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要一本一本吃婚姻育儿读书

一根输精管,载得动几分面子

2018-03-15  本文已影响34人  书山下

读完了《孩子,你慢慢来》,本该抒一下情的。一向在文章中豪情万丈的龙应台在“人生三书”中尽现了母亲的柔情,这本“人生三书”系列的第一本中,她记录了大儿子华安从出生到进小学的几年里母子之间的一些故事,动人之处自不必说,但她并没有在这本书中极力歌颂伟大的母爱,而是在点滴生活中插入了自己深刻的思索。作为一个既不可能成为母亲,也还没有成为父亲的年轻人,我还是从细枝末节处出发,谈一谈在母爱之外的一些感触。毕竟,在这本书面前抒情,太自惭形秽。


龙应台

1.母亲与个人之间的平衡

34岁,龙应台第一次做了母亲。那时的她刚刚因为《野火集》而声名大噪,事业如火如荼,她有许多计划,她想写文学批评,她想做采访报道,她想拍纪录片。然而,她怀孕了,她生了孩子,她在家一心育儿。她当然不是后悔做母亲,如她所说“我爱极了做母亲”,但她是一匹狼,她需要极大的个人空间。

书中写,她在专卖女权主义的书店中,不停搜索,希望有人能告诉她该如何去平衡母亲与“个人”。但是,没有答案。因为那些作者没有体验过生养的喜悦和痛苦,当然就无从回答。

其实与一般的母亲相比,她已经算是幸运了。作为一些写作者,在育儿的间隙,每天还能挤出几个小时写写东西。传统的中国母亲们大概是没有个人的,她们的全部几乎都给了家庭。确实,我们有需求歌颂母爱伟大的文章,歌曲,但并不能因为歌颂了便一直不把“个人”的身份还给母亲们。


龙应台与华安

2.过去属于母亲,未来属于妻子

中国的传统男人总是以做“儿子”为主,把做“丈夫”作为次要的。母亲疼爱儿子无可非议,但各种矛盾往往因为母亲不愿意把儿子全部交给他的妻子而引发。龙应台跟她的德国婆婆相处得就非常融洽,因为她的婆婆知道,她已经拥有了儿子的过去,她有一个相册记录了儿子从出生到14岁的成长镜头,她不愿意也没有把这个相册给龙应台,因为现在她已经把儿子全部交出去了,过去的记忆得留给自己。

在跋中,华安对母亲说,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有些时候,快快得放手也许是必要的。这里的放手虽然跟全部交出去有所不同,但放手就意味着全部交出去了,只不过是在未来被他的妻子全部接收了。

而中国传统的母亲很难放手,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所说的,没有“个人”。

另一个关于婆媳之间的问题,就是对孩子的养育该听谁的。对于养孩子,妈妈跟奶奶的观点肯定会有所不同,这个时候该听谁的就成了问题。一开始我会想,谁说的有理就听谁的啊,但是许多事情其实并没有对错,甚至分不出更好,只不过是一件事情的两种不同做法而已。只有左右,不分上下。这个问题放在过去,甚至现在的不少地方,都会听从奶奶的做法,毕竟有一个“过来人”的说法。另一个因素便是家族的影响,现在的小家庭渐渐从大家族中游离出来,成为社会结构中的主体,但是在过去,孩子是属于家族的,所以听从权威总是让人无法反驳的。而现在,大家的意识慢慢转变成了,一个孩子,ta首先是母亲的儿子或女儿,其次才应该是奶奶的孙子或孙女。

就像书中所说,龙应台并不希望母亲们生了孩子之后去革命,而是真心的希望孩子们都能在爱中成长。因为在听谁的问题上本就没有对错,只是观念的不一样而已,只要是爱,就好解决。

而在我看来,这件事情远远没有到需要引起重视的地步,因为现在的很多年轻人生的孩子就是给父母生的,爷爷奶奶带孩子的情况并不是一个少见的情况。在没有父母资格考试的现在,我对于年轻人自己养孩子也是持怀疑态度的。自己本身就还是个孩子,或者哪怕你已经成熟,却并不一定能成为好的父母。

