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我的爱纵容你
"如果你死了就好了,我就不用在这个世界受苦,你知道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啊!你为什么不早死?为什么啊?"一位胡子拉渣的男人对灰色沙发上的妇人说到。男人手指时而在空中飞舞时而直指妇人的脑门。沙发上的女人手颤抖着把玻璃茶几上的白色瓷杯端了起来,慢慢的送到了嘴边,轻轻的眯了一口,随即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茶几与杯子的碰撞声本来很小的,可是此时此刻无缘无故的显得那么刺耳,那么尖锐。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喜欢苦咖啡,不是因为学洋人摆高姿,也不是那个什么就是用现在年轻人的话就是‘装逼’,起初只是纯粹的需,慢慢的想喝,最后居然就喜欢上了,哈哈哈,很奇怪啊,居然喜欢上了。不加糖很苦的。你知道吗?"妇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说到。
"喂,你别说这些屁话,你在说什么啊?现在我在跟你说的是你毁了我!你还在给我讲你的咖啡,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啊?"胡子拉渣的男子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狂似的在扑向妇人,随即他把茶几上的咖啡杯使劲的砸像地面。杯子触碰地面瞬间四分五裂,碎渣四处飞散。柜子上的玻璃鱼缸也瞬间被击碎。鱼缸里的水流得满地都是,几条小金鱼在地面无助的挣扎着。
妇人看着男子的举动,微微一笑。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喝咖啡吗?我到现在我活了40几年,也是活了要有半个世纪了。这几十年里,从现在讲来25岁以前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20岁以前我有爸爸妈妈,我有哥哥,我有姐姐,他们疼我爱我,我每天无忧无虑。每天我除了上学就是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我去学习画画,我去学习音乐,我去孤儿院做志愿等。22岁那年我刚刚毕业,也就是那年我在画室遇见了我的丈夫,他背着一个画夹从画室的后门走进来,看到我们他微微低眉打招呼,那刻我深深地被他吸引了。后来他说他也是一见钟情。我们很快就陷入了热恋,……"
"所有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毁了你的家庭啊?你是不是跟那外面的人一样说我是灾星?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报应?是不是?"男子就打断了妇人说到。随即他捧着地上鱼缸里流出的水喝了起来。
凌乱的头发,胡子和水到底谁掺进了谁,谁污染了谁,不知道,反正就那样掺和在一起。
令人作呕。
水不知道解不解眼前的渴。
"溜子,你现在都等不得娘说一句话了吗?请让我继续说吧。"妇人请求道。
溜子没说话,他起身一拐一拐的走到窗台边的电脑桌上把手机拿过来,坐在了妇人的对面的竹椅上。
他的屁股上湿了一大块,裤脚也沾了水,再加上满头的肮脏的长发,一瘸一拐走姿,从背影看上去与街上的乞丐无异。
一瘸一拐是他前几天出车祸弄的,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好。
"23岁,一个大好的年纪里我与我丈夫在双方父母亲人的祝福下走进来婚姻的殿堂。我至今都记得我从未哭过的父母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婚礼的那天哭了。但是我知道那是幸福眼泪。我丈夫和我在婚礼的宣誓词是我与丈夫亲自写的:一生相伴,就生生世世都相伴,一次携手就白头偕老。24岁那年1月份我生下依娜,粉嫩的小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我丈夫为此高兴坏了。孩子出生后我就一直闲在家照顾孩子。一到周末孩子就给我丈夫让他带,我就去养老院,孤儿院去做志愿者或者出去逛逛买买,健健身。其实我丈夫也劝我孩子出生以后,本来就天天照顾孩子很累了,让我周末别去做志愿者了,应该陪朋友去玩玩。可是我不听。女人这东西很奇怪,自己没孩子时觉得那些孩子可怜对他们充满母爱也就算了,可是当自己有孩子了就更见不得孩子受苦。就这样25岁那年我在家童人家遇到了你。那天去的孩子也就两岁不到,本来那天我丈夫说是要一起去旅游的,他说我好久都没去,这样憋着一定难受。可是我后面失约了,我放弃了跟我的孩子和丈夫一起出游的机会来到了家童人家。那天你穿着破破烂烂的,脚上的拖鞋已经被你穿变形了,脚后跟都已经磨出了血,你的鼻涕从鼻子流进了你的嘴巴,孤儿院新来的护士粗鲁的提着你的衣领破口大骂‘死孩子,畜生的种,脸都不会洗’随即用大拇指粗的木棒打了你屁股。看到这一幕我急忙冲过去把护士推到在了地上。你惊恐的看着我。护士本来想站起来跟我理论一番的,可是当看到我的司机提了一大袋的东西进来,工人台进一堆东西,院长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跑过来的样子也就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院长来了谢了我送来的桌椅床垫。我问了院长你,我以前没见过你。院长才告诉我你是新来的,你父亲公司亏损自杀了,你妈妈消失了,有人说你妈妈也死了,只是至今没找到尸体,你的亲人都不愿意抚养你,所以你被送到了这里……。"
