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is no plan
昨夜夜深酒归,有个朋友送,两人或都有些失望,他也许失望酒桌上的主题不确定而不符期盼,我仅能看到他的失望,却失望自己悟不透高手们的袖中题。
微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一直闭目在本能对答他也许携酒之问,车窗外漆黑,他让了我下车,绝尘而去,我脚踏上路,眼前明亮,刚才车里的暗仿佛是另一个轨道的空间,现在整空间连列车一起扭转撕空呼啸而去。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譬如这和我性格类似命运迥异的朋友,或者他费解着我的心态,我也费解着他的执着,然而我又何尝没有执着,只差一个颠倒,也许便会是我在苦苦琢磨他的心思,像皇太极在窗外费劲的研究端坐不降的洪承畴。
这是“挺经”的道理,很多对看憋着的人,其实就是“说穿就无味了”的岸对,人有时渴望着掌握,有时渴望着被掌握,可能表达的却是相反的话和动作,担心着反作用力的反扑,或者会把自己置于何地?
所以参照物便是了某种似贵非贵亦神亦凡的作用物,如借酒的观和借人的观,或者都踩空,或者仅交割,而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磨合,反而成为一种规则化的惯性磨合,去体现着互需和多赢,求证着先贤至今的美好理想。
睡至下午,才微信看到未参与昨席的一友去了云南一县,和黝黑苍健的中年高个汉子站着,汉子粗粗的手掌搭着他,黑里透红的脸膛有着腼腆谦和的笑,还有云山相连的山群,红泥土坨的沟坳,简整的平房和卫星电视,高耸的野林路,朋友是个感性好友的有趣的主儿,总亲切的藏着一份好意和会意,将对滇国思念的我又予莫名的馈赠,忍不住深呼吸一口那山原云泥的味儿,想起红河、盘龙江,有种“背对大江,秋高气爽”的咀嚼,眼眶有种难再湿的凉幽,仿佛一顶牛仔草帽盖上了我的头顶,把天光鹰影透过帽缝透映在我的眉眼。这好似杯解酒的好酒,让幽幽松香和辣辣草风满了我的胸腔,我倒仿佛在了他寄来的明信片里,他站在外,猜中我的感激似的哈哈拍手一笑。
我推开了卧榻醒酒的余程,白水出闸般畅快出坝,街成了高高江岸的河道,我不顾叶舞天阴的,让自己奔流散行。我忘了昨天本性豪爽的请宴朋友的顾我而拘谨,脚掌外扬,不急不缓,不留神走出了八字步,只脑后少了两个乌翅,嘴边少了两撇尖翘胡,街上餐馆空空,人们不慌不忙,还没到饭点,光和阴洒落街面,洒在身上,又好像漏进了饭馆的桌椅上,像某些时候那片片条条和炊烟弄趣无孔不入的阳光,还嘲弄着对它们把关申明仅此出口的噤声明瓦。
避过清幽的茶坊,走进垂幔二楼的茶楼,波斯宫廷味儿的厅阁位里闭窗外看,冷白的灯光泄落,树影婆娑,有雨点或雨针似乎在贴窗而飘过,邻阁或者在大声电话牵罗着业务网,或者在对着手提电脑凝神思考,这夜又带着新意而来,犹豫着把雨打如指敲键盘,时有时无,欲语还休。
人们在慢慢行动,也许在追赶着逝去的时间和机遇,在与天斗与时间斗与命运斗争,我坐临窗座,像坐停海大轮船,看远天近波茫茫,不甚分明,而船底跃豚,船头追鸥,在预感和共染里,在呼唤着领唱着强者精神和志者气魄的欢曲。
擎天柱说——“there is no plan”,那么,那些去而重返的汽车人,那些去而不返的临窗景,到底在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呢?
让我们自信,没有计划,我们也可以做出计划,没有过去,我们还有未来。
再细心,再慎重,再专注,再冷静。
我们一代代来到这里,被赋予生命,目睹他人,参照万物,我们有着存在的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