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妖道少年.S01E04
妖道少年 第四节 筋骨齐鸣 五雷正法
伏波城。
午夜，白天热闹的街道终于沉寂了下来。
路灯昏暗，行人全无。
陈曦双手满满提着行李，走在前面，时不时转头对后面的人说着各类趣事。晏舒、晏辰姐弟两个和前来蹭饭的陈怡慧跟在后面。一伙人有说有笑从火车站一路往陈曦租下的公寓走着。
晏辰似乎对陈怡慧很感兴趣，时不时转头打量着这位据说是朋友的朋友，很热爱大海的女生。据她所知，她的倒霉蛋弟弟从小喜欢过无数的美少女，被周遭好友怂恿着相亲多次，表白多次，也被拒绝多次，活生生一个现实版的樱木花道。这次长假来看望自己时，竟然拐带来了一个女生，说是仅仅只是看海顺道蹭饭。她表面不动声色，依旧一副温婉模样，其实内心之中熊熊的八卦之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准备一查出蛛丝马迹就掏出手机给在仰恩的爹妈道喜。
“终于，家里面这个滞销货，有人肯要了么？而且一来就是个极品的美女，真是泪流满面啊。太给力了！”晏辰心中激动万分。
走在一边的陈怡慧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走在前面的陈曦，大脑已经完全处于当机的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晏舒姐姐热情地有点过度的目光，从方才刚刚走出火车站第一眼看到陈曦之时，她就认出了陈曦就是当年那张照片里面的男人，现在望着他的背影，更是让她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只是，陈怡慧她心里，泛起一丝强烈的疑惑，这男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看上去没比自己和晏舒年长几岁。那张能够让自己老娘完全沉默的照片，最起码是在二十多年前拍摄的，可现在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不到的光景。
“难道，我见到了我那便宜老爹的儿子？”一股强烈的晃荡感从她心中升起。
她拍拍旁边晏舒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道：“这真是你舅吗？多大年纪啊，看上去好年轻啊，怎么保养的？”
晏舒小声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和我爸同年，四十好几了吧，反正我就没有看他老过，估计是天天做面膜什么的。”
“面膜？！我怎么不知道会有这么好的面膜？我勒个去，我反正已经厚脸皮跟到这里来了，我这次一定要弄明白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王八蛋！”陈怡慧悄悄地攥紧自己的拳头，心中默默想道。
快到租房子的居民小区时，陈曦把手上的行李交给晏舒，让晏辰先领他们回去，说是自己烟瘾上来了，要去买包烟。晏辰会意，嘱咐自己舅舅少抽两根，早点回来，就领着晏舒和陈怡慧向小区走去。
陈曦笑了笑，摇了摇脑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摆摆手就转手往最近的24小时零售店走去。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他蓦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意全无。
陈曦转过身，消瘦却很有力道的身子靠着墙，大衣衣摆被风吹起，声音低沉地细不可闻，仿佛在自言自语，道：“嘿，娘的，李察，死蝙蝠，你还真不怕死啊！还敢回国啊，不怕我打得你连你老娘都不认识啊。”
站在马路对面黑暗处，被他称之为李察的男人却毫不在意，撇过头，望了望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街角的那对年轻男女，先微微蹙起剑眉，然后缓缓舒展，道：“那男孩根骨不错，可继我门道统。至于那个小姑娘，嘿嘿，我观她面相，来历似乎和你有点渊源啊。”
说着，他朝着陈曦嘿嘿一笑，脸庞在黑暗中半隐半现，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一颗尖锐异常的牙齿。
“哈，哈，哈”陈曦不怒反笑“操，口气相当不小啊。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看来今天免不得要和你干一架了。”
陈曦双手摆动，慢慢站直了身体，全身骨骼舒展，一块一块的骨骼在滚动摩擦之间，竟然发出轻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渐渐转为雷鸣轰隆之声。
“筋骨齐鸣？！不错，不错。”李察颔首，面带欣赏的神色。
故老相传，筋骨齐鸣是肉身修炼的第二重境界，当内家功法修炼到了极致，能够随意控制全身骨骼，浑身气机劲道被练入骨髓的表现。练到这个境界的人，就可温养骨髓换去周身坏血，延缓衰老，延长自身寿元，身体机能远超常人。