"别说了,别说了,你想说你有多么伟大是不是啊?"男人捂着耳朵嘶吼到,把手机砸向茶几,茶几裂了几条缝。
妇人起身走进厨房。踉踉跄跄的走姿,背影看着一身的疲惫。
男子起身走到电脑桌前,拉开了左边第二格的抽屉,拿出一个复古精致的打火机,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盒,回头捡起沙发脚边的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是应该还可以用。他把手机,打火机,烟盒一起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往门口走去。
妇人从厨房走出来了。她端着两个杯子。
"你要出去?溜子"妇人问到。
男子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径直一瘸一拐的走去。
"你确定你要出去吗?不陪陪母亲?"妇人继续问到。
男子把门把手扭动了几下,门没有开的痕迹。
"你要做什么?"男子转头朝妇人怒吼道。
"溜子,我只想让你听听我的故事,我只想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我们娘俩也相遇也有16年了,这点时间都不给吗?"妇人微笑的问到。
"钥匙在哪,把钥匙给我。"男子手舞足蹈,一瘸一拐的扑向妇人。
妇人不理他端着两个杯子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坐在了原位置上。男子来到她跟前,疯狂的在他的身上找钥匙。
"你别这样,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钥匙门口保安陈叔那放着,两个小时一到他会过来开门的。"妇人说。
"你可以先坐下来喝喝茶,我刚刚泡了两杯茶,你一杯我一杯。哎!很多年没喝过茶了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喝。"妇人说。
妇人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在鼻尖闻了闻,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喝了一口,好似害怕惊醒这杯中的茶似得。
"两个小时,好,两个小时,我就等你两个小时,我就听你两个小时,我看你能说什么。"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妇人的对面,一屁股坐到对面的竹椅上。眼睛直盯着妇人。
"茶我给你泡的,你喝喝,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泡茶,不知道好不好喝。不好喝你别嫌弃啊。"妇人开玩笑似得说到。
男子看了一眼茶一句话也没说。
又开始盯着妇人了。
"问完你的问题后,我说我想单独跟你们相处相处后,院长就离开了。我领着你到水龙头边给你洗脸,脸洗干净时我才发现我见过你,在电视里见过。我知道你父母是谁,知道他们的事。我心里突然很难受。我跟院长提出带你去外面添置几套衣服,院长欣然答应了我。我带着你在商场里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在试衣镜面前我给你穿上新衣服,你看了一眼镜子对我笑了。至今我还记得。那一分钟我的心都被你融化了,有了想让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的想法。"说着妇人端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你喝啊,虽然十几年没泡过茶,但是我喝着还挺不错的。"妇人说到。
男子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的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
"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以前我只喝茶,不喝咖啡的吧。"妇人问。
"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男人开口道。
"那天我回家后,坐在庭院里纠结。我丈夫看到了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可是丈夫看出了我的心事,他把孩子给月嫂让她去哄我的依娜去睡觉。然后他去泡了两杯茶来,我一杯他一杯。搂着我说给他说说,说不定他能解我惑。我实情告诉了他你的情况,我也告诉了他我的想法——我想要领养你。我丈夫起先是反对的,他认为我们有自己的孩子,如果领养一个对孩子有点不公平,况且你家的事正处在风头浪尖口,这样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父母也是不同意的,可是经过我再三的要求下我丈夫答应了。我25岁5月份你进了我们家的门,那天我依娜,我的丈夫,我的爸爸妈妈,我公公婆婆都高高兴兴的为你接风洗尘,我们去了本市最豪华的餐厅。过程中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因为你不让他们牵。这么多人你只对我笑,只对依娜笑。那时候你六岁啊。那天我们是多么的热闹。"妇人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男子拿着碎屏的手机在鼓捣,从妇人的角度看上去他应该是在和谁发信息吧或者看什么信息。
