”，一下车直接进入宴席开怀畅饮。

  席分两桌，以是否喝酒为界。平素我稍微饮酒，只因来得晚而不得不与擅酒者为伍。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气氛融洽，受其感染，我也不免比平常多饮几杯多说几句，昏昏然略显醉态。真是放欢一遇，既醉还休。

  金老大是个渲染气氛的高手，一再“撺掇”我吟诗作对以助酒兴。可现场赋诗，我哪里有如此的才华和机智？醉意怂恿，只怕胡说八道。不过老大开口，抗旨不遵怕是有失“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只得以一首打油诗敷衍，事先声明无关文学性、艺术性，纯粹娱乐，诗曰：“西湖有美景，弘哲有美事。团圆一家人，酒浓情谊深。”其实，本来我的原稿是这样的：西湖生美景，山庄有美食。 弘哲一家人，酒浓情谊深。

现在想想，初心之想似乎更为妥当。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么一个“现场献丑”的机会，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你去试了，才知道自己原来能走得更远。

  酒尽席散，各自回房；人困马乏，一夜无话。

四  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

 前一晚虽然有点困，还是在十一二点钟才睡着，第二天也是很早就醒来了，也许陌生的地方有许多新鲜感让脑神经长期保持活跃。

  西湖山庄位于“断桥残雪”“岳王庙”附近，便于游览西湖胜景。因为是国家领导人下榻过的地方，山庄名气很大。无关名气，无关游览便利，这个山庄给我留下两个很深的印象，其一说是“美言”，卫生间的智能化，起盖、如厕、擦洗、烘干、闭合一步到位；其二说的是“丑话”，吃早餐时，不问年龄，家属当中有一小孩超过1米40就要另掏早餐费108元，这个费用我在平时可以吃20顿早餐。消费高，似乎才符合宾馆的身价。

  再啰嗦，也改不了被“宰”的命运，不说了，赶紧吃完有点肉疼的早餐，我们还要去做正事——参观《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

  首先交代一下陈列馆的背景：1953年12月28日至1954年3月14日，毛泽东主席率领宪法起草小组在杭州度过了77个日夜，起草了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草案初稿，为宪法草案的修改完善和宪法的正式诞生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宪法起草的地点就是如今的陈列馆所在地。

  陈列馆分为序厅、复原陈列、主题陈列、影视厅和宪法宣誓墙五个部分。陈列馆紧靠我们入住的山庄，小走几分钟就到了。

  参观免费，拾阶而上，刷卡验身，鱼贯而入，首先迎面碰见的是宪法宣誓墙。鲜艳的五星红旗、宪法宣誓词刻雕其上，庄重而又肃穆。

  同事们可能领会错了，以为是入党誓词，一直招呼我们支部的三位党员和预备党员站到前面手握拳头宣誓。我们三人仅仅合影了事，之后所有人员照了个全家福以示留念。

  正式进入陈列馆之前，工作人员示意我们套鞋而入，以保持里面的洁净卫生。我们在正前方的序厅遇见毛泽东主席身材魁梧坦然而坐，手握书卷良久凝视。坐像由汉白玉雕刻而成，身后两侧都是浮雕墙，有万里河山有千里波涛，也镌刻着毛泽东等五代领导人关于宪法的论述，其中习大大的论述强调：“坚持依法治国首先要坚持依宪治国，坚持依法执政首先要坚持依宪执政。”

  大家纷纷在毛泽东这位伟人之前合影留念，然后集中来到右侧的影视厅观看录像《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宪法诞生记》。黑白的影像珍贵的史料、曲折的历程伟人的风采，短短十几分钟，让观者无不心潮澎湃。不知为什么，看完后我的眼眶有些许湿润，是因为看到听见了毛周之音容而感动，还是为他们艰苦奋斗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而感慨？大概两者都有吧，它们本来是不可割裂的一个整体。

  接下来我们进入了主题陈列室。

  陈列室分六个单元，分别是制定五四宪法的历史背景、毛泽东主持“西湖稿”起草、全国人民参与大讨论、 “人民的宪法”获全票通过、五四宪法精神的传承与弘扬和全面实施宪法。每个单元所附珍贵的史料依此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不仅仅只有新中国的成立是“百战沙场碎铁衣”，还领会到先辈们为了新中国的长治久安加快民主法治建设而呕心沥血前赴后继的奋斗精神。

  最后我们来到复原陈列室，这里有会议室、会客室、主席办公室和主席休息室。集中体现了在“西湖稿”起草期间，毛泽东和宪法起草小组成员以及中央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在此开会讨论宪法草案的具体内容，以及主席办公和休息的处所。在这里，毛泽东广泛阅读和研究了世界各类宪法，度过了七十七个不眠之夜。

我看到主席用过的那些办公桌、书柜、衣柜还有睡过的床，都是及其简单而又朴素的。看到这些物件，我感到非常亲切温暖，有时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因为它们跟我父母家里的那些家具很类似，六十年代置办，虽然历经岁月斑驳，历史的庄重依在。

  参观的时间大概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很多同事在多处地方留下了手机拍照的痕迹。

  我想我们决不是为了单纯的“到此一游”而拍照，更重要的是要把历史的痕迹融入我们的思想里。

  回首，再回首，为的是寻找原来的起点，把正我们前进的方向。

五  各奔前程

 参观完《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之后的行程自主安排“各奔前程”。我们5号家庭原来的多个计划一再被否定，多是因为酷暑难当，觉得跑到哪里都是受罪；但是如果躲在山庄里也真是冤枉了这一趟行程，辜负了单位的一片好意。

  后来我们听从9号家庭的提议，合租了一辆商务车，300元钱自主选择游览五个景点。我们协商选定灵隐寺、飞来峰、龙井茶村（御树十八棵）、雷峰塔和岳王庙。

  去景点的路很挤，途中颠簸了不少工夫。时间紧，每个景点都是走马观花不能长久停留，拍了几张照片算是来过，吃中午放也没有时间。游完雷峰塔，实在疲惫至极，不想继续下一站的行程，叫住司机打道回府。

  在宾馆休息了两个小时，又恢复精神焕发，挡不住欲望步行数公里看音乐喷泉，看到的却是人头攒动，闻汗臭广场回旋，我在别人的手机屏幕上看喷泉直播……罢罢罢，还是西湖边上迎风散步，甩甩我的头发来得潇洒，又能顺便斜眼瞄瞄过往美女，领略天上人间，不也乐乎？！

  回到山庄已有十时，洗了澡躺倒在床上，那个才叫舒坦，打死我也不再出去了！说好是疗养度假，却是虐我千百遍，身残心更伤！

  一夜困顿一夜无言。

  第二天吃完早餐躲在房间看《围城》。《围城》里有句话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此刻对于疲惫的我，在这句话之间如果再加上一句“旅游也罢”，那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不过回程之前，当我们在著名的“新新旅馆”吃午餐，不期遇见鲁迅、丰子恺、郁达夫、张爱玲、吴昌硕、徐志摩、史量才等著名文化人士时，我醒悟到适才穿越历史，有先生诸公耳提面命，这次“杭州之行”不也是一场完美的旅行，一个美好的遇见吗！

  因为最好的旅行，在于一路有最美的灵魂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