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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什么?

2017-02-13  本文已影响257人  吴偶

如下所言,皆于我而言。

写作是孤独者的呓语。

在生命开始孤独的那段时光里,我在文字世界里喃喃自语。那开启在小学的孤独时光,成为我最初的灵魂的遮蔽。我是家长眼中的懂事孩子,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可他们从不曾触及我悖逆的那层生命。装得很累,唯有在文字里得到救赎。未曾到达过天堂,也从未听闻有关天堂的消息,有的只是单纯的关于天堂的想象,于是怀惴着最美的意象,我写了《幸福的天堂》。那本近二十万字的写满了十二本八百格子作文簿子的长篇小说,寄予着小学时的我所有的思绪和情感,搬家的时候不知被母亲弃于何处。

写小说,母亲是反对的,理由是影响学习。我常常借口上厕所,将藏于裤腰袋里的稿纸拿出来,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写上一点,总是在母亲“快一点啊拉那么久”的不满声中再匆匆折好装回去,然后打开厕门,长吁一声:“诶,有点难拉啊。”拖着坐麻了的腿,揉着肚子,装得一副“拉得我好辛苦”的样子滚回去写作业。那么小就开始撒谎,母亲是没想到的。因为母亲很严格,我正面抗击屡屡失败,所幸便放弃了抗争,变得阳奉阴违,暗地里没少违背她的意思做自己的事情。写作,便是其中一件偷着做的乐事。

写作是自嗨的舞台。

在众多的文学体裁中,我最爱小说。如果说诗歌承载遐想,散文抒意生命,那小说能容纳的是具体的人生。人生之于我是极具魅力的,最大的魅力在于它是不可逆的。被选择的出生,被决定的家庭,已经悄然影响着每个人未来的走向。生命的不可选,人生的不可逆,未来的不可知,使得每一种人生都充满吸引力,都饱含深情。虽然如此不可确定,但又不是无迹可循。比如,人会特别渴望得到自己曾经缺少的。这是一种心理规律。仅仅凭借这一条,便能笔下生花,绽放多种可能性的生命。如果总在感叹不可逆的人生,容易陷入难以自拔的悲悯中。庆幸的是,我挣脱了孤独者坚硬的茧,是那只破蛹而出的蝶。

只是,于充满可能性的舞台上,我停止了表演,止步于语文课堂的习作。一停,停了十多年。重开新篇的信心和热情伙同那遗失的《幸福的天堂》,被我悄悄地藏了起来。我知道,虽然努力,虽然热爱,但并没有写文字的天赋。“自嗨的舞台”,舞台闲置了,自嗨也休止了。

如今,我重回舞台,但还没想好专注于哪种“表演”。可能是埋藏久了一时迸发的激情四射得自己也迷了方向,育儿、读书心得、小说、散文、甚至诗歌我都写了,而小说中最无法把握的科幻体裁也惹得我跃跃欲试。我想放自己一马,去文字广袤的天地里闯一闯,信马由缰,不拘一格,酣畅淋漓一番之后或许才能张驰有度,游刃有余。

写作是思想的滤镜。

原本,我是本着“写写文章赚点小钱”的念头再度提笔的。辞职带娃,分文收入不曾有,虽然老公不让我操心,但我心疼他的劳累和重担。可提笔之后,发现自己太天真。在芸芸写作众生里,我仅如沧海一粟;投身于高手如云的写作大军,我只够自娱自乐。理想禁不起现实的碰撞,将我从高台上拉下来,置于“写作”这面镜子前,质问我:“卖文求赏,你有这资格吗?即便有,这是你心目中的写作吗?”

哑然失声。

我没有资格,我也不愿意亲手将所爱的“写作”推入功利场。我曾不屑想过,却降伏于生活。写作,首先是忠诚于内心的;再者,是倾情于笔尖的;末了,才有可能得赏识者奖赏的。本末倒置,行不远,因为一开始就偏离了。

再度提笔的这些日子以来,心渐渐地沉了下来,不是沉重,是沉静。我向来缺少爆发力,比较享受“慢慢来”的过程。慢慢思考,于千万思绪中抽出主心骨;轻轻落笔,让主心骨恰如其分地得以展现;细细斟酌,蕴情含意于细微之处。慢慢写文,也慢慢结识文友。

写作,就是这样一条心甘情愿的不归路,一条前行着拾掇着享受着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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