"你在听我说吗?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唠叨?和尚念经一样。"妇人问道。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妇,又看了一眼外面,外面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你不是想说吗,你说就是,两个小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等。"男人说道,男子把肮脏的长发往后拨了拨,翘起二郎腿说道。
男子随后又放下了脚,喝了一口茶。
"过几天你被我们领养的消息不知道是谁放出去,我们的公司门口,小区门口被记者包围了。有说我们是不是故意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商业价值,有人说其实你们家的公司是我们家搞垮的,我们这样做是良心过不去。有人说你父母流了大量的遗产给你,我们是图你遗产。各路流言蜚语一时间挤满了我们家的周围。可是我,我丈夫都没在意,我们相信过段时间流言自然会消退。可是哪想会愈演愈烈。你的姑姑,对!就是现在跟你关系要好的姑姑,她来到了我们家,说要要回你的监护权,她要领养你,她还带了律师和记者。即使这样,我和我丈夫不同意。可是你们必进是有血肉情啊,所以后面禁不住你姑姑的三番五次的来上门请求,我们也就同意了。我们答应她周末亲自送你过去。那天我们叫阿姨早早过来做了早餐,我,依娜,我丈夫我们吃了早餐后,带你买了许多你需要的东西去了你姑姑家。你姑姑家有与你年纪相仿的哥哥和妹妹。你们在一起玩我看到了是多么的高兴。可临走时你拉着我的一脚说要跟我走,我哭了,我丈夫一个大男人也抱着依娜在门口哭。几个星期的相处我丈夫也已经把你当做了他的孩子了,他很爱你。那天我与你姑姑约定星期一把你的手续给办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男子盯着妇人说到。手里的手机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你不应该着急这两个小时是我的时间。"妇人说道。
"星期一那天我把我的孩子依娜给了我的妈妈,我丈夫没去公司,我们两个一起买了玩具来到了你的姑姑家,本来我们是约好去办事厅见的,可是我们想你,所以就没给你姑姑说就过来了。我们来时你和你姑姑家的两个孩子在院子的角落玩,你身上穿的是一身破旧的衣服,而那两个孩子身上穿的,手里玩的确是我们两个昨天给你买的。我很惊讶,我丈夫眼睛都红了。我至今为止第一次看到我丈夫如此生气过。我们没打扰你们,你们也没发现我们。大门是开着的,我们没打招呼就走进去了,走到大堂门口我听见你姑父和姑姑有说有笑的,就是说什么遗产的事,一定要撬开你的嘴,拿到了,等事情没热度了再把你送回孤儿院,送远一点,否则让人知道了不好。当即我和我丈夫就回头出来把你带走了,你知道当时看到我你多高兴吗?听到我的声音你直接就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男子移了一下屁股,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茶。
他此刻好像很口渴。
头上凌乱的头发在他低头伸腰去端茶的那一刻,翻过来盖住了他的脸,他的表情。
"还有吗?要不妈妈再去给你泡一杯?"妇人问道。
"不用,还有。"男人语气平和了许多。
"我们接你回来后,你姑姑又带了许多记者来,说我们抢监护权,说我们想私吞你的遗产。这些话别人说可能只是流言蜚语,可是你姑姑一说无良媒体一加盐加醋到是成了实情。一时成了千夫所指。你们家的工人到这要债,我丈夫和我替你们家还了几十万的债。我们做这些不是因为你有没有遗产,而是因为我们已经把你当做了我们家的一员,不想你长大了还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可是这样一来你姑姑一家更加确定你有遗产,她跑到公司闹,到我爸妈的单位闹,媒体的渲染,公司和我家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有不明真相的网友跑到公司门口全省,小区门口丢小石子,砸鸡蛋,说我们家让你‘骨肉分离’。至此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丈夫,我的父母,我让他们的生活陷入了泥塘,他们本可以安安静静,幸幸福福的生活的。我丈夫每天都加班到半夜,回来时满脸疲惫。我父母出门都是全副武装,活现过街老鼠。可是我没放弃你,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改变了我所有的办法,一个恐怖疯狂的办法——我跟我丈夫离婚。"说到这妇人提高了声音的分贝,可是声音在颤抖。
男子也注意到了这声音,抬头看了妇人一眼。
"我和我丈夫商量了,他完完全全的反对,那是在一个晚上,他从床上惊叫的跳起来说我疯了。我理解他的反应。他坐在床边哭了。随后打开灯说不用这样做他一定会想到很好的办法来解决的。我知道慢慢的人们会淡忘此事,可是这个‘慢慢’是多久,多久这个‘慢慢’才到期。而我的父母生活,我的家庭,我丈夫的事业眼看就要因为这个‘慢慢’毁了。为了保住我丈夫的事业,我父母的生活,你这个‘儿子’的生活我必须选择离婚。对,离开我爱的丈夫,离开我幼小可怜的孩子依娜。哎!现在想想真的太对不起我的依娜。我丈夫最终拗不过我跟我离婚了,你归我,依娜归我丈夫,我每个星期有空都可以去看依娜。我们对外界宣布了离婚的消息,各路无良媒体报道也突然转变了重点,他们的焦点都放在了离婚的缘由上去,有人说我不听丈夫的话固执领养你,对你的遗产孤注一掷,有人说你其实没有遗产,而我跟我丈夫离婚是为了不让你有继承权。各种都有,不过确实没人去公司门口,小区门口丢小石块,扔鸡蛋了。父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被骚扰。一切开始转向了风平浪静。"妇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她好像忘了轻轻的喝。
