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长满虱子的岁月
这是一个七零后的故事,这段回忆是全程伴着瘙痒完成的。但依旧沉浸在其中不能自已。
我曾向80年前后出生几的几个朋友证实:儿时的她们都曾经长过虱子。长虱子的,大多是女孩,这许是因为女孩头发长得原因。所以,我的头发总是在还未来得及长长就被母亲一剪刀“咔嚓”了,永远都是齐耳短发。
关于虱子的记忆是极其深刻。尤其下面这些画面,像是刻在了脑子里。
小学二年级一个午后。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聚焦在前面女同学的麻花辫上。光线所至之处,赫然出现众多小东西在女同学头上肆意妄为,像一支溃败的军队四散逃窜;又如一个微型的集市,熙熙攘攘。有的着用力钻进麻花辫的缝隙,有的正从里努力探出头来,南来的,北往的,好不热闹。这就是今天的主人公——虱子。
我每次都会趁着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女老师转过头,在黑板上写字的档口,快速将一只虱子捏在手里,并迅速挤破。右手食指和拇指指腹靠近,手臂移向虱子的位置,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在两指腹互相接触时,虱子已然被控制,左手同样的动作,双手大拇指接触的瞬间,右手拇指会将虱子移动到左手拇指上,双手拇指指甲盖同时挤压向虱子时,“噗”一声便终结了一只虱子的一生。
你无法想象,这个过程是在几秒钟内完成的。等到女老师转过身时,这个过程或许已经重复好几次了。当然,另外一种操作,只用的上右手,待虱子捉到后,右手拇指把虱子拨到课桌上,仍旧是用右手指甲盖结束掉这个小虫子的一生,只留下一滩鲜血。
虮子是虱子的幼虫,白色芝麻粒那么大,牢牢地扒在每一个头发上,有时一根头发会有很多,像是一颗一颗穿上去的。它可不像虱子那么好多次。篦子便是处理虮子的专业工具。这是一种和梳子很像,大约十五公分长,六七公分宽,齿子很密的竹制的工具。直接像梳头发一样,从上而下,就可以把虮子篦下来。我记得,母亲都会倒上半碗醋,蘸在篦齿上,这样效率更高,我没问过母亲这样做的原因。但是,确实省时省力。当然,这种行为可以生在邻里、朋友、亲人,任何关系之间。
不知什么时候虱子消失了。生活条件不断提高,人与人擦肩而过或许都会产生不适。虽然我已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密无间。但仍怀念那段长满虱子的岁月——纯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