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事之一一路上的小红孩儿

        现在下乡都是开车，次一点的也是骑摩托车，白天不用讲，到了晚上，一路灯光闪烁，几里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神鬼都避之不及。现在村子间的道路也修的好，不是沥青就是水泥路，极少坑洼之处。

      过去下乡的路都很偏僻，一旦赶上天黑，就更不好走。坑洼不平，荒草没膝，还要翻山过沟，大多都是羊肠小道。那时山上野物多，有时真的胆战心惊，越走越往后看，越看越害怕，有时听后面有沙沙的声音，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我从那次走夜路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很少再走夜路，除非迫不得已。总是心有余悸。

      我的同事下乡曾遇到诡谲之事。

        同事下乡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身上只带着一个手电筒。路上一片漆黑，只有走路的“沙沙”声和趟草的哗哗声。偶尔一俩声狐狸象狗一样的叫声，蝙蝠上下飞动，倏忽消失。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他一边走一边前后左右四处张望，手心浸出汗来，握着手电筒急急的走着。

        走着走着，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小孩儿，他心中一喜，有小孩肯定有大人，有伴就好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想赶上去，一块儿走。奇怪的是，他走的怎么快，也撵不上前面的小孩儿，始终是三四十米的样子，而且始终不见大人同行。他奇怪了，往路边的坡上看看，没有；往坡下看也没有，还是小孩一个人，样子走的也不快，却始终撵不上。

他有些害怕了。拧亮手电，借着并不太强的光，看见小孩儿穿着象是红色的衣服，头上梳着朝天辫，红绳系着，走路一颠一颠，有些顽皮。他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是谁家的孩子，昨还自己走啊？“小孩儿一回头，对着不太亮的手电光，瘦瘦的，脸色惨白，表情僵硬，似乎笑了一笑，又象嘴动了动，诡谲极了，什么也不说，转过身去，继续走路。

      他不敢再撵了，放慢了脚步，手电的光亮越来越弱，一明一暗的亮着，又不敢息灭。如果手电灭了，巨大的恐惧将袭遍他的全身。

      这时传来几声狗叫，前面有一村子，几点微弱的光透了出来。由于过度紧张，他己分不清是什么地方。小孩儿却转过道路，向山坡另一端一处略为平坦的地方走去，一眨眼不见了。

        他浑身浸出汗来，手电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一刻也不敢停留，朝亮光的地方走去，走到这个村子时摊软下来，一步也走不动了。

        后来一问，才听说他走的附近，有一个年轻的媳妇埋在哪儿，她死后不久，五六岁的孩子也出天花死了。大人悲伤之余，把孩子也葬在母亲身边。我曾特意去过这座坟地看过，当然是白天。一是好奇，二是我有记日记的习惯，想搜集一点素材。坟地没什么两样，在一块较平整的台子上，长满荒草，坟头压着新纸。想到那个孩子幼年早亡，令人心酸。

        写完这段文字，夕阳西下，转眼黑了下来，镇子中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并不是我故弄玄虚，说实在的，还真有几分不自在。但我不走夜路，应该看不到路上的小红孩儿。

        故事途听，未知真假。如果是真的，就少走夜路；如果假的，就当茶饭之余，吐烟之后一笑，聊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