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其实讲的还是我们人类自己
毋庸置疑,刘慈欣执笔四年完成的《三体》三部曲无疑是中国科幻小说历史上的巅峰之作。作为一位普通的读者,《三体》令我震惊的不仅刘慈欣的科学素养——用严谨缜密的科学语言描绘其对未来天马行空的的构想,这不仅令文坛震惊,更是引导了科学教育界对于普通民众展开了新的一轮科学文化普及。但一个成功的小说,终究不能缺乏它的社会价值,《三体》虽然是一部科幻巨著,但当我将它读完后才发现,原来它是一部将人的个性与群体性,将社会心理与人文价值描绘得淋漓尽致地金卷。
结合着标题,我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一个问题:人类接触了三体人吗?答案是:没有。小说的从头到尾,人类都没有直接接触到三体人(只是接触到三体的探测器和机器人)。更加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三体人也从头到尾没有对地球的本土进行实质性的侵略(仅是消减了大部分地球人在外太空的军事部署)。那么以《三体》为题,大刘不讲三体人与地球人惊心动魄的星球大战,不讲震撼华丽的科技对决,不讲眼花缭乱的枪炮火舌,讲的是什么呢?
这便是《三体》的成功所在,如果大刘陷入了星球大战的快餐题材,就难免会落入俗套。一个小说的成功与否,其根本价值仍在于作家对于人类与社会的反思,这些便是精华,是永久存在的东西。而《三体》能成功脱俗的原因之一便是此,一下我就简谈《三体》中深藏的人性之光与人性之暗。
回到《三体》,书中对每一个纪元,每一个阶段的社会形态都做出了细致的描写,社会在不同背景,不同科技水平的样貌都细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人仿若置身其中。尽管四个多世纪的时间,社会经历了各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我们发现,时间推使世界中几乎所有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唯一不变的却是人性。无论是灾难初期绝望的的公元古人,还是危机纪元后期自大的“新人类”,亦或是掩体之后苟且等待末日的“穴居人”,这些不同时代的人群,在面对马上降临的灾难中(例如广播纪元黑暗森林打击的误报),表现出的毫无“人性”的求生欲;在面对资源匮乏时候不择手段的利己主义,在面对选择时候的恐惧和不作为,面对权力时候无限的渴望,面对强大敌人时候的叛变,面对未知的高傲自大。。。刘慈欣在作品中对这些人性的具体表现刻画的入木三分,让人觉得这就是真实世界,真实人类的“样貌”。作者把他描绘出来,引起了读者的共鸣与思考,但是却未做任何批判,也未做任何对人性本质的探讨。实际上作者在整个作品中提到过自己的观点:借维德之口: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所有。又借希恩斯之口:现代人类的大脑没有进化,还在是原始人的大脑,现代人类与原始人本质上没有区别。这或许就是刘对人性的见解。在面对极端情况下,只有兽性这种原始本能,人性只不过是文明感性的产物,宇宙中也不存在任何“人性”的关辉,宇宙是零道德的,遵循兽性,遵循上帝安排的规律,才是生存之道。
三体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侵略到地球,更没有与人类发生接触,乱的是人类的阵脚,慌的是人心,显露的是人性的善与恶,责任与逃避,理解与谩骂。。。。。。充满对现实社会的映射与讽刺,将人性展露地淋漓尽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身为“上帝”角色的读者的你或许会对《三体》中地球人愚蠢的群体性失策感到愤慨或者无语,你试着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才是完美,但当你身处在现实的社会中又何尝不是被群体性选择所支配的那个木偶呢?你甚至会感到深深的无力,就像是三体中的主角一样,他们是执剑人,是面壁者,是救世主,他们的行为注定不可能被世人所理解但又是拯救世界的唯一,这便是小说的魅力所在,悬念与危机并存,扣人心弦,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