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威尼斯一座百花齐放的艺术之城/以跑为游

比起目的地，过程同样重要。我一般都会选择白天飞行，靠近窗户，这样能看到飞机下的风景，跨过高山大海，苍茫人群。想想非常浪漫，甚至有造物主般的视角。我所理解的旅行就是这样，是过程，是出发，是未知，而不是到达、目的地。我从德国慕尼黑飞往意大利威尼斯，飞越阿尔卑斯山，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峦之上白雪皑皑。

威尼斯名声太大，以至于刚到后有所失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天气炎热，人潮拥挤也就罢了，海水浑浊不堪，街道脏乱，小商贩吆喝着售卖各种假冒伪劣产品，像是进入了中国某些乡镇的街道。当地人还特特喜欢在窗户外晒晾衣服。

不过在小学课本里已经了解过威尼斯，由多个岛屿和陆地组成，人们通常说的威尼斯，特指威尼斯的一个主岛，这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没有汽车的城市，主要交通工具是船。对游客来说，上岛之后走着着最好，岛不大，步走就能看到所有景点，如果像我这样跑着看就更快。

威尼斯是名副其实的艺术之城，在只有不到30万人口的城市有两大影响世界的艺术活动。一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与法国的戛纳国际电影节，及德国的柏林国际电影节并称为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创办于1932年，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电影节，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电影节，是“国际电影节之父”；其二是威尼斯双年展，与德国卡塞尔文献展、巴西圣保罗双年展并称为世界三大艺术展，并且其资历在三大展览中排行第一。更有威尼斯面具，威尼斯画派等风靡世界的文化艺术遗产。

去的时候，赶上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该展览活动像是艺术节的奥林匹克，以国家的名义参展，各国尽全力展出自己顶尖的艺术作品，展现自己国家的艺术风貌。不过很多作品非常难懂，极其抽象或者荒诞，脱离了一般人的认知范畴，甚至会怀疑，这些算不算是艺术。有些作品，其简单荒谬让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如果这这都算是艺术，还有什么不是艺术。

这当然是艺术。别急于否定经验外的东西。艺术就是表达，有表达就是艺术。当杜尚把小便器放进博物馆之后，对艺术的理解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20世纪的艺术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有自知之明，常常审视自己的认知。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保持最大的宽容与敬意。而威尼斯，在艺术方面的包容，从古至今，一脉相承，在艺术上做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建于829年的圣马可大教堂是这方面的典范，融合东、西方的建筑特色为一体。它曾是中世纪欧洲最大的教堂，原为一座拜占庭式建筑，15世纪加入了哥特式的装饰，如尖拱门；17世纪又加入了文艺复兴时期的装饰，栏杆等。从外观上，它的五座圆顶是来自土耳其伊斯坦堡的圣索菲亚教堂；正面的华丽装饰是源自拜占庭的风格；而整座教堂的结构又呈现出希腊式的十字形设计。大教堂是东方拜占庭艺术、古罗马艺术、中世纪哥特式艺术和文艺复兴艺术多种艺术式样的结合体。大教堂五个圆圆的大屋顶是典型的东方拜占庭艺术，但供奉的却是一个西方的圣人。

正是这种多文化的融合才早就了圣马可大教堂，也造就了威尼斯的辉煌。这种文化的形成。威尼斯的对外交流和贸易起了决定性作用，威尼斯是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主要金融和海运力量。从13世纪直到17世纪末一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特别是丝绸，粮食和香料）和艺术中心。因此威尼斯被认为是第一个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

看过威尼斯双年展和圣马可广场，其他地方大可以略过。我跑过叹息桥，穿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小巷子，路过黄金宫，总督宫，再回到圣马可广场。我想学梁朝伟，可惜广场上没有人卖鸽子粮，我买了一个面包，跑到广场中心喂鸽子，鸽子飞满我全身，我很高兴。没多久有两个人过来，阻止我喂鸽子，说是会破坏鸽子的饮食结构。怕我听不懂，又用中文说了一遍。我忍不住问他中文从哪里学的，他说他曾来上海留学三年，现在回到威尼斯传播中国文化，空余时间来广场喂鸽子，说着他把一包鸽子粮递给我，同时建议我去布拉诺岛和穆拉诺岛去看看，非常值得。

其后，我在广场旁边的咖啡馆像一个意大利人那样要了一杯咖啡，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直到日暮将近，才想起那个威尼斯男孩的建议，看了地图，两个岛都很近，决定乘坐水上巴士前往。

先去了布拉诺岛，仿佛进入了色彩王国，他们建造的房子五颜六色，据说是因为以前当地人以打渔为生，为了方便打渔回家的男人能找到房子，主妇将房子刷上了鲜艳的色彩。在我看来更像是心情的写照，当地人欢乐幸福。对于游客来说，是拍照的好地方，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镜头，记录这欢愉之地。小岛不大，半小时绕着跑了一圈，住户不多，但几乎每家窗户上都装饰着各种各类的鲜花，同时家家都有户外晾衣服的习惯，房屋倒映在水面中，色彩斑斓，仿佛在雨后的彩虹中，在这里跑步，如同腾云驾雾。

还是乘坐水上巴士，到了穆拉诺岛，进入玻璃王国，种类繁多的玻璃艺术品让人眼花缭乱，跑步在这里像是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飞翔，脚步轻盈，心情舒畅。

回到威尼斯主岛，形形色色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在户外的餐厅用餐，他们用各种语言讨论所见所闻，尤其是遍布全城的艺术展览，来自中国的艺术家们尤其多，我甚至认出了不少当代赫赫有名的艺术家，我没好意思打扰，心里偷偷跟他们握了个手。

后来我发现，有中国艺术家直接把威尼斯人在们窗外晾衣服的行为复制过来，在博物馆展出，名为《收・藏・洗・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