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生命之忧,人性之美(谢善宇)

2019-02-25  本文已影响2人  这是一本有想法的红楼梦

  “接着南方又是一颗流星划空而下。对溪有猫头鹰叫。”流星,无疑是炫目的、灿烂的,她是以一种近乎于绝对的纯洁降临世间,乃至于竟可以将无边的黑夜活生生的撕裂成两半;但是,她同时也是渺小的、短暂的,猫头鹰不详的宣告尚未结束,她便干净利落地将黑夜的帷幕拉上,羞涩地在名叫“世界”的剧场上退下,只留下有心者细细地品尝记忆里的残片。每每想到这点,总不免令人感到惋惜。

    序言中所谓的“一曲凄清的田园牧歌”恐怕便是如此了吧。边城的故事便是这样一个另类的悲剧,她不同于呼啸山庄中一切的毁灭,也不同于窦娥冤中为社会所困,反而更像是俄狄浦斯王中命运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和毁灭搭上太多关系。边城作为悲剧展现给我们的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痛楚,她给我们带来的只有一些担忧和在薄薄的尘埃之下闪耀着的珍宝。边城的人们不会像哲学家一样,望着璀璨的星空,被世界的本质所困扰,但当他们望向星空的时候,他们与星空融为了一体:翠翠和爷爷望着星空,爷爷在为翠翠与大老二老的事情担忧,翠翠则在为自己涌起的莫名情感所困扰;二老在溪边唱着歌,无意间余光瞥到星空,联想起自己与兄长,内心泛起一翻波澜;或许大老也在望着星空,为自己的破锣嗓子黯然神伤;甚至连河畔凳子上坐着的风尘女子也望着夜空,思念着在水上浮着的心上人,落寂的气氛悄然斑驳了星空……

忧在文中的体现是有很多种,或是长辈对子女未来归宿的忧愁,或是心心相通的人之间的朦胧的忧愁,或是生者对死者的冰冷的哀思。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才可以发生的共鸣,有人想用“物种族群的延续”来简单地概括,显然是不可取的,这无非是一种对于未来不可测的不安,以及对于过去既有的一种哀诉,若非要予以定义,倒不如说是对于命运安排的一种不安。但正是在这种不安心情的笼罩之下对于身边人的关照,方才显现出人性之美吧。当老船夫对翠翠谈论她的母亲时,他心中怎么可能不会想起自己女儿死在溪边的冷水中的场景,但他咽下了那句话;当船总明白老船夫是来问二老之事时,也没将心中的不适宣泄向老人。他们把自己的忧愁谨慎地保留在一定的界限内,好意不让其伤害到他人,然而却也失去了彼此之间的理解,实在是令人感到唏嘘,大叹命运弄人。但是弄人的命运也在此让人性的光芒散射的最是耀眼,故事的背景实在1937年,正值中华民族遭受磨练的最黑暗的时期,然而边城的人们虽生活的离漩涡中心如此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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