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中的沉沦----高中记忆（下）
高一的的生活紧张而短促，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度过了那个炎热的夏天，高二生活开始了。首先是换教室，我们在的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先把自己的课程桌从三楼搬到二楼，我们升级了，楼层却下降了一层。课桌一放好，接下来就是分班了，那时还是分文理班的。一班和三班对接，一班理科班，三班文科班；二班和四班对接，二班理科班，四班文科班。大家填好报名表，拿着报名表，搬动自己的课桌朝自己选择的班级走去。整个过道里交通阻塞，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我选择了文科班，gh选择了理科班。好朋友就这样分道扬镳，为了各自的理想而奋斗，伤感是难免的。还好，不少在一班的薛城人也选择了文科班，而不至于一个人无话可说。
还是先说一下老师吧.
班主任是J老师，J老师是丹湖人，中等个子，身材有点壮，四方脸，大大的眼睛，皮肤有点黑。J老师教地理，客观的说，J老师的地理教的还是不错的，规规矩矩，有头有序，该讲的知识点都讲了，水平还是不错的。把那本不是很有趣味，有点儿枯燥的地理书讲的比较生动。班主任的课自然不敢怠慢，要好好学。记忆深刻的是：J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地球图，详细的讲解太阳黄日交角的计算，他讲的头头是道，我确是如听天书，一头雾水。其他同学也点头哈腰，随声附和，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听懂了，反正我到毕业也没有搞懂这个计算。
J 老师有一手活：拿了粉笔，不用其他工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三下五除二，一幅很逼真的中国雄鸡地形图就出现在黑板上，与中国地图几乎一致。J老师还有一项绝活：检查你到底有没有看书。也不和你说，经常检查你的地理书，拿起你的地理书，看一下书的翻页的侧面，如果书的侧面比较脏，比较黑，说明你就看书次数比较多，如果比较新，那就要挨批了，而且你还无法抵赖和作假。J老师这一手很高明，让你无处可藏。J老师脸一板，加上皮肤有点黑，给人一种黑老包的感觉。记得高二第二学期开学，J 老师说要检查放学前布置的作业：全国的地理数据分布图,象矿产，森林，石油，雨带，气候等，估计有十几幅图。我偷懒没有做，咋办？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招：先在一张白纸上描了一个中国地图，再把十几张白纸叠在一起，按照第一张白纸上的中国地图上的线条，用大头针扎出了一个中国地图，这样我一下子得到十几张中国地图，然后在按照要求一一标上矿产，森林，石油，雨带，气候扥数据。在J老师严厉的检查下，顺利过关。有几个同学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训了一下。
历史老师是C老师。老师给我的感觉是很飘逸。C老师有点廋，皮肤白皙，戴着眼镜，讲起课来不紧不慢。语文换成了S老师，老师语文还是不错的，讲起李白的（梦游天姥(mǔ)吟留别），声音高亢，讲起归有光的(项脊轩志)来，和颜悦色，讲起苏东坡的大江东去，眉飞色舞，很有特色的一位老师。
高二也换了数学老师，由于高一数学的落后，高二的数学课本上好像是天书，看不懂更听不懂，形成了恶性循环，越是听不懂，越是不想听，到后来数学就放弃了，因为听不懂。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条件，在老师的课上听不懂，还可以回家听网校的老师讲课。但那时是没有网校的，老师只讲一遍，听不懂拉倒，自己自生自灭。我就是在数学的拖累下，慢慢沉沦，跌入深渊，无可救药了。
由于数学课听不懂，我知道我完了。数学考试的题目也看不懂，几乎只能猜一下选择题，其他的大题一个不会，函数问题不知所云，立体几何仿佛就是天外来客。自学更是一个笑话。由于数学老是考十几分，成绩只能在班里倒数。记得有一次期中考试，在一位女同学的帮助下，我数学及格了，那次考试成绩排名马上就上升到二十几名。但是没有别人的帮助，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被打回原形，成绩排名又是倒数。J老师让喊家长来。我这个人胆小，乖乖的把父亲喊到学校来了。父亲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学校的门口时，那种自责之情让我无地自容，永生难忘。父亲已于2007年7月驾鹤西游了，回忆起这段往事，令我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但是父亲的到来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我反而更加无力自拔了。
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很可笑，我居然迷恋上了气功。记得那时有个陈林峰大师，创造出一种慧莲功。据他说练了这种气功，可以开发智力，有他心通，透视功能，可以知道到他人心里想什么。于是我就买来了气功书，找找书上的介绍，开始练气功。记得还有一位陈同学，当时我们谈得来。我买了慧莲功，他买了空劲气功，不知道他有没有练过。陈同学还是比较幸运的，高考的时候，他考中了警校，毕业后分配在派出所，成为一名公务员，勤勤肯肯工作，现在好像是某派出所的指导员，算是很好的出路了，祝福陈同学。那次同学会上遇见，陈同学没有变，还是那个高中时的陈同学。
