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游鱼 （五）

记得有一句话：每天做两件自己讨厌的事对灵魂是有好处的。

确实如此。

跟着他们厮混的我，灵魂不仅仅是得到好处那么简单，那简直是一种质变。

变质的那种。

何子潇和这里的一个叫吴芳的妈咪打得火热，加上徐秋满嘴的“知识分子”，总能获得很好的折扣。

那天刚好下着小雨，到达的时候，身上还披着薄薄的一层水珠。一进包厢就看到芳姐用熟稔的客套跟何子潇聊得火热。

何子潇说：“芳姐，今晚兄弟几个热情得很，给我们整几个漂亮的妹妹过来？”

芳姐说：“没问题，今晚给你们介绍几个模特怎么样？”

徐秋一听，眼睛亮得如同泡过蜜糖一样。

包厢里当然没有模特，KTV都是根据身高和容貌来对小姐进行分类。

旗袍、晚礼服、便装，不同的级别有不同的打扮，和消费水果一样，个儿大的，往往包装的更精美些。

小柠檬走在模特的最后面，穿着米黄色连衣裙便装，身上还残留着水汽。她没有像其他小姐一样朝我们放电，而是随意地捋着濡湿的长发。

雨水将她脸上的淡妆打湿，那样子美极了。

何子潇指着小柠檬问芳姐：“这是怎么回事？”

芳姐笑笑说：“她也是模特。刚刚过来上班，没来得及换装。”

徐秋不怀好意地说：“给苏明吧。这小子都看得失魂了。”

刘峰一把将小柠檬塞到我怀里，我差点要抱住她。

我说：“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小柠檬痴笑着说：“怎么，觉得不值这个价格吗？”

我说：“不是，我看你衣服都湿了，还是换了比较好。”

“谢谢。”小柠檬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旗袍，“你叫我小柠檬吧。”她举起酒杯，向我敬了一杯。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眸光是透着沁凉的光。

半年后，我和小柠檬在湖心亭坐着，她靠着我的肩上，对着夕阳发呆。

她说：“要是那天你早点来，或者我晚点来，我们可能就错过了。”

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是多么经典的话啊。如同她的叹息声，有种断裂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