“哦？是吗？”陈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的双手缓缓合拢在身前，指印轮转，速度飞快，带起一片朦胧的残影。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街对面的李察走去，步伐诡异，却看上去给人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他的步伐看似缓慢，但身形几次闪动，就猛然间出现在李察面前。
“河洛禹步？”李察笑了，他也缓缓地从黑暗处走出，步法怪异，竟然也是同样的一套河洛禹步。两人越走越近，李察舒展身体，浑身上下也开始爆出雷鸣之声。
“看来我这套河洛禹步也是没有生疏啊。”李察阴测测地笑道。
“哼！”陈曦一声轻哼，击出一拳。但见他拳头上赫然有紫雷缠绕，正大庄严，煌煌大气，恍若洪荒雷神代天道行那雷罚之事。
“哟！？五雷正法？相当不错啊，短短六年时间就学会五雷正法了，不错”李察脚下步伐一变，就犹如飞鸟游鱼一般，游刃有余，轻松避过了陈曦的声势烜赫的一拳“看来丹丘生那厮没看错人，你的根性比他高多了。”
陈曦不说话，一拳接着一拳不断地轰出，配合诡异多变的河洛禹步，身形刁钻地出现在李察周遭的不同方位，拳拳不离李察周身要害。拳法的厚重，步伐的轻灵诡异，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被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从第一拳开始，八极拳，罗汉拳，太祖长拳，形意拳，查拳，咏春拳，三皇炮锤，太极摆锤，劈挂拳，各类拳法杂糅一炉，东鳞西爪，交错使出。
李察仍旧还是双手交叉置于背后，只走一套河洛禹步，神色轻松，面带微笑，似闲庭散步，如指点后进弟子一般，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过。陈曦拳拳落空，连李察的衣角也不曾沾上，气机劲力反冲本身，肌体刺痛，心中郁闷，直想吐血，难受异常。
打完几十拳之后，陈曦见东鳞西爪的诸家拳法毫无建树，便拳路一变，开始打出一套太祖长拳，堂堂正正，五雷正法的电流宛如两条灵蛇，缠绕在他的双拳之上，一丈之内，俱是电闪雷鸣。
李察却如云中漫步，浑然不惧，步伐变化，飘忽如同云中之仙，仿佛早就料知陈曦拳路，轻易地躲过每一次的攻击。
“嘿，看来你的根性也不过如此了，内外家拳式你练得不错，但河洛禹步你没有参悟好，白白荒废了这几年的光阴。”李察脚步变幻，身形闪动，闲而有暇，调侃道“你这几点越来越不像是个修道之人，反倒是像极了世俗的拳师武夫。嘿。好好回去跟丹丘生参悟参悟真阳斗数，要知道，河洛禹步可是我道家武学，讲求的可是步步为营，料敌先机。”
脚下步法一变，李察在瞬息之间闪现在几十丈之外，身形再闪，带着一连长笑，消失在街道远处的街角处。
陈曦缓缓收回双臂，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气机回复，他发觉短短地几分钟，他全身已近汗流如注，高强度的出拳搏击，他的双臂集体组织，已经濒临崩溃了。
陈曦调整气息，心中一阵苦笑“亏得我已筋骨齐鸣，可劲入骨髓，不然这双臂膀今日算是要被自家的五雷正法给废掉了。”
五雷正法是道家的正宗降魔神通，不养生，只杀人，若肉身不够强悍，强行运用，则会被雷电烤成焦炭。陈曦虽已经筋骨齐鸣，但毕竟温养骨血时日尚浅，还未达到能掌心御雷随心所欲的境界。这次强行使出，算是免费的一次电击治疗，没变成点烤鸭算是万幸。
望着李察消失之处，他忍不住骂道：“娘的，这厮怎么变得这么厉害？难道妖化之术就如此变态！？娘的，怪不得老道士一直看他不爽。”
摇摇晃晃地起身，他也离开了这处街道。
妖化，是一种道门禁忌的仪式，可以说，是一门逆天改命的道法。
早在洪荒时期，那个异兽横行，神衹掌控天道运行的时代。古代的方士发现，先天神衹、妖兽的血脉强悍无比，寿元悠长，即使刚刚出生的先天神衹和妖兽，也有着普通人筋骨齐鸣境界的力量。洪荒时代的方士们最求长生，最早开始的设想即使利用妖兽和先天神衹的血脉力量来改善人多孱弱体质，从而获得悠长的寿元。
按照方士们的设想，当人修炼到筋骨齐鸣、练髓换血的境界之后，身体达到一定的强度，即可消融利用上古妖兽的骨骸或者内丹、精血，融合妖兽、先天神衹的血脉。
在无数次疯狂的试验，无数此的失败之后，方士们成功地开发出这种几乎逆天的道术。在妖化禁术的帮助下，人类开始拥有妖兽一样强悍的身体和悠长的寿元，开始变得强大。
但这种道术却有一个缺陷，即是融合了妖兽或者先天神衹血脉的人类，多多少少出现了异化，自身肉体不够强悍境界不够的，有很大的几率被血脉中的兽性所控制，失去理智，变得嗜血嗜杀。更有甚者，甚至被血脉中潜藏着的妖兽残魄夺舍重生，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于是，妖化仪式被视为一种道门的禁忌，被严禁传播和修炼。
P.S.好久没有跟新的，我慢慢写，你们慢慢看。如果下面没有了，也不要怪我，兴之所至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