错误的想法，导致了错误的行动，那只有错误的结果。为了达到他心通，我开始练气功。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经常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练慧莲功。现在想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糊涂，天真，没有理智的想法和行为。也许是当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采取这样可笑的办法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就像我开头说的那两个掌故一样。有时候，人的想法是不可琢磨，没有理智可言的，但是事情确实实在在发生了。还好，我只是练练气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总算平安的度过了那个令人无法绕过的危险的年代。
高二还是有许多令人回忆的同学和事情。
分文理科班以后，三班同学不少是从一班来的，大家都不是很了解，对新同学充满了好奇。从一班来的一位美女同学，，她姐姐是化学老师，隔壁班李老师是她姐夫，教物理。我们问她：为何不学理科?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哦。她说：我不是学理科的那块料，即使家里有两位大神也是没有用的，只有靠自己。这句话让我一直困惑到今天，估计以后也要困惑下去。（李老师在2018年成为全国人大代表，就是他小姨子在微信里告诉我们的。）知识一直静静的摆在那里，等待我们去接收，但是我们为何就不能好好接收，接收的程度也不一样呢？有成绩好和成绩坏的呢？老师都是一同教的，大家是一同听课，为何同样的学习环境，却得到不同的学习结果。这个原因在哪里？只能学生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解自己，认清自己，战胜自己，这是我们大家一生要做的事情，估计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会结束。
高二的学习是紧张的，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气氛，不少同学都有了外号。班长在别人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最后来一句（猫屁），猫屁这句话说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时不时的来一句猫屁，但是这句话是班长得首创，猫屁这个称号只能由班长来接受了。记得那次同学聚会，一位同学看到班长，一开口就是（猫屁班长），搞得班长很不好意思。还有一个史同学，喜欢理个很爆炸的发型，平时说话很大声，有一点狮子吼的味道，于是大家叫他（狮子头）。还有个同学，在说话是有个口头禅（放毒），说的多了，大家在和他说话时，大家时不时的来一句（放毒），搞得那位同学很不高兴，跟人急，后来大家都不说了。大家也给J老师起了个外号（马福），我一直不明白J老师这个外号的来源。一班只有7个女同学，于是（江南七怪）的名字在学生宿舍里叫的很响亮，（江南七怪）里面很多还是美女的。我平时躲在角落里，仿佛一条躲藏在水底的鱼，静静的沉默着，等待着未知的到来。外号还是落在我头上，（毛竹）这个外号的由来，是英语M老师所赐。那天M老师让我站起来用英语回答（毛竹）有哪些用途？我说不会，M老师火了，说：你怎么连（毛竹）有啥用途都不知道？大家都笑了。于是从那天开始，（毛竹）的外号也落在我头上。以后上课时，M老师说到（毛竹）时，大家都会发笑的看著我，搞得M老师一脸地诧异。
高二印象深刻的有三件事，第一件是花山春游，第二件事自行车事件，第三件事是打架事件，我一一道来。
那次学校租了水泥船走水路去花山春游（后面有螺旋桨的那种水泥船）。第一次走水路，我们站在船舱里，感觉很新奇，眼中一片水茫茫，耳中只有那柴油机工作时发出的的轰鸣声。掌舵的驾驶员那双眼睛给我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双眼睛不停的注视着前方，不停调整着前进的方向，也许是载了满船的学生，有点儿紧张，这可不是脑着玩的。
船很快到了岸，在一个小码头上了岸，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们参观了玉泉寺。那时的玉泉寺满是荒凉，没有和尚，没有菩萨，很破旧的几间平房里堆了一些稻草。有老师带了相机，不知道有没有拍照，我的记忆有点模糊了。
参观完玉泉寺，我们又参观了花山监狱。我们参观了囚犯的寝室，我觉得那个寝室和我们学校的寝室没啥区别，都是一间房子里摆上几个架子床。出了囚犯的寝室，来到了监狱的大礼堂，听囚犯的报告。据说那是个贪污犯，讲起来一套又一套，主题意思就是要做好人生的每一步吧。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J老师约定了时间，让大家在那个时间赶到水泥船，然后一起回去。大家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自己玩自己的。那时我很自卑，家里穷，没有衣服穿。那次花山春游，我穿了我父亲的一件老式中山装去的。在自由活动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幼儿园的露天转椅，童心大发，翻过栏杆，在里面悠然自得坐在那个小朋友的转椅很开心的玩了很久。翻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中上装的后面被栏杆挂住了，往下跳时，嗤的一身，一条大口子把中山装后面分成两半。脸丢到家了。中山装没法穿了，只好把衣服扎在腰间，继续游玩。
