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驾——怀念敏弟之十四

教驾

——怀念敏弟之十四

文/冬辰

我学骑自行车，得到过数位亲友知交的指导教练，敏弟是其中的一位。

进了黎中，参加工作已历时数年。一则因为住处离学校有些距离，若能以车代步，可节省些时间；二则是社会发展对自己提出了必然要求，自行车作为个人交通工具，已进入普通人家，自己年龄不大若不会骑车，反不及年幼者与垂垂老者，颜面上过不去。那时，敏弟的自行车骑行，技术已相当熟练，于是，经联系，我在敏弟的指导下，开始学骑自行车。

那时，敏弟亦已成家。他的居所与我住处相距不远，中有镇工会门前的广场路相连通，路面比较开阔，适于自行车教练。一连数天的傍晚，弟将自己那辆刚买不久的“永久”牌自行车作为教练用车，供我学驾。初始，我笨拙地坐于车垫，双手紧攥车把，战战兢兢地足蹬踏板，车轮启动了，可全无方向感，自行车像驮着醉汉一般趔趄晃行，弟迅即侧立车前，帮我手抓车把，打准方向，驱使车轮作直线行驶；在我直行得稍为稳当后，弟又教我学着转弯骑行：左转，车把左端相对静止，右端悠悠用力外推，右转则反之。另外，上下车的练习亦并非轻松，花了弟许多的心力。每次教学骑行，弟总于晚餐后早早到场，等着我的到来；日光渐暗，华灯初上，差不多已进行了半个时辰的教驾；直至广场路市籁俱寂、人踪杳然，须看得见我的练习较昨日有明显进步，弟方始歇息。

这儿，我也须感谢妻甥儿沈凌贤辈对我的帮助，他亦花较大气力于我的自行车骑行训练，真所谓“能者为师”、后生可敬啊！

在我初步学会骑行后，弟把自己那辆使用没多久的永久牌自行车赠送于我。之后，我上下班与短途出行就方便了许多。

还须感谢同事沈琳老师，鉴于我刚学会骑车，技术生疏，缺乏自信，他就陪同我骑行，来来回回地好几天。

我的自行车骑行，以方便工作、生活为主要目的。至于较远路程的出行，记得两回：与内人同往浙江陶庄，游赏异地水乡风情后，接乘公交车至西塘古镇，饱览名胜古迹后欣然而返——其情何乐！在敏弟罹患重疾，入平望地区医院作第二次手术之前晚，我在凌晨二三点钟从家中出发，披着星光，于乡间小道前往探视，聊表为兄之怜意——其心甚哀！呜呼！人生之悲喜，交替无常，至今晰忆，挥之不去！敏弟所赠之车，同为见证与参与者，足堪尊重！

非常可惜的是，因某次赴吴江办事，停车于黎里汽车站，至返归时，给我极大助力、热忱服务的自行车竟不翼而飞！着实让我心痛了许久！

诗曰：

车骑非可自驰行，教驾何忘心力倾。

或喜或悲呈倏忽，吾怀永久记深情。

于2024年11月17日