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与不俗
一早,天空刚刚微亮,经过了一夜的沉寂,早晨的空气颇有些凉意。洗漱一番后,随意穿搭着昨日的行装,不同的是拖鞋换上了皮鞋,牛仔短裤顶替了西裤。带上墨镜,也带上好心情,来到和学生约定好的地方,出发去东湖卖报纸。
往日也是早起,但没像今日这般,抱着旅游一样的心态,一路上,竟发现平时每日经过的路,今日竟这般幽静,这般如平静的湖水一样,虽晨风迎面,确是波澜不惊。
租了一辆电动车,前面蹲着一只小白兔(其实外号叫小浣熊)天真无邪的笑容,治愈人心,治愈社会躁动的童声,那样让人心情大好,舒悦自然……
缓行在东三路的林荫小道,因为时辰尚早的缘故,看得见头顶上的绿伞也一样匀速地向后流动着,前方的出口,透过来一块“亮光”,(也像是一丝希望)便加快行速,朝着希望一路憧憬着,期待着时暗分明的瞬间。
终于来到了东湖,说“终于”,因为路上也是一路的“坑”。想起了以前也曾因为工作经过这里,只是当时眼中能看到的是课本、黑板、厨房、床等之类。除了那一次。
朝阳还没有爬出山头,只能见得光芒染在云层上,可能是云层太过厚实的缘故吧,这一次,太阳的光辉并未穿透云层,也没有找到云层的缝隙,从缝隙里挤出一丝金线,只可见得天边的一角,一团如火一样的,又像点燃却不生火焰的棉被,仿佛可以想象得到背后的太阳,正努力而艰难地向上爬时那艰辛的样子。说不定自己也汗流浃背了!
渐渐地,渐渐地……由于看得太过沉醉,猛地发现,天空不知何时愈发亮了起来。云层开始呈现出各种奇怪又神秘的形态。我觉得像哪里的层层的山林;又似海的某个崖边激起的浪花;还如佛教中的四大金刚与众天神临云而怒视着凡间,其实我很怕这种佛像,可能上辈子是什么妖怪转世吧!小浣熊觉得像一些奇怪的石头,或是一些不记名字的花朵,其实我比较赞同龙龙的视角,他觉得是观音菩萨座下的莲花台。
随着天空慢慢大白了起来,远边的山脉此起彼伏,因为微光的映衬,显示出它原本该有的,婀娜曼妙的柔软曲线,我喜欢这一刻,因为它并没有因为天色的亮而逐渐越发明朗,不仅如此,反而更加黑暗和神秘。
山体的阴影浮动在山脚下的湖面,当然也是影影绰绰的样子,就像双胞胎一样,再怎么相像的外表,总能找到一处彼此之间的不同之处。
朝阳终究抓住了机会,硬生生从缝隙间射出了一条金线,打在了晨风下的湖面中央,水天相接,湖面映出一轮不完全的,模糊的光圈,说是映出来的,倒更像是从我的脚下滑过去的一样,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轨迹。而湖水,也并不像孩子们的作文中描述的那样;那样蓝,那样绿,那样……浪花一阵又一阵拍打着我脚下的岸边,这声音也并不像孩子呢作文中形容的那样;那样动听,那样如美妙的交响乐一般。其实都没有,水并不蓝、绿。声音并不动听,动听得如交响乐一般。不明白为什么学生们的作文中为什么每次一写到水,水就是如此的绿,如此的清澈;一写到天空,天空就是如此的蓝;一写到云,云就是如此的白;一写到声音,声音就是如此的动听,仿佛美妙的交响乐……说不明白,其实又很清楚,毕竟作文书中是这样写到,毕竟老师们只备一次课便受用终生的教案这样教到,毕竟从来就没有人在乎孩子们作文的真假,只追求表面语言的优美,哪怕写的东西并非是自己的,哪怕连所表的情感都是别人的……久而久之,他们“学会”了抄袭,“学会”了作假,“学会”了戴上面具自欺欺人,“学会”了感染和同化,“学会”了走行而不走心的“好”本领,却有其在的,只有那波光粼粼的浪花。
赶紧拿出手机,定格这不长留的瞬间,一边宁心地欣赏着这番好久不见,好久不感的美景,一边想着这番美景不恰是我一直想让学生们看到的,写出来的美景吗!高兴之余,大声喊来小浣熊,想以对比之法,感受不同于那些烂大街又假太俗的模板,当然啦,可能我们并非感同身受,所以不能知晓她是否有真正感受或习得。
好吧,美丽总是那么短暂,趁着小浣熊买报纸的间隙,赶紧记录下此刻的心情。
这会已是晚上了,晚上的工作量有些大,此时已经没有了早上那般的感受和灵感来源,现在只得停笔草草了之。
停笔此处。知者感之,反之则怠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