在约定的时间内，大家都到了码头，等待上船回去，还有两个同学未到，一点名，少了车同学和王同学。那时也没有手机，无法联系，当大家等得花儿快要谢了的时候，车同学和王同学才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从竹林里出现，J老师满脸黑线，对准车同学上去就是一脚，车同学反应不够快没有躲开，挨个正着，J 老师第二脚还没有出招，王同学跑远了。J 老师大骂：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监狱的地盘，喜欢这里，不想回去是不是？
春游很快结束了，大家回到水泥船上，从原路返回。望着后面越来越远的花山，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我会来到县水泥厂工作了5年。在水泥厂工作的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在晚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的堤坝上，望着不停拍打堤坝的湖水发呆：那次春游，车同学喜欢这里，走了，我不喜欢这里，却留在这里？这是咋回事啊？这个日子啥时候是个尽头？
在游玩过程中，大家都拍了不少照片，我一张也没有拍。我一直心事重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哪有心思拍照呢。
回到学校，继续着我的沉沦生活。不久，学校发生了一件事：一个薛城的学生偷了一辆自行车。本来这个事情在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没有必要搞得惊天动地。内部处理一下就是了。但是不知学校是如何考虑的,也许是杀鸡警猴吧。通报全校，召开表扬大会，表扬那名发现偷车的同学。那名发现偷车的同学上台领奖，奖品是什么，忘记了。那名被表扬的同学一脸傲气的走下台，那一脸傲气的形象令人至今难忘。那名偷车的同学我也认识，我也到他家里玩过，他家里条件还可以。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要偷车？他说：他自己的自行车被别人偷了，他当时气不过，就稀里糊涂的推走了别人的自行车，正好被学校表扬的那个同学发现了，于是就落网了，一个成为一名偷车者，一个成为学校的被表扬者。说到天边，那个同学是偷车了，是犯了罪，但是学校就不能内部处理一下？当时我想：如果有薛城人在Y中做老师，帮那位同学说几句好话，也许会好一点？不知道那个同学有没有背处分？幸运的是，那个同学没有被这件事击倒，没有留下心里阴影，后来开了好几个店，混的还不错，成为老板，比我有钱多了。祝福这位同学。如果这位同学看到我的这篇文章，请不要怪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我想让大家知道一下我们当年在Y高中的生活，
第三件事情：打架事件。我们高二时候，下一批薛城的好苗子继续来到Y中上高中。有一天中午，大家在宿舍里吃午饭。突然外面传来了喊叫声。大家放下饭盒，跑出出一看，外面有人打架。我一看，打架的双方都认识。一方是肇倩圩的HZ同学，一方是隔壁班的M同学。HZ同学，个子不高，很瘦。M同学人高马大，身高将近1.8米，身体很结实，人长得还很帅。可能是M 同学太大意了，没有想到HZ同学出手很快，只见HZ同学上来就是一拳，击中M同学的鼻子，估计拳头还比较重，鼻子又是一个容易被击伤的地方，挨了这一下，M同学的鼻子就出血了。M 同学肯定不干了，M同学一个大个子，人长得还比较帅，被你一个刚上高中的小个子新同学一拳把鼻子打出血来，你让M同学如何面对大家呢？HZ同学也太鲁莽了，打人还不打脸啊，你让M同学的脸往哪里搁？不过呢，打架的过程中，是很难控制轻重的。等M 同学反应过来，再找HZ同学时，HZ同学胆怯了的逃了，HZ同学比M同学矮了将近20公分，二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偷袭只是一时，等人家反应过来，你就等着挨揍吧。
HZ同学一看不好，很机敏的一低头钻进了高三学生的宿舍。高三学生宿舍有几个肇倩圩的同学，个子还可以。M 同学去高三学生宿舍找HZ 同学，要把他揪出来揍一顿。HZ 同学躲在JB同学后面，不敢露面。JB 同学看不下去了，出面阻止，M同学是骑虎难下，他如果退却，那他更加没有面子了。JB 同学个子也比较高大，和M同学差不多，于是一场实力不对等的打架，换了对手，上升为一场实力均等的打架。M 同学和JB同学在高三宿舍门口就轮开了拳头对轰，双方各自挨了对方的快拳，但是呢、明显是M同学吃了亏，好像边上还有几个拉架的人，同时HZ 同学的偷袭也是很难防住的。双方拉拉扯扯了的，从这个宿舍门口打到另外一个门口，后来就散开了。至于如何散开的，是自己散开的还是老师来了散开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幸运的是，这场拳头对轰只是JB同学和M同学唱主角，其他同学没有加入，如果有其他同学加入，一场丹湖学生和薛城学生的混战是免不了的。二中听说是经常开战的，听我一位在二中上过高中的同学说曾经有一次开战，一个班级的男同学全上了。
