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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天

2018-01-10  本文已影响182人  安的梦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我站在一条街头,望着世界的白,突然开始想春天,想绿芽。心就像这城市荒凉的冬天,枯萎了一个冬季,突然万般的渴望起春天,渴望看到春天的那一抹绿。渴望中却又诚惶诚恐,唯恐迎来了春天,却又失落了什么。

走过四季,曾经以为自己只喜秋天,喜秋天的萧瑟和凄美。走过来,却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完全悲情的人,也有一份明媚藏在心中,也渴望春天,春天的温暖阳光和姹紫姻红。蓦然回首,经历了千百个春天的记忆,就像水雾,像轻烟一样缥缈而过,却又轻轻覆盖在逝去的春天上。最难忘的是年少时走过的春天,仿佛又听到了春天深处那柳笛的声响和鹧鸪的叫声,悠远悠长,如诗如幻。

许多人从春天深处走来,又隐没在春天里。就如我,长大后,也在她们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童年,喜欢画春天。画一张春天的画,绿绿的芳草地,一大片粉红的杏林,一个红瓦绿墙的房子,上面冒着炊烟。小河边,几个孩子在捕蝴蝶,一个孩子拉着风筝的长线跑。长大后,依然喜欢画春天,拿一张宣纸,画一张水彩画。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一个穿校服裙的少女背着书包和一个穿运动衫的少年用柳笛吹着笛音,正从春天里走过,经历着春天。别管用什么心情画春天,别管用什么时光画春天,似乎在春天里都忧郁不起来,因为它是阳光明媚的春天。

最好的春天,就像一首歌,温暖,柔情,缥缈,迷惘。一半是唱给自己的,一半是留给岁月的。

小时候,住在乡下的春天里。花花草草,藤萝蔓缠,鸟语花香,莺歌蝶舞。那花那藤那树那屋那人那春景,带来了许多欢快的歌。总喜欢听邻家哥哥折柳条吹柳笛的声音,还有原野里鹧鸪的啼鸣。记得父亲也喜欢吹柳笛。父亲做柳笛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一边不停地好奇的问:

“爸爸,柳枝会做成柳笛吗?”

“会的。”

“这支柳笛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就和春天里飞过的鹧鸪的声音一样,又婉转又悦耳。”

“那鹧鸪又是什么鸟?”

“它是一个跟春天有关的鸟,在春天里叫得可悦耳了。”

“它只在春天里叫吗?”

“嗯,在最好的春天里都会听到它的叫。”

于是柳笛和鹧鸪就成了我喜欢的春天。

柳笛是用初春的柳条做的,清明刚到,父亲就会折一些刚发出绿芽的柳条开始做柳笛。柳条柔软,软的就像女人的发丝。用手轻轻地拧,把里面乳白的柳骨抽出来,剩下空心的哨,再用刀子切平。一个柳笛就这么做工简单的完成了。很柔软,很新鲜,用嘴对着清涩微苦的绿味一吹就吹出了声音。会吹柳笛的人总是用柳笛吹出自己的歌,或明亮,或欢悦,或惆怅,或低回。

柳笛和鹧鸪都是小时候春天的记忆。长大后,无论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市井小城在春天里都再也听不到柳笛和鹧鸪的声音了。它们和许许多多别的东西一样再也找不回了。那些吹柳笛的人或隐没在春天深处或消逝在流年。唯一能记住他们当年用柳笛吹的最原始的曲子也只有那支被遗落在春天深处的柳笛了。父亲老了,也不再用柳条做柳笛,更听不到他吹柳笛了。这几年,柳笛似乎也已经在乡间绝迹,没谁再无聊的去折一把柳条,做一个柳笛吹响。有时候,真想再像小时候一样,守在父亲旁边,静静地看他用柳条做柳笛,然后吹出婉转奇妙的曲子。就像在最好的春天里,倾听鹧鸪的啼鸣一样。

从小到大,走过了许多春天,或温暖,或欢喜,或惆怅,但从来不伤感。也许春天她本身带给人的就是绿的希望,春暖花开的舒畅,没有悲伤的阴霾。

站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天里,我知道,大雪纷飞之后,雪就要融化了,这春天也就离的不远了。

我在等春天。期望2018年的春天像往年一样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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