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和他的菜地

     

     

外公和他的菜地

五月二十四日

      九十二岁的外公在外婆告别我们两年后的今天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听到妈妈的电话声，七十多岁的她哭得像个孩子......

      在培训中的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认真思考着“明天出差”的去留。从平日妈妈对外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还有从前对外婆的呵护，外公的离世对她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妈妈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此时的她最需要我们的陪伴和支持。留下，成了唯一的答案。

      其实，不仅仅只有妈妈让我选择了留下，还有，我对外公那份深埋于心的敬爱。

      在我的脑海里，外公总是一位温和的人，和外婆相比，他不善言辞，却有着大山一样的胸怀。小时候的学期假，总爱赖在外婆家。在外面疯玩的我，总是寻着外婆熟悉的声音找到她。在家里，耳边也总是外婆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外公对外婆的争吵声，无论外婆说什么，外公总是微笑着回应着外婆......

      外公未念过一天书，却栽得好一遍菜。外婆的饭几近煮熟时，我就奔向外公的菜地叫他回来吃饭。他总是把菜地弄得松软松软的，一邱邱绿油油的荠菜、韭菜、苦菜、花菜，被外公用农家肥培育得可爱至极:绿绿的、胖胖的。长到可以入菜的时令，外公在鸡叫时就起床了，赶去地里把菜摘了放到篮子里，挑到城里去卖。

      那时候的我，好喜爱外公的菜地啊，经常借着叫浇菜的外公回家吃饭的间歇，用小脚试着踩他松软的菜地，然后因为自己留下的脚印子而借口先跑回家。吃饭时，不敢抬头看外公，生怕他把我的小秘密告诉外婆。可是，一次次过去，外公象从未发现我的“恶作剧”一样，总是柔和地和我说着话，使提心掉胆的自己终于放下心来。

        后来长大了一些，知道外公栽菜的辛苦，在菜地上踩踩踩的渴望亦减少了。有一次见外公正准备翻新一块地，在水沟边玩耍的我壮了胆让外公允许我在这块闲置的菜地上尽情跳上几跳，直到留下很多脚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

        外公和他的菜地成了我永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