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业系列——《贤愚经》白话文〔3〕

再说还有世尊,过去在很久远数不尽的阿僧劫的时候,在这瞻部洲有一个大国王,名字叫作梵天,这位梵天王有一个太子,名字叫做贤行业(昙摩钳),很喜欢正法,派使者到四处去寻找,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不能如愿找到。

那时候太子因为求不到法,心里一直在发愁懊恼。这时候帝释天,知道他的诚心,就变化成一个净族,来到王宫门前说:「我知道法,有谁想聴的,我就为他说。」

太子听到了,就走出王宫门外来迎接他,行了接足大礼,引领走到大殿,铺设好床座以后,请他坐下,双手合掌说:「希望大师怜愍,为我们说法。」

净族说:「学法这件事是很艰困不易的,追随师父而累积很久,才能得到的,为甚么您这么轻易就想要听到呢?在道理上是说不通的。」

太子又回答说:「大师所须要的一切,愿您都告诉我们,不论是要身体、或是妻子,都不会舍不得的。」

净族说:「您今天要是能作一个大火坑,挖十丈深,在坑里面遍满烈火,然后自己跳下去来当作供养,我才给您说法。」

那时候太子就按照他的意思,作一个大火坑,国王和他的夫人、群臣、婇女,听到这话了以后,自己心里没法平静,都集合起来,一齐到太子宫殿前面来,一方面劝谏太子,另一方面也向净族晓以大义,希望您慈悲怜愍我们,为了我们这些人民,千万不要让太子投到火坑里面,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不论国家、城堡、妻子、甚至是我的身体,都愿意奉献出来让您享用。

净族回答说:「我不是要用逼迫的,随便太子要怎么做都可以,能够照着原先的要求做的话,我就会说法,否则我就不说。」

看到净族的心意己经没办法转变,大众就沉默下来了。那时候国王就派遣使者,乘坐能一日飞行八万里的大象,到各处去宣告说:「在瞻部洲内,贤行业太子为了法的缘故,在七天以后将要把自己的身体投到火坑内,想在这之前见他的,就请赶快来见他。」

这时候各个小国王和四处的臣子人民,强壮的扶持弱的,都像云一般的聚集了起来,来到太子这里,双脚长跪合掌,异口同音的向太子说:「我们这些臣子,依赖太子就好像父母一样,如果您今天投入大火之中,天下就好像失去他们的父亲一样,永远失去依靠,但愿您为了我们众人设想,不要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大多数的人。」

那时候太子告诉众人说:「我从很久远以来经历的生死里面,这个身体已经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在身为人的时候为了一个贪念,更是互相杀害彼此;在天界的时候,寿命结束失去各种享乐的忧愁痛苦;在地狱里面,被火烧、被汤煮、被斧头砍、锯子锯、以及刀杀戟刺、泥灰的河中沈溺、爬上剑树被穿肠破肚,在一天里面,身体重复死去的次数跟本就难以计算,那种痛苦真是深到心、澈到骨髓里去了,没办法一一的叙述出来;在饿鬼道的时候,被百种苦毒来钻透身躯;在畜牲道里面,身体被当作供品来祭拜,拖沉重的物品、吃草料维持生命,那种痛苦也是难以计算,只是白白的受了这么多的苦,从来也不曾以善心为了法而让身体牺牲,我今天用这个臭秽的身体来作为法的供养,你们为甚么要阻挡我的无上道心呢?我布施这个身体是为了求成佛道,以后成佛的时候,将会布施五分法身给你们。」

众人听完之后就沉默了。这时佛太子站在火坑上,告诉净族说:「祈求大师为我说法,我的命如果死去的话,就来不及听了。」

凈族就开口说了一首偈子:

常行于慈心除去瞋害想大悲愍众生矜伤为雨泪

修行大喜心同己所得法发心以救护乃俱菩萨行

意思说:「要经常去行慈心,也就是给众生快乐的心,消除想要对他们生气怀恨、和伤害他们的想法;要行大悲心,也就是拔除众生苦的心,见到他们在受苦的时候,就像是自己受苦

一样地同情怜愍,为他们掉下泪来;要修行大喜心,也就是究竟解脱的心,将自己所得到的妙法,发出心念来救度他们,这样才是俱备了菩萨行。」

净族说完之后,太子就要向火中跳下去,这时候帝释天和梵天王,各自捉住太子一只手再次为难他说:「在瞻部洲里面,所有一切有生命的物类,都要仰赖太子的恩德才能有自己生存的处所,您今天如果跳下了这个火坑,天下生类就如同失去他们的父亲一样,为何要自求死亡而放弃失去照顾的人民呢?」

那时候太子向天王以及各臣民谢绝说:「为甚么要阻挡我无上的道心呢?」天及人们就各自沉默。于是太子就向火坑中跳下去,天地这时起大震动,虚空上各个天界同时都哭泣,所流下的眼泪就像是下大雨一样,火坑立即变成花池,太子在中间端坐着莲花台上,各天界都降下花朵像是下雨一样,花瓣堆积到膝盖一样高。那时候的梵天大王,就是今天您的父王净饭王;那时候的母亲就是今天的幻化(摩耶)夫人;那时候的贤行业太子,就是今天世尊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