"就是那天离婚以后我喝上了咖啡,不加糖的咖啡。喝了它苦到我心里,至此也增加了我对生活的希望,减少了对饿丈夫的思恋的疼痛之苦。"女子哽咽道。
男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没茶水了,我去加点。"男子说到,起身端起茶杯。
"你要不要加一点?"他问妇人。
"来吧,我也加一点。谢谢!"她把茶杯递给男子男子结果茶杯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厨房。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妇人起身走到电脑桌的边,拉开了右边第一格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手表对着外面的光线看了好一会儿低估道:
"2:30了。"接着踉踉跄跄的走回沙发上坐着。
男子从厨房里端了两杯茶回来了。他轻轻的把一杯放在了妇人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做回自己的竹椅上去了。
"好像有点儿烫,你过会儿再喝。"男子提醒道。
妇人嗯了一声。
"溜子,你知道吗,我跟我丈夫离婚了,嗯,确切的说是分居了。我丈夫给咱们娘俩买了这套别墅。他帮我重新买了家具,化妆品等等,我们用的都是他亲自置办的。那时候你叫我姐姐,叫我妈妈如何你都叫,但是就是如何也不肯叫他爸爸呢,我丈夫如此还调侃我说你只认美女,不认他。分居以后我与我丈夫两年内基本上见不到面,后来慢慢的外面少了记者,事情慢慢的过去了,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两个家来回的跑,我女儿两个家来回的跑,我们都在来回的跑,做这些只是为了你一个人。我公公婆婆从国外回来看到这个情况都气得病倒了。公公本来心脏就不好,差点点都去见阎王了。可最后都认可了这种情况。慢慢的你长大了,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一直是成绩优异,我和我丈夫都非常开心。你乖巧懂事,依娜也非常依赖你,敬重你,所有人都对你好。我们想着尽快去考个工作,让你正正当当的生活,可是你做出来这样的事。"妇人擦着眼泪哽咽道。
"你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况且谁知道真假。"男子拿出一根香烟点燃道。
"是真是假你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吧,或者实在掂量不了你可以问问左右邻居,孤儿院的院长,你家以前的保姆或者你的姑姑。"妇人平静的说到。
"你知道我从小听到的是什么吗?出门同学们都说我是丧门星,灾星,我爸爸妈妈被我害破产死了。到你们家来害你们家骨肉分离。我从小听到大啊!"男子摇晃着脑袋,拍着胸脯怒吼道。
"我跟你说过了,你不用在意,你爸爸妈妈的死也不是因为你,至于我们的离婚是我们自愿的,我们只是为我们爱的人创造更好的环境。"女子很平静的说道。
"那我姑姑呢,我姑姑说你们这样做是为了得到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男子放低声音说到。
"溜子其实你还在意你毕业了不让你去公司上班吧!你也怪我们大学让你读了法学专业吧?当你一想到这些就更加确定网上的流言蜚语说我们怕你继承家业,吞你遗产吧?"妇女问道。
"是,不错,当然。"男子理直气壮说道。
"溜子,你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有一位阿姨在小区门口给了你一个信封吗?你回来高兴的那个阿姨还夸你长得帅,拥抱了你。"
"嗯!我记得,那又怎么样?"男子拨弄着眉头的头发问道。
"那是你妈妈。"妇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男子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挥舞着手问道。
"我说那是你妈,我也是读了信才知道的。"妇人说道。
妇人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信读了起来。
男子突然像泄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过后说道: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男子流着眼泪嘶吼道。
"因为那段时间你要高考了,因为你妈妈让我别告诉你,因为你妈妈说她有新家了,你既然在这活得好好的,就不想被你了,再打扰自己。因为你妈妈拿了你爸爸的遗产。"多年未说的秘密被妇人一道说出来了。