打架结束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去了。我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过了几天，有一天，大家也在宿舍吃午饭。外面传来更大的喊叫声。跑出去一看，只见好几个社会上青年，身穿花衣服，手里拿着家伙（记不清是铁棍还是木棍了），指着一个站在小河边大个子薛城人，大声喊叫着：就是他，就是他。然后抡家伙就打。大个子抱住头，被打的乱跑，一群人抡着家伙在后面追打，整个一个香港录像里面的场景。我仔细一看，被打的同学是肇倩圩的YX同学，YX同学个子比较高，和JB 同学差不多高。YX 同学够倒霉的，躺着中枪，个子高有错吗？大家都被吓住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他是替JB 同学挨了一记胖揍。还好，YX同学反应还是不错的，看看无路可走，一横心，直接从宿舍后面的那条小河冲了下去，趟过不深的河水，浑身湿淋淋的，气喘嘘嘘的站在小河对面。那几个社会青年没有跟着过去，可能觉得时间长了不好，那几个社会青年迅速离开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留下小河对岸惊魂未定的YX同学发呆。YX同学够冤的，因为个子长得高，替JB 同学挨了一顿揍。后来听说YX同学当时被打掉一颗牙齿，那几个打人的社会青年也被派出所抓了，YX同学的父母也来到学校，前前后后来了好几趟。以后如何解决的，没有问YX同学。
HZ同学在Y中无法呆下去了，于是转学去了二中，躲开了那些无法预知的事情。对于这个打架事件，我感觉到薛城人是很委屈的，好像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自生自灭的感觉，我不知道在Y中上过高中的薛城人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一次在和村上几个上过Y中的学弟谈起在Y中的往事，其中一个大个子说，从他进入Y中开始，因为他个子高大，老师就一直盯着他不放，直到他毕业。
顺便说一下JB 同学。JB同学上高中前其实是考上了中专，分数线达到了，都参加了中专体检和填写志愿，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被录取，和他一样遭遇的还有H同学，达到了中专的分数线，没有被录取。有一次我问H 同学中专报的啥志愿，他说填了个粮食学校。H同学还是幸运的，如果那年那个粮食学校录取了他，毕业后肯定进入粮食系统，现在肯定是下岗工人了，参军后上军校再分配在沧州就不是他的故事了。JB同学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回家了，他经常跑到薛城电影院看电影，他父亲看不惯他,还说要把他埋在电影院那里。从JB的身上我感到了莫名危机，加深了我的沉沦。又一次遇见他，听他说在飞龙物资部工作。后来又听说他在家里养螃蟹。再以后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在成长的岁月里，我们有很多好朋友，好兄弟，有很好的基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可惜啊。
继续我的沉沦生活，日子实在难熬。那种看著别人为了前途努力拼搏，而自己只能做个看客，想努力，却使不上劲。在苦闷中，有一次我回到初中时的学校，躺在学校的大操场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我的未来会怎样？高中实在难熬，要不要退学?幸运的是：当是正好还有一位初中时的同学在学校玩，这位同学当时考上了二中，好象在高考中考上了一个机电学校。就是他们那一届考上高中的同学全部去了二中，而以后考上高中的全部去了Y中。我把我的苦闷告诉了他，他说：不要怕，忍一忍，不就是一年吗?闭闭眼睛就过去了。现在放弃了，一切要从头再来。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默默的说：忍耐。回到Y中，在看不到未来的沉沦中默默忍耐着。
终于等到了高三学期结束了，大家拍毕业证书照片了。我没有像样衣服穿，就借了潘同学的衣服拍的毕业证书照片。咔嚓一声，我的高中生活就定格在那张满脸苦涩的照片上。
那年高考是要预考的，在预考中，我考了357分，其中数学十几分，选择题：猜的。
别人在高中三年都是很瘦的，我却长了一身肉，真他妈的丢人。我回学校拿我的高中毕业证书。在学校门口，遇见了教历史的C 老师，同班的X同学也在。C 老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肩膀，轻轻的用力捏了捏，镜片后面的眼睛眨了眨：小伙子，不错。接着又问X同学的高考情况如何。X 同学抬起头，一脸地幸福，满脸地自豪，大声回答：考了396分，被警校录取了。我是个失败者，我默默的，轻轻的离开了。
我怀里揣着那张轻飘飘的高中毕业证书，推着车，慢慢走过那条走了三年的小街，穿过小街两边的小店，台球馆，录像厅，电影院......
别了，我的高中，别了，让我又爱又恨的Y中
顺着三年前我和GH同学来的那条路，我独自一人慢慢的骑着自行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