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亲文

   

图片发自网络

        清明潮意徒扰神，新魂旧悲思绪纷。

        雨打青翠心间乱，历转史走时不等。

        缘来一面怯安问，促膝闲谈意洽恳。

         而今英灵离凡去，折柳奠慰敬乐尘。

                                                   ——祭木杉祖母

今日晨九许，观窗外斜雨打青翠，湿漉扰心，头晕难耐，烦躁欲踢。手机忽振，闻耗，木杉简讯三字：祖母逝。

读罢，心纷乱，不知何言慰；心纷乱，郁结不能吐。

吾尝与其祖母一面缘，其和善在心，面容慈祥，记之不能忘。吾言于此，皆在木杉，感同身受，望之坚强。

吾祖父兄弟四人，各配其偶，祖母同四，如今却剩之二。大祖母与小祖母皆已仙逝。常言："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为至理。吾以为生而在世，憾事无他，仅此而已。

木杉归家前曾言：月余未见祖母，甚为思念，梦中忆之家常事，促膝暖谈。然，醒转未曾上心，晨起忆梦谓之梦，犹豫未拨讯音。午中接父电话，告知祖母已危在旦夕，竟不能与之再言一二。促膝谈心，已成梦幻，徒留遗憾。

吾听之戚戚然，深以为此。

思绪翻转，忆十年前，小祖母重病缠身，常在病榻。一日，吾匆忙忙奔走玩耍，被小祖母呼止，问余："吾煮白粥，食之否？"

幼年不更事，何曾明了于病人言庖厨煮食之艰难，只断然拒绝之："否。"

言罢，决绝而去。

午中言之，午后再见小祖母已是病榻之前。小祖母辗转反侧，病痛入髓，竟是再难言语。

及至小祖母离世，吾常后悔懊恼，何不停之浅尝，或多言交流，总不至以一"否"成为绝语，天人相隔。

十年弹指，再忆去岁，吾大祖母离世，余已及冠，然又尝憾事。

去岁年初，吾大祖母电话至，因事错过未曾接听。目视之，思及无大碍，未回拨。

一晃竟又至诀别。

每每思及于此，吾常反思：常念亲恩关怀至，何曾留白去陪伴？

吾等大部分，人世一遭不过寻求心灵安乐，不曾大起波澜，平淡陪伴即是最大幸福。

若要求得富贵命，你等得，亲恩等不得。犹记当年茅屋池塘边，杨柳兮兮饶蝶翩，今昔土盖池塘面，高楼难掩梦魂牵。静心深思于此，心中郁垒气结，感叹时光飞逝。当年无忧赤脚总角童，今昔知忧、烦忧却不能忘忧少年郎，所谓愁绪，不过如此。

逝者仙去，生者不息。

此等遗憾徒留，皆因忙于尘俗不曾留步。吾等脚步矫健，奔行如风，未思及父母祖辈愈加年迈，脚步蹒跚如何追之？

慢行静心，只等一言，便是圆满。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惟愿天下有志青年，放下键盘和利益，打个电话问候珍重。

                                      ——记于丙申年清明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