那女子信上说她确实是溜子的妈妈,切实说应该是溜子的没血缘关系,其实那她和她丈夫多年未孕,到医院检察说怀孕不了,最后经过他们再三考虑抱养了刚刚出生的溜子。丈夫死后公司申请了破产,拿了一部分钱付了一部分工人的工资,剩下的被她拿走了,过了这么些年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可是自己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来看看。
溜子呆呆的抬头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滴到了衣领上,再从衣领上顺从而下浸湿了整个肩膀。
"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为了你,家庭破碎不堪,我与我丈夫之间承受着夫妻分离的痛苦,我与我的孩子母女分离。这一些都是为了你,可是你呢?不思进取,听信谣言,居然开车撞了我的丈夫,我丈夫至今都昏迷不醒在医院躺着。"妇人语气加重,身子在颤抖。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哭给谁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喝酒吗?因为不喝酒我这烂好的心说不出这些话。你刚刚开始说什么?说我害了你一声是不是?说我为什么不早死是不是?到底是我害你还是你害我,哎!确实是我害你,我就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我昨天我父亲70几岁的人也不会被那些键盘侠拦在小区门口扔鸡蛋,我丈夫也不会至今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我也认为我为什么不早死。"妇人激动的扯着胸口的衣服说道,口里带着哭腔。
跑过去拉着妇人的手贵在她面前,哭道"你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行吗?,呜呜呜呜。"两人的哭声充满了屋子的各个角落。
地上的小金鱼早已停止了跳动,外面的雨也停了,有阳光从窗户射进来。
"溜子,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这两天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我不一意孤行那该多好啊!我多么希望一切都是梦,醒来就好就不存在的梦。"妇人搂着男子的肩膀哭着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哭着说道。
"你突然消失了一个月,我们找了你一个月,我们报警,到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我们日日夜夜担心你,害怕你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受到伤害。而你呢是想着怎样报复我们,不听我们解释。你宁愿相信无良媒体,宁愿相信网络键盘侠,宁愿相信你那畜生一样的姑姑,也不愿相信16年里为你遮风挡雨的家。"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男子被头埋进了妇人的怀里痛哭。妇人就这样抱着他哭着。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在响。妇人和男子都怔住了,这时候谁会来呢?
接着妇人的手机响了。妇人伸手从包里拿出手机。
"老陈,你再给我5分钟,5分钟你就开门进来了吧。"
妇人挂断电话,把电话放回来包里。
"溜子你知道吗,今天我来本来是想和你共赴黄泉的,可是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我女儿依娜的短信。她说:哥哥也是听信谣言才放的错,希望不要让警方抓你,罚你去医院照顾爸爸,直到爸爸醒来。你看,我们一家人都如此善良,哦!不,是如此愚蠢,我女儿在她爸爸被你这个凶手撞得昏迷不醒时还给你求情 。我这个妻子丈夫被撞昏迷不醒时面对你这个残忍的凶手居然喝了酒才会骂。我们一家子的蠢货。"妇人哭着说道,声音歇斯底里,就像一头哭泣狼。
"不,不是你们的错,妈对不起,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不伤害你自己,不伤害其他人。妈妈求你了。"男子跪在妇女的面前两手扶着妇女的两臂用力的摇晃着哭泣道。
"是的,杀你我做不到,即使我喝了酒。我把你当我孩子养了16年,爱了你16年,守护了你16年,为你遮风挡雨16年所以让我突然伤害你我做不到。可是你不能不受惩罚,不能不受法律的制裁,不能不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我虽然爱你,视你如己出,但是我不能用我的爱纵容你。"妇人紧紧的抱着男子哭着说道。
陈叔开门带着一群警察进来了。
" 请问你们哪个是依君临?"警察问。
男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说道
"你好,是我。"他自己把双手伸向了警察,警察拿出手铐给他拷上了手铐。临门口时男子回头问道
"妈,我改过自新出来了,爸爸好了,你还认我吗?"
妇人转过身强忍着眼泪说:"你改过自新,明辨是非,你爸爸好了,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男子脸上浮出了笑容。转身出门了。
女子瘫坐在沙发上,电话铃响了,她颤抖着把手伸进包里把电话拿出来一看是依娜打的电话。
"喂,依娜"
"妈,爸爸醒了,他要见你,你赶快来医院。"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