所以我一直觉得,恋爱结婚可以早,生孩子一定要晚。


龙应台与两个儿子

3.输精管与面子

龙应台在生小儿子前的一次检查中跟她的医生聊天,问医生是否能在产后为自己结扎,医生劝她不要这么做,因为女性的结扎不可逆,如果以后还想再生就没有办法了。而男性的结扎手术就非常简单,把输精管隔断就可以了,不仅不会对男性有任何影响,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做手术把输精管接上。看到这段的时候,我的想法是,本来不就应该是男性结扎吗,她的问法令我觉得好像在那个时代,该结扎的就是女性。

果然,在后面的段落中龙应台跟三姑六婆们聚在一起聊天。一位女性说自己当年就是放了环,不断发炎,不堪其苦只好哀求丈夫去做结扎,得到的回答是“宁可砍头”。(关于放环,我是在莫言的《蛙》中第一次了解到,书中的姑姑为了落实计划生育的政策而强迫母亲们去放环的段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其他的女性们纷纷表示自己的丈夫也是宁死不肯结扎,所以龙应台把医生的建议转发给丈夫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出人意料的是,她的丈夫听完以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去结扎嘛。”

现在的技术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太清楚。查了些资料我发现好像女性结扎也是可逆,难道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技术还不太成熟,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想表达的是,在那种境况之下,男性的不结扎维护住的面子实际上就是建立在女性的痛苦之上,而这恰恰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把建立在别人,尤其是女性身上的痛苦当做自己的面子,实在是可耻。

书中的三姑六婆们都是国外的女性,可见大男子主义在哪里都有。现在似乎有很多人在大方得承认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但是就像上面说过的,就算你承认了,那也是不够的,认错而不改比起改但不认错实在是一种丢面子的做法。

爱面子的男人们明明是为了面子才要留住自己的输精管,但那根细细的管子实在是载不动啊。


华飞

4.高玩

虽然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我的思想已经算是比较自由了,但看到书中龙应台对华安关于性的教育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龙应台去医院做产检,退下裙裤,叉开双腿坐在诊台上,年幼华安就现在一旁听医生讲什么是子宫,什么是B超,上了一堂奥秘人体的实习课。华安跟邻居家的小男孩一起研究自己的“挤急”被龙应台发现,不仅没有斥责,而是去引导他正确得认识男女的不用。

小标题的“高玩”来自于下面的对话

 “没有——”妈妈在唏哩哗啦的莲蓬下喊回去,“男人有精子你不是看过书吗?精子碰到卵就变成你和底笛——”

 “可是我有卵蛋呀!”

 “你说什么听不见啦!”

 “我是说妈妈,”安安走近淋浴的毛玻璃,用喊的,“我也有蛋呀,两个,在挤急的下面。”

 “哦!”关水,开门,“毛巾给我,安安。”

 “飞飞给飞飞给!”小的抢着。

 “那是睾丸,安安。”

 “高玩?”安安想了一下,拾起拖鞋往外走,边走边念:“高玩高玩高玩……”

就像我之前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读后感中的观点,性并不可怕,不敢谈性才是真的可怕。


龙应台与华安

5.一个有趣的观察

龙应台带不足两岁的安安去台北的龙山寺游玩,指着庙廊柱子上的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对安安说“这是龙,宝宝,这是龙。说,龙”

安安学会了,而且还学到了更多。

回到欧洲以后,安安在电车上告诉妈妈窗外有龙,妈妈望出车窗,一切都是灰沉沉的,只有一天近百米的彩带结在行道树上。妈妈明白了,安安以为任何长龙的东西都叫做龙。

妈妈正想向安安解释,忽然刮起一阵秋风,鲜红的彩带在风中翻滚,此起彼落,妈妈惊呆了,这不就是龙吗?

其实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们认识事物的机制实在是厉害,比如你从没有见过猫,但只要有人指着一只猫告诉你“那是猫”,你就认识了所有的猫,不管是白的,黑的,黄的,还是花的,也不管是大的,小的,瘦的,还是胖的,你都能清楚得知道它们都是猫。

这个事情虽然普通,但我觉得如果人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们大概是不会活到现在的,因为光要认全周围的事物就够你花一生的时间了。

以上就是“人生三书”的第一本带给我的一些启示和感悟。另外两本书,我应该会在今年分享给大家吧。嗯,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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