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子非我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是的,多多的乐趣,妈妈不懂的!
多多最爱玩儿的水,怎么玩呢?踩上小凳子,拧开水龙头,静静等待水灌满洗面池。然后,右手拿小茶缸,左手握小耙子,就开始了那首歌:左手右手 ,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这池水,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毫无疑问,多多是爱这水的。似乎,多多对这水的热爱一点都不减徐志摩对那康桥柔波的爱意。也许,这池水里也沉淀着多多一片彩虹似的梦吧!
在我看来,这个游戏一点意思也没有,但是我还要很配合,一会儿鼓掌,一会儿点赞。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问:多多,好玩儿吗?多多回答:好玩,好玩!我再问:多多,有意思吗?多多回答:有意诗(思)。我只要问,多多就会马上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和手是不会离开那池水的。
好吧,多多的快乐,我不能理解!因为是妈妈,所以配合还是应该的。可是装不下去怎么办?换人接着装呗,别无他法!
尽管我不理解水给多多带来的快乐,但是还可以配合着“装一装”。至于多多喜欢玩儿米,我实在是欣赏不了了。到底是我下里巴人了呢,还是多多太阳春白雪了呢?
这玩儿米不单单是我欣赏不了,奶奶也是极力反对的。我不欣赏这个游戏,实在是觉得它本身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不就是抓起一把,再放下吗?不就是从一个碗里倒进另一个碗里去吗?奶奶反对这个游戏,是因为米掉在地上不好收拾,还容易把人滑倒。
唯独赞同多多此举的是爷爷。也许,这个游戏本身就是爷爷发明的呢!所以,多多饶有兴趣的倒着米,爷爷真心实意的鼓掌配合!多多说,谢谢爷爷;爷爷说,不客气。就这样,祖孙俩可以玩儿上好一阵子。
我只是不欣赏而已,奶奶是极力反对的。因此,游戏的结局往往是这样:奶奶不容分说就将道具拿走了。待多多反应过来,奶奶早就走远了。之后,多多边哭边说“拿走了”,爷爷只好赶紧安慰。好在多多并不任性,他象征性的哭上几声,也就借坡下驴,开启另一段游戏之旅,反正眼睛所及之处,双手可触之物,都可以成为他的游戏。
最近,多多新开发的游戏是——这是什么。多多指着任何一件事物问“这是什么”,然后我告诉他答案。答案无关对错,只要我回答他就可以。待他问到无可再问的时候,我们就互换角色,我来问他来答。
多多始终是觉得很有意思的,我每问一处,他都会认真作答: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说“不及(知)到。比如,我指着脚面问,他会回答“袜只(子)”;我指着脚心问,他则回答“小脚丫”。而且,每次答完,他都要给自己鼓掌,很夸张的那种。
起初,我觉得这个游戏还可以玩一玩,就当练习说话吧。玩过几次之后,我又开始问最初的那个问题:多多,这个好玩儿吗?多多,这个有意思吗?多多的回答自然是初心不改——好玩儿!有意思!
好吧,我只能说“那好吧”!
也许,突然有一天,多多会反问我:妈妈,你总问我好玩儿不好玩儿,这有意思吗?或者,多多曰:子非我,安知我之乐也?
如果我被问,我应该如何回答他呢?
如果多多这样问,是不是他也就和我一样,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子非鱼,子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